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了。”我心急如焚地搖搖頭，很不贊同被動等待。
“就是啊，我們等死的話，楚小美肯定滿肚子的壞水，正蓄謀下一個壞點子搞死咱們呢！依我看，咱們得趕緊找到一條出路，或者說，就得準備決一死戰！”胖子攥拳，非常贊同我地說。
夜長夢多，何況根據楚小美的做法，我們誰都清楚她是有很多備用計劃的。
再說，蛇怪兇猛，耽擱久了，它就是最大的麻煩。
“那……你有啥主意啊？”潘銘教授無奈地攤攤手，“我能想到的第二個法子，就是跟那羣離開的傢伙一樣徒手攀巖了。但正像我先前所說的那樣，這樣風險太大，很容易喪命。畢竟，咱們都是凡人，不可能像女鬼那樣穿牆遁地。”
“遁地？”我眯縫雙眼，指着乾涸的溪流，“你們沒忘掉一件事吧，先前，我們推斷在水下存在着蛇怪的巢穴！而且，它之所以能夠神出鬼沒，靠的就是地下河。”
“你是說……”潘銘教授眼前一亮，“下面可能有通往外面的路？”
“非常有可能！”沒多久，潘銘教授就已經斟酌完言辭，興奮地告訴我，“根據我們的大數據分析，發現此地與外界隔絕，但這裡的淡水魚類，卻多數都是草魚、鰱魚、鯉魚等等，跟紅河鎮周邊並無兩樣，那意味着，兩個地方的水路必然連通。所以，地下河可能就是關鍵！而且，這個地方的地底被腐蝕得千瘡百孔，到處都是洞穴，而水流是活動的，它很可能在成千上萬年的侵蝕中，從山體中穿洞，弄出一條通路來，那就是日積月累水滴石穿的力量。”
我點點腦袋，潘銘教授提供的一些數據都很科學，他的推理也是毫無瑕疵，那就意味着，八成是真的！！！
“現在，因爲蛇怪搞塌陷了地底的緣故，所有地下水都消失了，那些地下暗河的通道，如今都可以自由穿梭了。”我說。
胖子卻是皺了皺眉，很不確定地說：“但是，地底的環境比爬山都要糟糕啊。蛇怪在地底根本就是我們完全沒法匹敵的！而且，它稍微撼動一下地底，那些脆弱的鐘乳石柱子，肯定得坍塌，咱們很容易被封死在地底洞穴中，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活路可言！”
“但是翻山越嶺的話，密林中被偷襲的概率太高了。楚小美可以輕易埋伏在任何地方，將我們拖入樹林中。而且，你要知道那可是徒手攀巖啊，你懂嗎？”我問他。
胖子汗顏，瞬間蔫了：“我哪懂那玩意啊……我就打小時能上樹摸鳥，爬牆逃課，你要真的跟我正兒八經談攀巖，我就無話可說了。”
我笑了：“是啊，如果咱們強行翻山，那楚小美忽然出現在身後，只需拍拍咱們的肩膀，就能把咱們嚇得魂飛魄散！到時候，咱們懸掛在巖壁上，繼續爬也不是，下也下不去，豈非淪爲楚小美的活靶子？”
“這麼說，好像是走地下安全一些。”胖子摸了摸鼻子，鬱悶地說。
“但也都是半斤八兩啊。”我嘆了口氣，“不過現在咱們十分危險，哪怕能提高一點點活下去的概率都好。”
“走，去找蠱王談談吧。”胖子說，“如今咱們剩下的這些殘兵敗將，還是要以他馬首是瞻的。畢竟，也就是他能夠威懾一下蛇怪，靠着通靈蠱，也能鉗制一下楚小美。”
我儘管無奈，卻也同意他的看法，的確正是如此。
既然沒啥法子，就只能與虎謀皮與狼共舞，祈求找到一線生機了。
等我們來到蠱王那兒時，他正面對着空蕩蕩的營地發呆。
“本來我們離去時，爲了節省空間，輕裝上陣，而且咱們在此地損失不少人手，所以當時我決定丟棄掉食物儲備，只要帶一日份的乾糧即可。”蠱王憂悶地嘆息，“當時，所有的食物都被我集中丟在這座帳篷中，但是等到我們回來時，我發現，所有的食物都離奇失蹤了！”
“一定是楚小美乾的！”程豐年目眥欲裂地咆哮，“她一早就料準咱們會前往路口，所以掐準了時間，故意在那時創造地震，企圖謀殺咱們！而且，那時候她想必就在爲此刻做準備，將咱們的所有物資都弄走了，爲的就是讓咱們接下來一段日子缺衣少食，活得很辛苦！”
“她可真是思維縝密，絲絲入扣啊……”我也是鬱悶地嘆息，心中焦躁不已。
不得不說，這招釜底抽薪的確厲害，一下子令我們陷入到饑荒的尷尬中。
