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花園發着呆的穆之風,靜靜地回想從前與她在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突然發現從來沒有象此刻這般地想念她,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一想到無數種的可能性從腦中晃過,穆之風就覺得心很痛,那種痛就如當年失去雙親時的痛是一樣的,或者在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把她看成是自己生活中的一部份了。
就在穆之風胡思亂想着的時候,窗外忽然吹來一陣風,一片的花葉樹枝都隨之搖晃起來,發出“沙沙沙”的聲音,一想起她平常一個風吹草動都驚慌失措的模樣,穆之風不禁莞爾地勾起嘴角。也就在這個時候,完全是下意識地感覺,穆之風望向那個掛有怪紙片的冬青樹下,那裡有什麼東西一閃一閃的,隱隱約約隨着風向和太陽散發着耀眼的光茫。
定定神,穆之風趕緊下樓來到花園大樹下仔細查看,鬆軟的泥土中混雜着青草的蔥綠埋着一根拳頭大的鐵鏈,穆之風順着鐵鏈向根部摸去,來到大樹的背面,翻開泥土一開,原來是一個鐵蓋,拉了拉又敲了敲,穆之風的雙眉皺得死緊,爲什麼這裡會有個鐵蓋?這下面又是什麼呢?
雖然手動地打不開,可這也難不倒穆之風,很快他找來一根鐵鍬狠狠地撬着這個鐵蓋,沒一會兒就弄開了,掀開一看,是一個黝黑黝黑朝下走的樓梯,彎延着不知朝什麼地方去了。想了想,穆之風掏出手機發了個簡訊給周祥後,便提起鐵鍬和電筒下了樓梯。這時,花園裡閃過一個人影,費力地搬着一塊大石頭迅速地來到鐵蓋處,將石頭移到洞口放好,再收走地上的鐵鏈和鐵蓋……
穆之風下得幾階樓梯後,忽聽到上方有腳步聲,正待屏息細看是誰時,卻聽得“哐啷”一聲,不用去看他也知道大事不好,多半是自己前腳剛踏進來,躲在暗處的人就急急地來封入口了,看來是想把自己困死在裡面。不過這麼看來的話,此人應該就在別墅裡,纔可以在這麼快這麼短的時間做這些事。
既然無法後退,那就只有前進了。穆之風一手握着電筒一手提着鐵鍬,小心翼翼地向下探進着。樓梯下來後的通道很窄,僅容一個人側身半彎着腰向前行進,由於電筒的發射度有限,僅有的光茫還是很難將通道里的情況看得很清楚,加上穆之風一直小心謹慎地行動,所以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用了多長時間,突然腳下踢到一個東西,一個踉蹌穆之風險些被絆倒,立穩腳步後,用電筒一掃,地上躺着一個人,一個趴着的人。從衣服身形來看,應該是個男人。穆之風放下東西,將他整個地翻了過來一看,不禁大吃一驚道:怎麼會是他?
這人是誰,居然可以讓穆之風有這麼大的反應?
在穆之風少許的記憶裡還是記得他的,他原先是老吳請來做事的花工柯其亮,此人不怎麼愛說話但是做事還是很勤快的,基本上穆之風對他沒什麼特別的印象,後來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他,聽說是偷了家裡的東西不知所蹤了,爲此老吳還自扣一個月的薪水以作補償。爲什麼他會死在這個地道里,看其屍體的腐爛程度而言,應該不是很久,那麼應該算是最近才被害的嘍?事情越來越複雜了,穆之風緊了緊心神,望向前方未知的黑暗,深怕下一個看到的就是纖陌。
這個地道是誰挖的?挖來做什麼用?越來越多的疑問糾纏在穆之風的心頭,卻象一個接一個的死結怎麼也解不開。
沒有別的選擇,跨過地上的屍體穆之風只得繼續往前摸索前進。走着走着,眼前的視野寬闊起來,隱隱還有了點燈光晃來晃去的。穆之風放下電筒,握緊鐵鍬朝着燈光處邁進。這裡是一個內半圓型的坑道,擺放着牀、桌子和幾個櫃子,走到桌前穆之風用手拂了拂桌面,沒有一絲灰塵,看來一定是有人在這裡住過,或者是經常打掃起這裡的。
放下手中的東西,穆之風開始翻找起來,希望可以找到一點什麼線索可以解答一些自己心中疑問的。可是翻來翻去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日用品,氣急的穆之風坐在了牀邊上,狠狠地拽過枕頭扔到地上,“哐啦”一把梳子自枕頭中滑落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怎麼會有把梳子?穆之風撿起來細細地打量,這是一把雕花的木製梳子,很精緻的梳身上還散發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憑感覺穆之風認爲這股幽香應該是屬於一個女人的。既是一個女人住在這,又這麼愛乾淨地打理屋子,爲什麼相隔不遠處卻任柯其亮的屍體擺放在那不予理睬呢?這太不合常理了,除非……
環顧了屋子一圈後,沒有發現任何的通道,基本上這兒就是一個死衚衕。難道自己就這麼困死在這兒不成?不死心的穆之風再次細細地打量查看這間屋子,終於在屋子中央那張圓桌下面發現一個小按扭,沒有絲毫地遲疑,穆之風扭開了按扭,這時原本是死衚衕的牆上出現了一道小暗門,輕輕一推門開了,取之而來的是另一處無盡的黑暗。
穆之風將電筒放進衣兜,拿起鐵鍬,再將懸掛在牀頭的煤油燈給拎上,這才向着暗門打開的方向前行,而此時穆家已正值晚飯時分,周祥也已經到達穆家,當然這些穆之風也是後來才知道了。
“之風呢?”剛踏進屋子的周祥問道。
“少爺下午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回答的人是桂嫂。
“喔。那爺爺還在休息?”周祥看了看桂嫂問。
“是啊,少爺出去前說老爺最近都沒怎麼休息好,叫我不要去打擾他。”桂嫂繼續說道。
正說着,一聲咳嗽自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穆宏沅拄着柺杖慢慢地走了下來,桂嫂見狀忙上前去攙扶:“老爺,你起來了怎麼不叫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