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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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纏爛打”真是一個兵家不敗的箴言。幾天下來在小琛的幫助和自已厚顏無恥的耍懶下,印霽雨已經習慣每天晚上在他的懷中睡去,從剛開始的反抗,僵硬,不自然到後來的接受,慢慢成了習慣。於是每個夜晚都成了宮琛浩期待且幸福的時刻。

又一個幸福時刻到來了,宮琛浩在浴室已經摺騰一個多小時了,中間印霽雨曾經試圖敲開洗手間的門終於還是選擇到樓下公共衛生間。

淡淡地古龍水從華貴的浴袍上慢慢滲入皮膚,頭髮齊齊向後梳卻刻意地留了幾縷垂在額前,帶着痞痞地男人味。宮琛浩對着鏡子壞壞地笑,想像着印霽雨看見自已時因驚豔而露出花癡的笑容和口水直流,立刻投懷送抱的場面讓他露出得意的笑容。此時他居然還能考慮到外面人的情緒壓制着笑出聲來,以至於整個人笑到有些**的抽搐。精心打扮後的氣質頃刻化爲虛無。

宮琛浩打開門身子靠着門框,浴袍鬆鬆地繫着,露出一大片肌膚,鎖骨上還有沒擦乾的水珠,沿着鎖骨慢慢滑落一點點隱沒在浴袍內。擺出一個性格的pose,深情地望着在電腦前忙碌的印霽雨,半小時之後,仍然沒有得到她回望的目光。

“你還不睡嗎?”宮琛浩終於忍不住,以聲音喚起她的注意。

“哦,小琛今晚一定要和爺爺睡,所以你一個人睡吧。”印霽雨並沒有擡頭,當然也無視於他的性感。

“啊?”宮琛浩頓時黯然。晚飯後小琛突然告訴他今晚自已會爲他提供一個和媽媽獨自的機會,讓他好好把握。他還感激涕零呢。看來小琛白白犧牲了。一想到小琛宮琛浩似乎一下子就恢復精神,不能讓小琛白白犧牲。

“死纏爛打,我上!”

不能在這裡放棄。宮琛浩在心底給自已打氣,輕咳一聲,立刻恢復剛纔的神情。

“可是,我……”宮琛浩快步走到印霽雨面前,附身在她耳邊低語,“我已經習慣你在我身邊。”

“是嗎?”印霽雨擡起眼,絲毫無視他精心打造的氣氛,冷冷地望着他,“應該比較習慣凌靈在你身邊吧?”

僅一句話便把宮琛浩打回原形,在空氣中風乾的頭髮柔順的滑下來,回到原來的位置,所有痞痞的感覺瞬間消逝,七年來的陰影重新浮出,所有試圖努力的過往一一涌上心頭。

“我們分手了。”宮琛浩用力地說。

“原來是這樣。”印霽雨冷哼一聲,“凌靈離開你了纔來找我。”

“霽雨,不是這樣的。”宮琛浩連忙解釋,“因爲凌靈知道我喜歡的人是你,我愛的人是你。”

“愛?”似被觸到了那滿腹心事,似內心深處最聖潔的地方受到了侵犯,印霽雨騰地站了起來,眼裡全是憤懣,“你到底當我什麼?凌靈不在你就來找我,我是什麼?後備車胎嗎?七年了,你當我還是七年前的小孩子嗎?”

宮琛浩望着她眼裡是無盡的心疼,她這樣的疼痛,這樣若刺蝟般的敏感都是自已種下的。

“七年前是我的錯,我沒辦法面對自已的感情,沒有辦法無視對凌靈的承諾。可是你要相信,這七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我也試圖忘記你,可是我做不到時間越久越無法忘記。”

“那現在呢?就可以無視凌靈的承諾了嗎?”

“因爲,因爲我已經知道那個願意爲我捐出視網膜的人是你,我已經知道那個爲我懷孕的人是你。我沒有辦法再繼續面對她……”

“原來你的感情是用這種東西來換的。如果有人願意把身上的器官都給你,你還不愛死她了。”印霽雨開始抓他的辮子。

“別人我不知道,但是那個人如果是你,我會。”

“騙子!”印霽雨突然冒出兩個字。有些稚氣,有些可愛有些與此時義正言詞的氛圍不搭,卻讓宮琛浩不禁菀爾。

“我是騙子,不但騙了你也騙了我自已。”

“變態。”印霽雨有些招架不住登時失去了與他繼續對話的興趣,重新坐好面對電腦。

“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宮琛浩在她面前蹲下來,仰着頭深深地望着她,“你喜歡我三年,可是我喜歡你已經有七年了。”

“不好。”印霽雨生氣推開蹲在面前的宮琛浩,使原來蹲在她面前滿懷柔情的宮琛浩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四腳朝天。對於宮琛浩的狼狽印霽雨絲毫不以爲意。她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冷冷地望着地上的可憐人一字一句地告訴他,“我們,從來沒有開始過。”

