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候轉眼便過去,易安皓約了我兩次吃飯,可是因爲太忙我都拒絕了,只讓永諾帶着無憶過去陪他吃。
顯然,他是有點想要抗議的,電話里語氣也不是很高興,還撒嬌要我無論如何都得陪他吃夜宵。
算了,夜宵就免了,或者我現在趕過去能去陪他們父子一起吃飯的。
“傅小姐,你是什麼時候跟易公子複合的?你這公司是不是他給你的資本纔開的?”
“傅小姐,我們聽到有人說,你現在算是易公子的情人,能開這公司也是他給的錢。是不是說,現在他將你包養起來了?”
“請問這三年來傅小姐是去了哪裡?爲什麼會忽然失蹤的呢?這跟當年x雜誌上的報導有沒有關係?那時候傅小姐的失蹤是不是因爲易公子受不了評論壓力還有心理壓力?”
我才步出公司的大門,便被不知何時守候在一旁的記者給圍了起來。
無奈的看着那不停在閃爍的燈光,我又開始感到頭隱隱的痛。
這些人怎麼就不放過我呢?纔回來沒有多久,纔跟易安皓出去的次數不是很多,他們倒是有辦法又查到我的事了。
“傅小姐,我們還知道你身邊總帶着一個小孩子,那孩子是什麼人?有人見到易公子最近經常帶着一個小孩子在身邊,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私生子?”
“若是私生子,那麼當年傅小姐是不是在跟易公子分手後有意生下這個孩子,好在現在回來重新爭奪他的寵愛?”
記者的說話的確沒有一句是動聽的,他們依舊像三年前那樣,喜歡不停的攻擊我,想把我說得更難堪。
冷靜的面對他們的迫問,我選擇站在原地上,並沒有立即的作出迴應。
他們都問得這麼急,就讓他們一個勁的問吧!
是他們沒有給機會我說話而已,不是我想漠視他們的存在。
“傅小姐,我們問了這麼多,你能不能迴應一下呢?”終於,有人忍不住大聲的怒吼。
我淡淡的彎起脣,客氣的微笑,才緩慢的開口:“我看大家一個勁的問,所以並沒有機會迴應。”
“那我們現在什麼都不說了,請傅小姐迴應一下我們剛剛的問題好不好?”有女記者倒是很客氣的微笑,語氣裡帶着討好。
其實他們都只是希望能有工作回去交差。
輕輕的吸了口氣,我擡眸看向這些人,選擇後退了一步,站在高一級的梯級上才懶散的開口說話:“剛剛大家的問題有很多,我現在無法一一回應,只能跟大家說一聲。我現在是跟易安皓在一起,而且我想跟大家說,我們一直都在一起,從來沒有分開過。還有那個孩子,那是我們的孩子,關於他的存在,也許有很多記者朋友都很關心,可是孩子的心靈是弱小的,我希望各位記者朋友不要打擾孩子的成長,你們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衝着我們這些大人來,我們會盡量的迴應大家。”
“這麼說,那就是博小姐替易公子生下來的私生子?”記者在我的迴應後,立即急急的問。
看來,他們是想將私生子這三個字爲他們接下來要重點報導的主題。
可是我不能讓他們傷害到無憶的,沒有人會喜歡被當成私生子的。
“那是我替易安皓生下的孩子,可是他不是私生子,他是真真正正屬於易安皓的兒子,是易家的子步,所以請大家不要用這個詞來形容他的存在。”認真的看向大家,我鄭重的聲明。
“那請問爲什麼當年傅小姐會忽然失蹤了?爲什麼這幾天後纔回來?身邊卻又多了一個兒子。這期間有什麼事發生了呢?是不是易家的人堅決的反對你們在一起,所以傅小姐纔不得不帶着孩子離開呢?”