“那她的想法，應該就是逼咱們去森林裡狩獵了。”胖子蹙眉說，“畢竟，咱們唯一能夠找到的食物，也就是森林裡的一些野味罷了。一旦深入密林，肯定會給她可趁之機。”
“溪流中有魚，咱們抓一些來？”程豐年提議。
潘銘教授搖搖腦袋：“溪流已經乾涸，而且斷流，因爲地下河因爲地震怕是已經改道了。”
“該死的！”程豐年暴躁地一拳砸在桌子上，臉上怒火熊熊，“這是怎麼回事兒？這麼看，我們難道已經彈盡糧絕了？而且水源也斷了？”
“附近，還有一些池塘的。”我說，“而且，周圍地下水很豐富的，劍河村的廢墟里有兩眼百年古井，可以爲咱們蓄水。”
蠱王立刻就說：“立刻將所有容器都拿出來，先去灌滿水，然後我會派蠱蟲去狩獵的，你們無需擔心食物問題。所有人都留在原地，等待我的好消息就是。”
聽到蠱王那樣說，其餘人都面露喜色，畢竟，他一己之力承擔所有狩獵的風險，會降低我們出事的概率。而且，以蠱王的本事，這種事情輕而易舉。
於是，我將自己的推論和潘銘教授的意見說給他聽。
蠱王緊皺雙眉，瞥向我們：“你們的意思是，我們從乾涸的地下暗河離開？那條河道，很可能通往外面？”
程豐年立刻駁斥我們，冷笑道：“我雖然沒啥文化，但我很清楚其中的風險。地下洞穴肯定非常脆弱，很容易崩塌，萬一蛇怪從中作梗，我們該如何是好？”
蠱王顯然也對此深有顧忌。
我淡淡笑笑：“是啊，所以說，我們的當務之急，就是幹掉蛇怪！！！”
“幹掉蛇怪？哪有那樣容易，你幹嘛不自告奮勇地說你能殺死楚小美？”程豐年嘲諷地說，滿臉鄙夷，認爲我的提議很蠢。
我笑了笑：“是啊，楚小美很難對付，哪怕蠱王大人親自坐鎮，也是缺乏能夠弄死她的手段，畢竟，她是鬼魂，你們身爲蠱師，對付她真的很難。但是，蛇怪歸根到底就是有血有肉的生物，被殺，就會死，天經地義的道理不是嗎？蛇是五毒之一，你們蠱師可以說是專業對付它的，難道你們就沒有任何的自信？”
蠱王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說，殺死蛇怪，比對付楚小美容易得多？”
“沒錯！”我斬釘截鐵地說，“蛇怪是有很多弱點的，它也是我們現在最大的威脅。一旦能幹掉它，楚小美就將喪失一條強有力的臂膀，獨木難支。而且，憑她一己之力，也將很難再對我們形成威脅，到時候，咱們進可攻退可守，哪怕固守營地，等待外界救援，也將容易得多。”
“你有詳細的對付蛇怪的法子嗎？”蠱王詢問。
我嘆了口氣，搖一搖腦袋。
程豐年頓時又露出譏諷的神情。
我冷冰冰地問他：“凡事你都要反對，自己卻半個有效的建議都想不出，難道閣下就是專門找茬的？如果你有任何有用的提議，麻煩說出來，沒有的話，就別挑三揀四的。”
程豐年頓時氣得直哆嗦，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來。
蠱王也很頭疼，“行了，你倆別鬥嘴了，豐年，你去帶人儲水吧，我怕水源再出事兒。楚小美接二連三的行動，讓我有些擔心。”
程豐年怒火熊熊地走了，對我的不滿顯然憋到了極限。
我也懶得跟他囉嗦，那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我們合計合計，蛇怪終歸不像楚小美那樣厲害，而且它是個畜生，智慧也肯定有限的。”我只能如此鼓舞下士氣。
蠱王眯縫雙眼：“我……的確有一個對付蛇的絕招，那是巫蠱派千年流傳的偏方。”
“啊？”我不禁竊喜，萬萬沒想到，蠱王還有壓箱底的法子。
潘銘教授振奮地攥拳：“真有的話，麻煩您立刻說出來，我們將它幹掉，活下去的概率就將暴增啊。那是對大家夥兒都有利的事情，何必藏着掖着？”
蠱王悠悠地說：“你們可知道，爲何蛇怪要喪心病狂地吞噬活人？”
我怔了怔，也是疑惑地點點腦袋：“是啊，這事兒……是挺蹊蹺的。照理來說，那蛇怪很聰慧很狡猾，它就應該懂得趨利避害的道理纔對。對它的肚子而言，人和動物都是一樣的食物，無非是肉、骨頭、內臟，既然如此，爲何非要招惹強大的人類呢？密林中食物很多，幹嘛不去狩獵那些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