當望着宮琛浩的眼睛轉回到屏幕上的時候,原本清澈的眼

裡再也控制不住閃爍着某種奇特的光芒,心裡暗暗回憶着剛纔的對話,暗暗後悔自已的失態,後悔自已的措辭不夠嚴謹。爲什麼面對他的時候,總要刻意控制情緒。七年了……印霽雨暗暗嘆氣。

風吹起窗簾的一角頓時屬於城堡的夜燈透進窗來,照着坐在地上的白色影子。略一沉吟,很快便有了動作。

宮琛浩“嗖”地站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印霽雨身邊,強制地把她抱起來。

“喂,你幹什麼?啊?”印霽雨驚愕地看着宮琛浩這種超正常的舉動不覺驚慌起來。

“開始啊。”宮琛浩壞壞地笑。七年的飯可不是白吃的,這招不行再換招嘛,軟的不行來硬的。

“開始什麼?”印霽雨忽然慌亂以來,一如七年前,只要他靠近便無失控,無法平靜。

“開始我們從來沒有開始過的。”宮琛浩把她放在牀上,單手撐在她身邊,讓她無法起身。靜靜地看着她的臉漸漸變紅,七年前,結婚的第一夜晚同時在兩人的腦海中浮現,印霽雨的臉更紅,而宮琛浩笑意更濃。

“喂,你放開我,我還要工作。”印霽雨忽然回過神來,猛推正上方的宮琛浩。推得他原本鬆散的浴袍從身上滑落,一個堅實的胸膛赫然入目,頓時目瞪口呆。

“怎樣?還滿意吧?”頭頂上宮琛浩的聲音變得有些嘶啞,低沉,眼裡透着某種濃濃的光暈,嘴角勾起一抹壞壞地笑。

“啊?那個,那個,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印霽雨原本有些泛紅的臉頰變得更加通紅,語無倫次地道歉,手忙腳亂地抓到那件滑落的浴袍在宮琛浩身上比劃,企圖幫他穿好,越是越緊張卻越達不到效果,而她忙亂的手指一次次不經意地撫摸過宮琛浩處於敏感狀態的肌膚,衣服沒穿好,宮琛浩卻是滿頭大汗。

一滴水珠落在她微露的鎖骨上轉移了她忙碌中的注意力。

“呃!”印霽雨倒吸一口氣。滿頭大汗的宮琛浩正一臉痛苦地望着她,顯然是正受着某種煎熬。

“你,你怎麼了?”所有怨氣一下子煙消雲散,印霽雨連忙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哇,這麼燒。”

“我去給你拿藥。”印霽雨連忙推開他準備站起來,而宮琛浩顯然沒有任何要讓開的意向,反而抓住她推在胸膛的手,只是看着她。

“快起來,這麼燒下去會把你這個笨腦子燒得更壞了。”

“如果我吃藥,你會陪着我嗎?”宮琛浩艱難地說着話。

“……”

“那我情願一直這樣。”宮琛浩倔強地望着他,仍然單手撐在她耳邊,一手抓住她的一隻手,仍然頭上的汗落在她身上。

“宮琛浩!”印霽雨賭氣地叫着他名字,卻無法掩蓋眼底的擔憂。

“我不會動你。”宮琛浩嘶啞着聲音,眼裡隱隱出現了紅色血絲,絲毫沒有理會她對自已的態度。

印霽雨沒有回答,空氣中流淌着沉重的喘息聲,有些靜寞、有些曖昧。

“嗯!”彷彿過了一個世紀地等待,印霽雨低低着應了一聲。手掌外的手鬆開,耳邊的手離開,沉沉的呼吸聲越離越遠。

宮琛浩沉沉躺在牀上,看着印霽雨在房間裡忙碌的身影,不由心裡一暖,起碼知道她壓抑的神情下還關心他。

“快,喝了吧。”印霽雨把水遞給他。

看着掌心白乎乎的退燒藥,宮琛浩不由苦笑,不知道這種情況吃了退燒藥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他看了看旁邊目光關切的印霽雨心裡一熱,頓時有豪情萬丈的感覺。頭一仰,藥就下去了,頗有視死如歸的感覺。

印霽雨果然守信地在他身邊躺下,兩個加起年近花甲“中年人”,就這樣靜靜地躺着。

“你好些了嗎?”印霽雨沒有扭頭看他,淡淡地問。

“嗯!”宮琛浩低低地應,“謝謝你。”

“不用謝。”印霽雨嘆了口氣,“剛好扯平七年欠你爲我做的。”

七年前,印霽雨半夜胃疼的場景在他的腦海中閃過,黑夜中那個倔強不肯叫痛的女孩此刻正靜靜地躺在他身邊,他不由得微笑。

“你還記得?”宮琛浩輕輕地問,聲音裡有沉沉地鼻音。只是印霽雨沒有再說話。

宮琛浩偷偷地伸出手握住了不遠處那只有些清涼的小手,沒有掙扎,就這樣安靜地讓他牽着,彷彿主人已經睡着一般。

門外,一大一小人緊緊地趴着門。

“沒啦?”老人不甘心地問旁邊比自已矮一半的小孩

“好像沒了。”小孩子不肯定地回答。

“走吧。”

“嗯!”

