與馬俊賢聊了很久,最後在他的堅持下,只好隨他送我回家去。
“謝謝你哦!”在車停下後,我轉頭對他感激的一笑。
“這樣也要謝嗎?等我給你確定了鋪位以後再謝吧!”輕柔的一笑,他轉身走下了車,筆直的往着另一邊而來。
不用猜我也知道他是來替我開車門的,這個男人的有禮似乎是不容置容,這等君子難尋。
“你不用每一次都替我開車門的,易安皓可是不屑爲女人做這些事。”步下車去,我忍不住笑着勸說。
他每次這樣,害我多不好意思啊!
“那是因爲他習慣高傲的活着。”
“你不習慣嗎?你可是馬家的大公子呢!”除了易安皓外,他便是所有女人心中的夢了。
不過我看來,他比易安皓更該當白馬王子的。
“那就當是個性的問題吧!我不習慣高傲。”輕輕一笑,他半開玩笑的道。
與他一起笑了起來,我才點頭向他道別:“那我要回去了,不然永諾晚一點回來沒有飯可以吃。”
“那好吧!有消息我會找你的,再見。”
“再見!”衝他輕輕揮手,馬俊賢才轉身步回駕駛座上。
靜靜的看着他的車離開,彎起脣,帶着笑,我才轉身往回走。
現在時間也不算早了,永諾也許差不多就要回來,回去煮飯正好。
轉身的一刻,原本快樂的微笑卻不禁凝住了。
靜靜的看着眼前忽然出現的男人,我竟然不知道他一直都站在這個角落裡。
“你怎麼來了?”遠遠的看着他,我卻不想走近。
不知道怎麼去形容,或者是怕向他走近吧!
“剛剛打電話給小儀的時候,問起她來,才知道你跟永諾都搬走了。”也是遠遠的站着,他並沒有向我步近。
“我本來打算晚一點打電話跟你說的,因爲擔心你白天工作太忙。”微低下頭,我如此的解釋說。
其實,是我根本不懂得該如何向他說,這電話才遲遲沒有打出去。
“能告訴我爲什麼要忽然搬走嗎?爲什麼不跟我說一聲就向永諾坦白了我們是假結婚的事?你忘了我們之間是協議的嗎?你怎能隨便跟人說這婚姻是假的呢?”他的語氣中的陰冷是嚇人的,雖然問得很輕,可是那其中的怒火卻並不見少。
就是因爲生氣,纔會以這麼冰冷的語氣說話吧!
不敢擡眸看他,我卻也忍不住諷刺說:“爲什麼尊守協議的人就一定只能是我呢?是你先跟任綺坦白我們的婚姻是假的。我明白你心愛她,想要讓她瞭解不用難過。那同樣的道理,永諾是我的弟弟,我也心愛他,我想要讓他知道我的一切,不用以後在我們離婚的事上太傷心,這也有錯嗎?”
“心愛?那馬俊賢呢?你告訴他我們之間的婚姻是假的,這也是因爲心愛嗎?”沉啞的問,隔得遠遠的,可我也似乎能聽見他起伏的喘息聲。
“那我跟他之間的事,請不要用你的心去猜測。”不悅的擡起頭來,我討厭他那口口聲聲的指控。
“那你跟我說,你要搬回來,要跟我扯清關係,是不是爲了他?你不留情面的離開,說走就走,是不是也是爲了他?因爲你心愛他,是不是?”遠遠的站在原地上,他卻句句迫問。
眨着大眼,靜靜的看着他,我忽然很想笑。
他又憑什麼來指控我這些呢?他不也是因爲任綺而將我置在一個笑話之處嗎?在馬俊賢的家中那天,他又怎麼知道我聽任綺親口說知道我們之間的婚姻是假的那一刻的心情呢?
他根本不懂得那一刻我的難堪是什麼。
“若我說是,那你是不是就可以跟我簽名離婚?”管不了什麼,現在我只想跟這個男人真正的拉清關係。
道德上的關係我不知道能怎麼去抹清,可是法律上我依舊是他的妻子,只要離婚書一簽定,我們纔可以真正的成爲陌路人。
“你……”
說不下去,我看見他的拳頭緊緊的握起。
我想,他是生氣我忽然說走便走,將他置在這個難堪處上。
前段日子他才那麼口口聲聲的向記者說愛我,卻不足一個月就要離婚了,是不是太難堪了呢?只怕他也會很難向他的爸媽交代吧!
