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殭屍在大火裡頭狂吼哀嚎的聲音卻讓術士聽起來比較揪心,他長那麼大以來,可還是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兇悍的殭屍,不過也好,自己命大,沒有被這殭屍傷到分毫。
兩人往那一站,臉上雖然掛着疲憊,但是,各自的心裡頭卻都是很僥倖,還好兩個人比較配合,要不然,今天晚上說不定誰就被這殭屍咬上一口,變成了殭屍了呢?
見那殭屍漸漸被大火吞噬,沒了聲音,術士才放寬了心,問張青石道,大師,多虧了有你,若是沒有你,今天晚上說不定又有多少人遭殃呢?
張青石瞥了他一眼,說道:“你他奶奶的還好意思提呀,若不是你他孃的膽小,我早就把這殭屍給滅了。”
“怎麼又怨我了,我差點沒送命呢?”術士聽張青石責備他,忽然覺得莫名其妙,他想,奶奶的,老子廢了那麼大的勁,都差點沒把命搭上,你居然還怪我。
雖然對術士不滿,但是張青石卻還是對術士道了句謝,說:“不過呢,我還是要肯定你的,雖然你膽小如鼠,貪生怕死,爲人齷蹉,但是,你身上也是有好的特質。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我們的債兩清了。”
“債?什麼債,什麼兩清了?”術士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張青石嘴裡所說的債到底是什麼?
張青石聽他這麼一說,便忽然又覺得這人實在荒唐,實在沒有良心,他奶奶的,剛纔還看他挺勇敢的呢?這一下,他又慫了。
張青石見他翻臉不認人,便覺得多說也無益,於是,便淡然一句,反正說了也是白說,你這種人啊,怎麼說你都不會信的。
張青石把頭一低,又看了那殭屍一眼,只不過這時候,那殭屍都快變成一堆灰了。
術士不解,他實在聽不懂張青石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然而他又不甘,便又連連追問張青石,讓他把話說清楚,張青石本來想讓他收拾東西好回去呢,可是,在術士三番五次的糾纏之下,張青石終於一聲長嘆,又深吸了一口氣,問術士道:“我所說的每一句話,你可信?”
術士點點頭,我都信。
“信就好。既然如此,那我就長話短說,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你可給我聽好了。”張青石眉頭一鬆,便道:“其實,你已經死過一次……”
“救命啊,救命啊?”
張青石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救命的聲音給打斷了。張青石耳朵靈,他立馬就豎起耳朵,對術士道:“你聽,有人喊救命?”
術士豎起了耳朵聽了一下,然而,他卻是什麼都沒有聽到。
術士以爲張青石在敷衍他,於是,他便喊道張青石說,大師啊,你可不能這麼懵我呀,我這人雖然膽小,貪生怕死,但是我做人還是有尊嚴的,所以呢,我就希望大師,能給我一點做人的尊嚴行嗎?
那聲音越來越近,張青石也不管那術士如何滿嘴亂語,他便喊術士道,快去準備雞血,又來殭屍了??
“什麼,又來殭屍了?”一聽張青石說這地方又來了殭屍,術士嚇的差點沒倒地而亡,他哭爹喊娘道:“大師,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這一隻殭屍就差點要了我們的性命了,這要是再來了一隻的話,我估計呀,今天晚上的話,我們可就真的是回不去了。”
術士話音剛落,就見不遠處跑來了一大羣人,而那些人卻正是剛纔的二牛和李guafu幾人。
不過,張青石還看到了村長和一個陌生的男子。
“大師,救命呀?”衆人看到張青石,都又紛紛往他這邊跑了過來。
張青石趕忙迎將過去,問那些人又遇到什麼了?
