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進咖啡店,我環視了一眼後在落地窗前的位置上看見了那張熟悉的笑臉。
“是我遲到了嗎?”走到他的旁邊坐下,我帶着輕笑問。
其實我是早到了,只是沒有想到他比我來得更早。
“工作早點完成,就早點過去,我從來不習慣讓美人等候的。”馬俊賢溫柔的笑,伸手有禮的示意我在他的面前坐下。
“你的習慣很好,我忽然想到,你的爸媽肯定是很好的人,才能做出這樣有教養來。”他跟易安皓的無理霸道根本是完成不相同的兩回事。
“若有機會,我會將你介紹給我的爸媽認識的。”輕笑點頭,馬俊賢低笑說。
“機會?我想沒有那個機會吧!馬先生是一個多麼忙碌而且得高望重的人,我還沒有跟他相識的資格。”忍不住輕笑,對於那些大人物,我倒是沒有相識的興趣。
“資格?人與人之間一定要談資格嗎?”緩慢的搖頭,馬俊賢轉頭佔了一份餐,然後讓我再點。
我們又閒談了一會,我才忍不住再問:“你的傷怎樣?我昨天看見你的嘴角好像有血,易安皓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說真的,我跟他相識到現在,還從來沒有被他欺負過,想不到一有衝突就是這麼嚴重的一頓毒打。”他說着,還不忘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看他這無奈的樣子,我也有點無奈的說:“那不算是什麼毒打吧!你說得太誇張,聽得心裡多不舒服。”
“哈哈,他可真是很用力的。”他笑了。
“我能看得出。”若不是用力,他也不會兩次被打飛倒地,嘴角還出血呢!
“我用溫水貼了半個晚上了,不然現在肯定看見黑黑的。”伸手撫上嘴角,馬俊賢輕輕一笑。
看他的樣子,倒是沒有生氣。
“你不氣他嗎?他不問真相就打你。”當時的易安皓太沖動也太過份了。
“氣他什麼?我這是自找罪受,誰叫我有意誤導他說我跟你在一起?他緊張你,眼看我把你的生死置之不理,肯定會心裡有氣有不甘的,就讓他打這兩拳算不了什麼。”溫柔的笑,這算是好朋友的表現吧!
“那他有沒有向你道歉了?”在心底暗歎,不禁替他感到痛。
“他失蹤了,所以我才找你。”
“失蹤了?”驚訝的看他,我想不到這三個字是什麼意思。
“我找不到他,早上找他的電話是關機了,打去他的公司說他今天休假。那個小子打錯了人還不主動來道歉,竟然連我找他都找不到。”
“那你找我,不是爲了想找他吧?”苦惱的皺了一下眉心,我也想不到爲什麼易安皓會關機消失了。
“我還以爲你跟他去哪裡浪漫了。”他點頭,大方的承認。
“你想太多了,我跟他沒有可能。”低下頭,看着馬俊賢那曖/昧的笑,我卻沒有半點好心情。
“爲什麼?什麼叫沒有可能?他不是很在乎你嗎?”
“那你們可曾問過我,我是否喜歡他呢?”帶着甜笑擡頭,我十分耐性的笑問。
“這......”他頓了一下,不確定的問:“你是想跟我說,你不喜歡安皓?”
“他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可是不代表我就有義務要喜歡他的。我跟他的相識從一開始就是爲了錢,我跟他之間的關係,從來都只是錢的交易。我想不到自己爲什麼要跟他發展愛情呢?再說,我的身份也配不上他,我想不到自己有什麼可以跟他在一起的資格。”
“什麼叫資格?兩個人相愛還要談資格嗎?若是那樣,不如就直接的相親結婚好了,找一個門當戶對的,還談什麼自由戀愛呢?”馬俊賢不悅的反駁,因我的說話而不滿意。
“可他的戀愛是任綺,不是嗎?那天在你的家裡,你也看到了,任綺跟他在一起,他們在戀愛。這是不變的事實,憑什麼你們都認爲易安皓對我的是愛呢?那他對任綺的又是什麼?你能肯定他不愛任綺嗎?”直視進他的眼底,我帶諷刺的笑反問。
這一次,馬俊賢倒是不說話了,無言的低下眼瞼。
是的,他也不能否定易安皓跟任綺之間存在感情,不是嗎?