“當然我並不是失蹤了,只是當年各位記者朋友從來沒有放過我,不停的給予我壓力。而當年我正好發現懷有孩子,爲了不讓孩子還沒有出世就受到大家的傷害,所以我跟安皓談過以後,決定暫時的離開,希望能在一個安靜的環境裡好好的養胎。”不想承認曾經的分離,是不願意讓無憶成爲真正的私生子。
雖然現在他還年小,可是將來長大以後也肯定不會喜歡這個稱呼的。
是啊!爲了無憶,我一定會跟易安皓幸福到老的。
“爲什麼孩子出生以後卻一直不回來呢?我們看過這孩子,大概都有兩三歲了,這兩三年爲什麼傅小姐又不回來呢?”有記者不相信我的話,想要刺破我的謊言。
“那是因爲我在美國養胎的日子認識了rvb的董事長,得到她的嘗試,所以留在那邊發展了。我承認,我也是一個很有事業心的女人,所以纔跟安皓分離兩地三年。”
“那爲什麼現在又要回來?”記者還是不相信。
“因爲我們有談好的啊!他是易氏集團的總裁, 要他放棄這邊的事業是不可能的事,而我們又是相愛的,根本不會分開。可是當時我正好事業高峰期,不捨得放棄,於是我跟安皓談好了協議,我們暫時分居三年,三年後我絕對會回來的。所以現在就算我成爲了美國rvb的董事長,還是實行當年的協議,把那邊的生意交給公司的高層來管理,自己帶着孩子回來。”微笑着看向大家,我再說:“所以,這三年來我們並沒有分手,只是因爲不想孩子在壓力下出生,所以才躲起來養胎的。後來又因爲rvb前任董事長凌夫人的倚重,所以我在那邊多留了兩年,是希望能好好的發展自己的事業。但是總是要回來的,總要一家團聚,所以我回來了。現在這公司將要開業,不是你們說的什麼被包養而來的錢,那是我自己這兩年來積下來的錢所開的。當然,就算我是用易安皓的錢,也是合理的,因爲老婆用老公的全也是天經地道的事,是不是?”
帶着玩笑的說,我舉步要離開:“請大家讓路好不好?我約了安皓跟兒子一起吃飯,可不想遲到。”
“傅小姐說你只用了兩年的時間就成爲了rvb的董事長?這不可能吧!你是不是騙我們?”可是記者並沒有讓路,顯然對我的迴應很不滿意。
“當然,難道這麼大的事還能騙大家嗎?rvb的現任董事長是誰,大家一查就能查出來的。”微笑說,我會大膽的說出這個身份,就是希望這些記者不要太過份,總把我當成一個弱者來攻擊。
“是啊?”
“她真的是rvb的董事長?”
“會不會啊?”一下子,那些記者都像亂了,開始在私下暗暗的討論。
我看如此,也心急着離開,便再度帶着甜美的笑說:“各位記者朋友,我約了老公跟兒子,不如大家就暫時的放我離開吧!大家想知道的事,想看的結果,我踺發皓會安排一個記者會或者發聲明正式公佈的。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在,我我們也不必一直圍着我不放。”
“那好吧!我們就放傅小姐先走,希望你真的能跟易公子一起出來面對傳媒。”有人大聲的說,算是給我讓路。
“好啊!我會跟安皓安排好一個時間,帶孩子一起面對大家的。我知道這幾年來很多朋友都很好奇也很在乎我跟安皓之間的事。爲答謝大家的關心,我們會認真的作一次迴應的。”微笑點頭,爲了能順利的離開這裡,我什麼也管不上了。
“好,傅小姐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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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的離開後,我趕到約好的地方已經不早了,看見他們點好的菜式都上去了,無憶也開始在快樂的吃飯,而且吃得差不多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急急的跑進房間,我坐到易安皓與孩子的面前。
“沒事,我知道你爲什麼會遲的。”微微的彎起脣,易安皓伸手替兒子夾了一條菜,才帶笑的看向我。