村長一路跌跌撞撞跑過來,他一見到張青石,就像是見到親爹似的,便對張青石道:“大師,都是我們不好,沒有聽從你的吩咐,我們這羣不懂捉殭屍的人,卻偏偏上來送死,這不,遇到了我那石侄兒變成的殭屍,他可把我們害苦了呀,奶奶的,還虧我白養了他那麼多年。”
又經張青石一詢問,村長才簡短的,把大致的過程給張青石講了一遍,隨即,村長頭一扭,便指了指身後的一條昏暗大道,說:“大師呀,我那侄兒追上來了。”
張青石似有臨危受命一般的重任,他想,那石老闆只是今天晚上唉被咬死,變成的殭屍,所以,他身上的硬度應該沒有這屍化多年的殭屍身上的硬度大,而且,也比較容易對付。
張青石琢磨了一下,便對衆人說道:“你們且去找一個高地,把自己隱藏起來,等到石屠夫一會過來,我再親自拿他。”
村長似乎有所擔憂,他說:“大師,就你一個人,真的行嗎?”
張青石點點頭,說道:“當然行了。”
一旁的狗子看了看張青石一眼說道:“原來你纔是會捉鬼的道士呀?”
張青石看了他一眼,只覺這人身形瘦弱,弱不禁風,於是便隨口問道:“怎麼,你也是一個道士?”
狗子搖搖頭,說道:“我不是。不過,我好奇的是,那道士都是哪裡學來的本事呀,怎麼能把那刀槍不入的殭屍就給滅了呢?”張青石聽狗子這麼一問,他倒也是胸懷坦蕩,張青石見時機不妙,便也不與他膩歪,於是,張青石只瞥了他一眼,就對衆人說道:“那石老闆現在已經變成了殭屍了,所以,我們自然也不用把他當做平時的親人,朋友去對待了。待會,我就一把火,把他給燒了,之後,他的骨灰,就交給你們帶回去,和他老婆葬在一起吧。”
張青石話音未落,那村長便突然一聲長嘆,他說:“唉,這他奶奶的石家上輩子都是造了什麼孽呀?石侄兒的老婆剛死沒一天,他緊接着就也去了。這不,黃泉路上有個伴,也不孤獨了。”
誰知,聽完村長這麼一說,狗子就突然接話,道:“你們大夥說,這石屠夫的死是不是很蹊蹺,說不定呀,就是他老婆今天晚上把他的性命給索去了呢?我猜,那石屠夫生前和他老婆的關係肯定不怎麼地?”
村長聽狗子胡言亂語了起來,就刷的甩腿踹了狗子一腳,他指着狗子的鼻子罵道:“你他奶奶的,少給我胡攪蠻纏,我那侄兒和他媳婦的關係好的不得了,兩個人特別恩愛,現在到了地府,他們也會牽手一起走的,你若是再給我胡言亂語,我他孃的打死你。”
狗子嘿嘿一笑,道:“他孃的,我救了你一命,你倒是過河拆橋,忘恩負義了。”
村長道:“若不是你救我一命,我早就把你大卸八塊,丟在這山上喂狗了。”
村長一說這話,狗子也急了,他正欲開口還擊的時候,卻聽那李guafu躲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直到這時候,村長才看到,原來李guafu也在這裡。
“你怎麼在這?”村長目瞪口呆,顯得非常吃驚。
然而,那李guafu哭的很厲害,無論村長問她什麼?她就是哭哭啼啼,什麼都不願意說。張青石心裡已知這層秘密,便也知若是把此事告訴了村長的話,那村長絕對會不依不饒這個可憐的guafu的。所以,見村長咄咄逼人,張青石趕忙說道:“那石老闆就要來了,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黃符還有嗎?
其他人從兜裡拿出來黃符看了看,對張青石道:“還在呢?還在呢?”衆人把黃符拿出來,一邊慶幸着剛纔自己的命大,要不然,說不定早被那殭屍給弄死了,又一邊擔憂這石老闆化成的殭屍過來了,他們這張黃符還有沒有用呢?