“對了,今天才算是你正式的生日,是不是?我在這在祝你生日快樂,早日成家,昨晚讓你被人打了,真的抱歉。”舉起那舉着清開水的杯子,我揚起快樂的笑祝賀。
“好啊!我接受你的祝福。”同樣帶笑的舉起杯子,馬俊賢與我輕輕的碰了一下杯子。
忽然什麼閃過,我們都立即的轉頭去看,只見玻璃窗外有記者在偷拍着,發現我們的目光後又悻悻然的離開。
“看來,這些記者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馬俊賢喝了一口水後,帶着笑意說。
轉頭看他那輕鬆的笑,我可沒有他的這個心情。
“不知道一會他回到報社又會怎樣的加鹽添醋而已。”放下杯子,我半帶苦笑說。
“放心吧!既然你跟安皓還沒有重新走在一起的機會,那麼我不會讓你受委屈太久了。明天我就會開記招會,向傳媒說我跟你之間只是好朋友,因爲我跟安皓是好兄弟,所以才認識你的。然後,我還會向大家宣佈我跟宛湘的婚事。那樣,你跟我之間的緋聞就不再是緋聞了,我跟你以後在世人的眼裡就是很好的朋友而已。”他又笑了笑,安慰的說。
其實,我也不是太在乎記者會怎樣寫了,像慢慢的習慣了。
不過,倒是爲他的婚訊而喜悅。
“真的要結婚了?恭喜你。”
“我希望有一天,也能恭喜你跟安皓。”他甜蜜的笑了笑,說。
給他同樣甜蜜的笑,我平淡的說:“總有一天,你也會這樣恭喜任綺跟安皓的。”
“我明白的,你們女人最討厭的就是腳踏兩隻船,我想安皓會明白的。他若真的愛你,他肯定會好好的處理。若是他不懂得如何去處理好,那麼作你的朋友,我也不希望你嫁給他。”無奈的笑了笑,像拿我有點沒辦法,他輕搖了搖頭。
“好了,不要說他了,不如說說你跟朱小姐的婚事,你們決定在什麼時候舉行婚禮了嗎?”
“還沒有這麼快下決定,不過若家人選的好日子太晚了,我會跟她先訂婚吧!”
“那好啊!”
“那你就記得要當這化妝師。”
“當然,你們若不介意,我可是樂意至極。”
觀笑談着,不理會旁人的目光,我們若無其事的有說有笑。
忽然覺得,別人的目光也不是那麼重要,爲什麼要因爲一些不相關的人的看法而委屈了自己呢?更沒有必需因爲一些不重要的外人的想法而失去這份情誼。
事實是怎樣,時間可以證明一切。
***
靠在電視機旁看着馬俊賢與朱宛湘舉辦的記者招待會,看着他們那幸福的笑,心情也不禁變得特別好。
馬俊賢說,他跟朱宛湘在一起已經很多年了,這麼多年來,他的心裡只有這一個女人。他說,之前關於我的緋聞只是一些記者朋友想太多了,他與我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因爲他跟易安皓是好兄弟所以將我當成嫂子一般看待。
他還說,他已經跟朱宛湘決定先訂婚,希望大家能祝福他們白頭到老。
隨後,記者也有問到關於我與易安皓離婚的消息,他們問到這消息是不是真的,還說是據可信人士透露。
其實我也不明白這所謂的可信人士是什麼人,不過沒有不透風的牆,總有人會知道的,這一點我也可明白。
“鈴......鈴......”
電話響起,這號碼是陌生的。
有點擔心會不會是記者,我並沒有立即的去接聽。
直至電話響起第二遍,纔好奇的接聽是誰:“喂?”
“嫂嫂,我是安琪。”電話那邊的人立即的迴應,聲單很甜,嬌柔柔的。
“安琪?你怎麼找我了?”有點意外,我是沒有想到她會找我。
自那次她跟我逛街後,可是一直沒有找過我,只是有時候會忽然打個電話過來,但是最近幾乎都沒有電話聯繫了。
“嫂嫂,我今天很無聊,我在電腦裡看見了很多關於那個新影片的評論,大家都說不錯,我想去看看。”安琪帶笑的說,她這意思也很明顯。
她是想我陪她去看。
“其實影院人很多的,而且雜亂,什麼人都有,你害怕陌生人,不如在家裡看吧!你們也該有什麼電影房吧!你在家裡上網看也是一樣,而且會更清晰安靜。”我已經不是她的嫂嫂了,若真的帶她出去,我擔心出什麼事自己承擔不起那個後果。
“可是這個是3d的,說要在影院裡才能看到那個效果,我真的很想去影院看。而且之前那次我跟你逛街,你也說過找天我們一起去看電影的,所以你就陪我去吧!”安琪可憐的低語。
聽她的語氣,我一下子不知該如何拒絕。
“那好吧!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到時候人若多了,你不要怕。”暗暗嘆了口氣,面對安琪,我是拒絕不了。
她是一個可憐的娃,有種錯覺,我將她與永諾歸類了,忍不住心痛她。
“好的嫂嫂,那我們約好了,我一會去接你。”得到我的認可,那邊的易安皓高興得像要跳起來。
聽着她那快樂的笑,我也忍不住彎起了脣。
她雖跟我同年,可是在我的心裡,總是感覺她像個孩子一般,忍不住想要寵愛她。
“你知道我在哪裡嗎?怎麼來接我?”輕笑問。
“呃,那嫂嫂你住哪裡?我去找你啊!”
“這樣吧!你到我的店裡找我,我現在搬了,自己開店,你知道嗎?”看了看牆上的時間,我也想去店裡看看。
這幾天不太敢去,只是有時候偷偷的過去。
現在馬俊賢的記者招待會開了,我的緋聞又少了一樁,記者也不會找得那麼繁密了吧!