“你知道了?事情纔是剛剛發生的,你不會想跟我說,你有天眼吧!”無奈的翻眼,我想他真的會有天眼的。
還想來怎麼向他解釋我剛剛對記者說出的話呢!他竟然已經全部知道。
“對啊!我就是放了一個天眼在記者羣裡,你有什麼事,會立即有人打電話給我彙報的。”他笑了,伸手將杯子移到我的面前:“雖然我也不太清楚你是怎麼處理事情,可是我知道你變了,不再像三年前那樣害怕面對記者,而是能大方的當着記者的面一一的迴應你想說的話,然後懂得避開你不想討論的。不止是我,連我的那隻天眼都說,你現在能配得上當一個富太太了。”
“是嗎?原來是學會怎樣應對記者,纔是能當上富太太的先要條件。”忍不住失笑,我也記得三年前的自己的確是害怕面對記者,也從來不懂得怎樣應對記者的追問,是沒用了一點。
“這裡的傳媒有點狠,他們爲了銷量什麼都能做出來的,最喜歡的就是看別人難堪。你懂得應對他們,不管應對得好不好,至少你不要怕,那麼他們就不敢太過份妄爲。”他笑說,又替我的碗裡夾了一些菜:“而且我贊同你的說話,我也不會讓人說無憶是私生子的。”
“嗯!他是你的孩子,是光明正大的。”看向不管我們在討論什麼的無憶,他可是吃得很認真,臉上都很髒亂,卻又像是很有味道一般。
這樣的他,看着看着便讓我忍不住彎起脣。
我不知道別的媽媽是怎樣的,可是每一次看着兒子這可愛的表情,我都會忍不住露出溺愛與幸福的甜笑。
“對,看來我們註冊結婚的事不能再遲了,不如,找天我正式向你求婚,然後我們結婚吧!把無憶的名字也改成姓易的,好不好?不然被記者查到他的姓氏,只怕就不好了。”伸手輕撫着無憶的頭,易安皓臉色忽然變得沉着。
“好吧!我會讓美國那邊的人幫忙的,把無憶改姓易的。”的確,若是被記者查到無憶的姓氏,只怕又會是一個他們借題發揮的機會。
我纔剛剛向他們保證無憶不是私生子,我們從來沒有分開過。若是過段日子被記者揭穿無憶不是姓易的,只怕到時候就等於自打嘴巴。
“嗯!只要你在美國那邊把無憶的姓改一下就好了。”輕柔的一笑,易安皓好看的脣壞壞的揚起::“還有,你餓壞了,多吃一點飯。”
“我政治家,吃了一點麪包,若不是有人像是要生氣了,我纔不必急急的趕過來吃飯呢!”調皮的看向他笑,我指出他剛剛在電話裡那不高興的語氣。
“我是寂寞了,想你了。誰叫你這段日子在公司的時間那麼多,來看我的時間卻是那麼的少,可憐的我。”苦苦的皺起眉,他還裝得很高興。
無奈的一笑,我只好低下頭去吃碗裡快給他夾滿了的菜。
“我們註冊的事還是先擱置一下吧!不過無憶的姓氏我會盡快讓人去辦的,相信不難。因爲無憶並沒有在那邊讀過書,記者也不能查到什麼,就算他們查到也沒有證據去證實什麼。”低下頭,我邊吃着菜邊說。
“爲什麼結婚的事要擱置?”
他語裡不再帶着笑意,變得認真的問。
“因爲我想等你的家人都接受我之後纔跟你結婚,我相信總有一天他們會接受我的,會明白我們的。”帶笑的擡頭,我還是想堅持着這一點。
“但是這樣對你來說不公平,你怎能沒有名份的跟我在一起呢?你不想緊後記者會用這個來攻擊你。”皺起眉,他不是太認同。
“我不怕那些記者,他們怎麼說我都不重要的,我不會受到他們的影響,心情還是好好的。可是你的家人不一樣,他們是你的家人,是不能割捨的關係。我不希望將來他們的心裡總是覺得我們不尊重他們,更不希望我們的註冊禮上有遺憾。希望我們真正註冊結婚的那天,他們能一起,成爲我們的證婚人,而不是兩個無所謂的旁人。”擡眸看進他溫柔的眼裡,我以同樣溫柔的語氣笑說。
我的用心,的確是爲了他。
沒有註冊,我就永遠是沒有身份的情人。
可是要我不管他家人的意願而一意孤行的跟他註冊結婚,我辦不到。
是因爲愛他,所以不希望他將來難堪。
“永言,相信我,我會盡最大的努力,讓媽媽儘快接受你的。”溫柔的笑,易安皓伸手過來,握住了我放在桌面上的手。
“嗯!”給予信心的笑,我願意耐心的等待。
哪怕還要很久很久,我都不會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