一時間長長的走廊裡迴盪着兩個非常小非常小但非常憤怒的聲音。

“真遜!”老人恨鐵不成鋼。

“真遜,虧我做了這麼大的犧牲。”小孩憤憤地迴應。

“嗯?!你……居然嫌棄跟我睡覺。”老人不滿地抱怨。

“本來就是啊,太爺爺打呼嚕的聲音比打雷還響。”

“是嗎?”

“嗯!”

“難怪你爸爸小時候也不願意跟我睡。”老人喃喃自語,“可是以前我們打仗的時候幾十個人睡一起都沒有人說我打呼嚕。”

“因爲他們打得比你響。”

…………

沒發燒就吃退燒藥的後果就是引起發燒,宮琛浩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抱怨還是該感謝。

看了看手中滿滿的行程表,宮琛浩痛苦的揉了揉腦袋。不過也因爲發燒,印霽雨也擔心有感冒病毒會傳染給小琛,所以宮琛浩頭痛之餘仍然非常期待夜晚的到來。

“週三,明天?明天晚上就出發嗎?”宮琛浩指着行程單上“《城堡》內地最後一場”,他好不容易有和印霽雨單獨相處的機會,雖然進展緩慢,以印霽雨的性格能有這樣的進度已經非常不錯了,可是距離攻陷還是有一段時間,等他從內地回來這段時間恐怕好不容易回暖的關係又要重新以其他手段建立回來了。

“是。已經定好了。”joe在旁邊點點頭,“據說那個雪景場地是作者提供的。作者,你知道,就是那個……”

“我知道。”宮琛浩微微一笑,是霽雨。

“凌靈,最近還好嗎?”

“哦。凌靈小姐目前正和某個銀行家拍拖,據說進展順利。”joe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是嗎?”宮琛浩放心地點點頭,“明天你就不用跟去了,我不在的時間公司裡的事就交給你了。”

“是,總經理。”joe認命地點頭。他真是造孽啊,做經濟人好不容易做出一點成績卻因爲這個自已手中最成功的藝人成功地將自已轉型成爲律師事務所的總經理助理。想當年他也是不願意做自已學了六年的法律專業才毅然加入演藝圈,結果因外形種種讓他做了經濟人,做了幾年不成功的經濟人,好不容易碰到學弟宮琛浩與自已興趣相投,又好不容易成功了,結果……又回來了。

“對了,我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

“是這樣的。印小姐現在在T大做師源交換,教國文。除了週四有兩個小時課程外,其他時間每天四十五分鐘課時,當然週末有公休日。其他時間她會跟華辰彥總經理接觸,具體內容我還沒有情報。這是她的工作時間表。”joe顯然對這個職位非常專業。

“華辰彥?”宮琛浩一驚,看來他要加緊纔對。這個死傢伙,七年了還那樣緊追不捨,看那日霽雨的神情兩人他已經及有可能從小琛爹地的位置晉升到爸爸了。

“不錯。還有,據說《城堡》最後兩場編劇也會跟進。”joe仍然站在宮琛浩的身邊報告着。

“哦。”宮琛浩左手托腮,有些小小好奇。這個近七年來改編了霽雨所有小說的編劇,曾經他試圖通過她(他)找印霽雨卻從來沒有過他的聯繫方式,這次居然也突然出現,還真是意外。不過現在印霽雨回來了,他的出現也沒有什麼重要了。

“還有,事務所最近在臺灣名氣越來越大,已經有其他行業的老總邀請我們涉足。這是這些企業的名單和他們提出的方案,你看下。”joe把一摞文件放到他面前。

“這個,我會跟爺爺商量的。你先去調查一下,看看可行性。”

“好了,公事都說完了。我們不如說一下私事怎麼樣?”joe又開始賊眉鼠眼起來。

“私事,我有什麼私事?”宮琛浩裝糊塗。

“少來了。不就是那個印作家?”joe一臉曖昧,不過很快誇張地做出一個驚訝的表情,“應該沒有得手吧,不然怎麼連她在臺北幹什麼都不知道,還要我去查。”

“去,什麼得手,噁心。我下班,你繼續呆着。”宮琛浩不客氣地命令。

“才幾點你就下班了?”joe看了看手錶,不到四點吧,想假公濟私就要坦誠一點嘛。

“要快點哦,印小姐要下班了,不快點就被華辰彥接走嘍。”聽着走廊外加急消逝的腳步聲,JOE露出滿意的笑容,最後一句,還是成功的傳到了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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