可是我不想再去理會那麼多了,我不想再處處讓步的活着。
爲什麼不能讓我自私一次呢?現在我只想要自由自在的活着,現在我只想能與他快速的分清關係。
以後,他是他,那個萬人迷戀的男人,萬千少女心中的白馬王子。
以後,我是我,一個安分守紀,只希望弟弟能活得比我更好更有尊嚴的好姐姐。
“請易公子放過我吧!自我們相識以來,我一直迫不得已的跟你糾纏不清。在你的眼中,我或者是件很好玩的玩物,可是我也是一個人,我也有我的幸福追求跟夢想。既然你都已經跟任綺和好了,爲什麼不放我走呢?讓我走得瀟灑一點,就當是相識一場,不好嗎?”有點疲累,與他談的話不多,卻忽然感到很累很累。
“所以,你向我道出那封信而且一再勸我去看信?你就是希望我跟任綺和好,讓你能走得更光明正大?”拳頭依舊緊握,他的說話卻是那麼的輕。
靜靜的凝視着他,我看不情他眼中的潮涌是什麼意思。
“……”沒有回話,我選擇低下了頭。
天知道,我從來不是那樣想,也不是那樣打算的。
今天要離婚他的帝景灣,一切都只是事情的發展需要,我想不到自己守着不走的理會。
“很好,離婚書我會讓助理處理,到時候要簽名的話,他會將你帶去律師樓的。”
輕淡的一段話後,離開的腳步漸漸變遠。
擡眸看向那平靜的背,我想不通這一切是爲了什麼,又是在轉變了什麼。
明明,離婚曾是我心中最大的願望,可是此時心情卻壓得有點悶不過氣來。
不願多想,筆直的往着所住的方向而去,開始想着一會要給永諾煮點什麼菜。
我想好了,明天會跟永諾回他們學校落實住宿的事,那麼他上學的事便算是暫定了下來。
接着,就是耐心的等候着馬俊賢的通知,我知道他一定會替我想到辦法的,我知道他是說到做到的人。
再接着,就是開店的一切事情,雖然想想就有點害怕自己應付不來,可是我堅信,這世上沒有什麼是努力而辦不到的事。
***
日子轉眼便過去了,永諾入住學校的事是那麼容易的便辦妥,就因爲我現在依舊是易家少奶奶的原因,由我踏進學校那一刻起就感覺到校長們的尊重跟順從。
今天,我從電視上正好看見,聽說任綺又要到日本去工作,聽說會去較長的時間,不知道這一次易安皓會不會又不高興呢?
不過,他最近可也忙得很,正式成爲易氏總裁的他訪問不斷,而且工作量也會比原來增大吧!
可最開心也最值得我高興的就是馬俊賢帶來的消息,他給我在那步行街裡找到了一個很棒的店鋪。
那是一間在轉角處的店鋪,正好是兩條街上都有門面,而且還是兩層的,我打算好在二樓的玻璃窗櫃上放漂亮的婚紗模特來展示新品。
而最值得開心的是馬俊賢答應我,可以准許我暫時欠租,等往後慢慢還清。
因爲要用的資金是多少也不知道,所以就只好佔他一點便宜了。
讓的士在店鋪門前停下,步下車後第一時間忍不住看向那在裝修的店。
以後,這裡就是我的夢想地之一。
此時,裝修公司的員工還在忙碌着,因爲深知自己處理不來,所以我將所有的裝修裝飾都交由裝修公司處理,只在有空的時候都過來看看進度及有什麼需要改善的。
“大家好,你們繼續忙吧!我只是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像過往的每一天一般,我進入後都這麼笑說。
“那傅小姐你慢慢看,有什麼不對的要跟我們說。”
“嗯!我想問一下,大概還有多久便完工了?”看向那個回我說話的包工頭,我帶着客氣的微笑問。
“傅小姐放心,大概是兩天左右就能交貨給你了,現在幾乎都做好了,就是一些細節上的小功夫而已。就算不能完成,我們也會加班給你完成的。”那男人也帶笑的衝我說。
聽他這麼說,我心裡的喜悅又多了幾分。
兩天?兩天後我就能準備開店的事宜了,這幾天我已經請好了近十個員工,也開始着手教着她關於結婚的常識及一些結婚時所需要的用品,好讓她們學懂銷售的辦法。
只要他們交店,便能開始上貨準備開張的大日子。
“謝謝你們,那你們先忙吧!我到處看看。”輕輕點頭,我對他們感激的一笑,便開始在店裡轉動着。
其實,這是馬俊賢給我介紹的裝修公司,後來才知道是他們馬家的生意之一。
這羣人真的很棒,他們給我做的效果圖我很喜歡,而想不到這裝修出來的效果也這麼棒,跟原來的效果圖也差不了多少。
步上二樓,那裡已經不見有工作人員存在,放眼去看,這裡幾乎已經算是完工,相信只要搞一下衛生就會很漂亮了。
慢步走了一圈,聽見了背後有腳步聲,直覺的回頭去看,忍不住對眼前的人甜笑:“你怎麼來了?是不是來看看你善意的成果呢?”