村長和狗子見衆人從手機頭拿着黃符,便問道張青石這黃符有什麼作用,張青石剛把話說完,兩個人就急迫的問道張青石說,還有沒有多餘的黃符?
張青石四下尋尋,無奈囊中羞澀,實在拿不出了多餘的黃符。
那李guafu在地上剛哭了沒幾下,就也往自己的身上找尋了一番,不多時,她才恍然大悟,他的黃符剛纔用來對付那殭屍,不過,已被那殭屍化成塵煙了。
“大師,我的也沒有了?”李guafu起身,眼巴巴的看着張青石!
張青石心想,這樣可真是斷了貨了,現在黃符不夠,又怎麼保佑他們安全,雖然他腦海裡頭爲三人擔憂生命安危,但是,他卻也是禁不住的想,若是有一天,他把伏鬼咒拿出來當錢賣,不知道會不會很掙錢呢?
“大師,那殭屍來了?”忽然有人發現了石老闆從黑暗的林子裡走了出來。
張青石回頭一看,卻見那石老闆惡狠狠的看着衆人。
衆人心皆膽寒,便都紛紛往後退了幾步。
見這石老闆非常兇猛,村子和狗子便哀求張青石說能不能再畫幾張伏鬼咒。然而條件有限,張青石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怎麼辦?”李guafu也急了。
張青石正欲說話,卻見那石老闆一下子就對着衆人猛衝了過來。
張青石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便下意識的衝了上去。然而,卻不料被那石老闆一掌給打的趴在了地上。
隨即,衆人來不及逃跑,便擠在一處岩石堆的角落裡頭哭爹喊孃的喊道救命。這時,月光又突然比以往更亮了許多,那石老闆的獠牙以及牙齒卻也是忽然之間長的更長了。
見到這一幕,可把衆人嚇的不得了。那李guafu又是突然一聲哀嚎,嚎啕大哭了起來。
見那殭屍逼近,衆人皆往後退去,卻不料把李guafu給留在了前面。
石老闆一看到李guafu站在那哭呢,他忽然像是看到了什麼鍾情的東西一般,便張牙舞爪的走到了李guafu的面前。
衆人見石老闆到了李guafu的面前,都是怕那殭屍會一口把李guafu咬死,於是,村長和二牛便喊道李guafu,李guafu,你快過來呀!他會咬死你的。
然而,不知怎麼的,那李guafu卻置若罔聞,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她絲毫沒有退卻的樣子。衆人又喊了幾句,那李guafu仍然是沒有反應。
石老闆到了李guafu的面前,他整個人似乎突然變得平靜了下來,沒有了之前的怒吼與狂躁。
好似,多年未見的熟人。
或者,曾經愛過的眷侶。
忽然,石老闆用手擡起了李guafu的下巴,似乎略有申請的看着李guafu,那一刻,他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妻子一樣,安靜而有愛。
李guafu也擡起頭,看了看石老闆,不過這個時候,她所見到的石屠夫情郎,卻早已經不再是那個身上有血有肉,力大無窮的屠夫了。
卻見石老闆臉色鮮血滿面,一嘴長長的獠牙,似乎是專門用來咬斷人的脖子的。
衆人看此場景,都不覺驚訝詫異,都忍不住心想,這石老闆是怎麼了,難道?他不咬女人嗎?
正當衆人都被石老闆的舉動而感到疑惑的時候,卻又是突然聽見噗嗤一聲,石老闆猛地對準了李guafu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上去。
頓時,一股血液就從李guafu的脖子上面噴射了出來。那鮮血像是噴泉一般,從李guafu的脖子上噴了出來,只不過血的顏色卻在黑夜裡頭顯的比黑夜還要。幾個膽小的人,看到了這血腥的一幕,忽然也都是狂吼了起來,哭聲裡頭帶着滿滿的無助與無奈。好像今晚,就是他們的死期。
頓時,無助的哭聲響徹雲霄,似乎生與死,只在今晚的某一刻而發生,原來生死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