“我知道,我在電視上看見了,我不知道在哪裡,不過小瓏知道啊!一會她會帶我去接你的。”
“那好吧!你看好是幾點鐘的票,買好了票就過來接我。”
“好。”
“再見,一會見。”
“一會見。”
將手機收起,想到與易安皓的關係纔是那麼凌亂,卻又與易安琪接觸,心裡有點無奈。
可是就算我真的要跟易安皓反臉了,也不能不理會易安琪吧!
無奈的暗歎,只好回房間去換衣服,準備到店裡去看看,也等候着易安琪來接我。
***
“傅小姐,請問關於馬俊賢在記招上說的話,你覺得怎樣呢?那是不是事實的全部?”
“傅小姐,我們得到可靠的消息說,你跟易公子的離婚申請已經批了,你們已經沒有夫妻關係,這是不是真的?”
“傅小姐,能說說爲什麼你們才結婚兩個多月就離婚嗎?這其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若不是你背叛了易公子在先,那麼是不是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是啊!請問你們的離婚是誰先提出來的?又是誰的過錯?”
還沒有回到店的門口,我已經被忽然擁上的記者圍了起來。
我真笨,馬俊賢的記者招待會纔剛完成,這些記者肯定會來找我問問想法啊!
暗呼了口氣,憶起上次被踩傷的事,這次我不敢再亂掙扎,任由他們半推半問的,不作迴應也不作反抗。
“傅小姐,你能開口說說話嗎?你一直什麼都不說,是不是有什麼委屈呢?”
“是不是易家的人不准你亂說話?你們離婚的事跟易家的人有沒有關係?”
“我們聽說衛小嫺不是很喜歡你,你們的婆媳關係不好,你跟易公子的離婚是不是她給的壓力?”
眼看他們越問越過火,將不知內情的人也拖下了水,忍不住有點心急。
在我看來,衛小嫺就算不是一個好相處的婆婆也不至於太過份,我進易家的門到止還沒有被她真正的欺負過,更沒有像電視劇裡說的那些富家婆婆那麼過份,他們這樣亂說只怕會對她造成一定的影響。
忍了又忍,只好先開口了。
我原意不想先開口說話的,想把這個機會留給易安皓,隨他喜歡怎樣跟記者說都好。
可是他一直不作迴應,我也總不能讓記者一直纏着不放。
既然總要面對,那不何一次的迴應,讓他們能真的放過我。
“請大家不要亂說話,易安皓的媽媽是一個很好的媽媽,她在我的心裡是一個很好的婆婆。雖然我是一個草根出生的人,可是她對我也沒有特別的偏見,還說過若我喜歡讀書或做生意的話都會支持。像她這樣的婆婆,又怎會是大家說的那樣呢!所以請大家不要亂說話,不要冤枉一個好人。”帶着微笑,我第一次在記者的面前作出迴應。
不管這話有多真實,我都不希望自己與易安皓之間的事將別人拖下水來。
“那請問你跟易公子離婚的事是不是真的呢?我們在帝景灣外駐守了很多天,發現易公子幾乎沒有回去很多天了,而易太太你也好像沒有回去過,是不是?”看我終於迴應,那些不停在亂問的記者終於淡定下來了,很有默契的一個一個的排着隊問。
關於這個問題,我卻遲疑了。
有一刻間覺得,不想回應。
“是。”咬下牙,如用了很多力,我說出這個字後竟有想喘息的感覺。
“爲什麼呢?”
“是不是易公子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記者又開始亂了起來,一連的問。
“大家也不要想太多了,其實我跟易安皓是和平分開的。我們之間沒有誰對不起誰,只能說我們不適合吧!”離婚本來就不是誰的錯,爲什麼一定要找個人頂罪呢!
“不適合?可是你們結婚的時候還說得那麼恩愛,可是你們結婚不足兩個月,是什麼因素讓傅小姐或易公子覺得不適合呢?”有個女記者佔了上前,貼近我大聲問。
轉頭看向她,發現她問得倒是很對。
是啊!若是這婚姻是真的,也不會只有兩個多月就能感覺到不適合的。
可惜,我不能向他們道明真相。
“或者這樣說吧!我跟易公子的相識是一種很偶然的機會下,我們都不太瞭解對方。後來他要結婚了,那婚禮是他的家人舉行的,根本不是他一心計劃的。在那個時候,他決定讓我來當他的新娘,也許可以用衝動來代表的。後來,我們在結婚的這段日子裡,發現我們幾乎是兩個世界的人,他有他的忙碌,我有我的忙碌,我們都不瞭解對方的工作性質是怎樣的,也不瞭解對方到底是怎樣個性的人,所以相處得不是很愉快。雖然我們有心要走在一起,可惜是這麼的不適合,所以我們決定和平分開,選擇長痛不如短痛。”將記者微微的推開一點空間,我帶着平淡的笑淡定的說。
我想,這樣的回覆是很虛假的,可是他們相不相信是他們的事,我已經回覆過就算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