“爲什麼說是善意的成果?”輕輕的一笑,馬俊賢走到了玻璃展櫃前往下看,纔再轉頭看我。
“這個店就是善良的你好心幫助我纔開成的啊!所以說是你善意的成果。”若不是他,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開店成功。
“哈哈,這好像也對,不過你要怎麼感謝我?”
“等我有空了,再陪你鉤魚好了,還是你想我請你喝酒?”彎起脣笑,其實我明白他根本不需要怎樣的感謝。
他是那種做了事情不需要別人去感激的人吧!
看,我把他想得越來越神聖了。
“哈,好啊!我覺得那個全魚餐很棒,找天我有空了,找你再去鉤魚,再讓你煮一次。”歡喜的笑,馬俊賢往我緩步而近。
走到我的面前,他收起了微笑,神色變得認真。
不知道這是爲什麼,我想這肯定是有原因的。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有點擔心,直接的衝口問。
“昨天安皓跟我遇上,我問起他爲什麼這麼久不找我啊!他說是忙。我想了想,他忙是肯定的事,因爲剛升位不久啊!可是他的態度跟平日很不一樣,後來我才知道,他說你愛上我,說你們已經協議好辦離婚的事了。”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馬俊賢以平淡的語氣回述着昨天的事。
從這段話裡,我聽出了一個重點,忍不住抱歉的看他:“對不起,我把你給扯下這渾水裡了,是不是因爲我的存在讓你跟易安皓的兄弟之情受到了影響?”
“我們兄弟多年,要說影響也不能太大的,我們始終是最好的兄弟。只是我想不通,爲什麼你要騙他?”皺了一下眉心,他又笑了笑。
“騙?”這個字倒是我不解的。
“你說愛我,這不是騙他嗎?”
“有這麼不像嗎?你就肯定這是騙他?”暗暗嘆氣,我差點忘了自己那天的確是曾承認過愛上馬俊賢,可是當時那情況不是我所想的,我也根本沒有用心去記載曾說過愛馬俊賢之類的話。
“我是過份有禮的那種男人,卻不代表我就是一個笨男人。”輕輕一笑,緩慢的搖頭後,他轉身繼續到處的慢步:“我能肯定,你對我沒有別的非分之想,不然你就不會一直避着我爲多。而避與不避跟愛不愛本來是沒骨衝突的,可是我又感覺不到你對我有愛慕的眼神。”
“我曾經以爲自己會愛上你的,因爲你是我最過最好最好的人,這世上對我好的人不多。”想了一下,我能肯定的說。
那次在酒店狼狽的出來後,是他在雨中將我送回家去的,那晚在車上凝視着他的時候覺得自己快要愛上他了。
只是後來發生的事太多,這份感情像沉到底去了。
不知何時我才發覺,自己沒有愛上這個男人。
“那現在呢?你不愛我了?是因爲心裡有別的男人嗎?”
“沒有,不是那樣子的,只是我覺得你不是我該愛的人。你太好了,我憑什麼呢?我根本不配。”立即搖頭,我快步的走到他的面前:“把你拖下水是我對不起你,可是那天易安皓的迫問讓我爲難,於是我只好默認喜歡你了。”
“其實我不介懷這些事,我也相信就算我真的跟你相愛也不會因此而讓易安皓與我反目的。我只是覺得,你跟安皓之間有點怪,他……他像不開心了。”劍眉又是一緊,最後他想到了這個詞。
不開心?
他的不開心與我無關吧!
“也許他不開心的原因是因爲任綺又一次離開他而只顧着工作的事吧!曾經他們就是因爲這樣而鬧過分手,易安皓那人高傲,他容不得別人眼裡有其他的事比他更重要。所以,他深愛任綺,就更不能允許她眼裡只有工作而沒有他。”或者是我太瞭解易安皓,其實他是那種十分霸道的男人。
他霸道得不容許他的女人心裡有別的事情比他重要。
“或者是吧!其實安皓不是一個易懂的男人,他心裡有很多想法,卻從來不屑讓人去了解他在想着什麼。他總是帶着壞壞的笑,卻把自己的真心收藏得很好。小時候,有人說他是一隻小狐狸。現在,他已經是一隻老練的狐狸了。他的想法,只怕我們都不容易猜得懂。”認同的點頭,馬俊賢不確定的一笑。
“看來,你是他的好朋友,也不瞭解他的一切心事。”忍不住輕笑,我調皮的點頭。
“說真的,他的心事真的不容易懂,因爲他從來不會向人倒傾訴他的心事。就像當年他的妹妹出事了,他也沒有向我多說什麼,只是自己一個人喝着悶酒,讓我看着他喝,卻一句不說。” 跟着點頭,馬俊賢有點感慨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