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你別說了,我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老天爺不讓我們倆好好的走下去,是那老天爺太無情,可是我沒想到的是,我等了你那麼多年不去投胎做人,今日相見,卻又要面臨分別的痛苦了。海哥,等我走了以後,你切莫保重。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今日一別,只爲了以後更好的相見。海哥,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趙盈盈剛把話說完,胡春海就一把抓住了趙盈盈的手臂,可是猛地一瞬間,他忽然感到一股冰涼刺骨的寒意,他立馬鬆開了手。
“盈盈,你不要走好嗎?你不要走,你若是走了,我怎麼辦?”胡春海這時候也已經是淚如泉涌了。
“爲什麼相愛的人總是不能夠在一起呢?”趙盈盈忽然仰天長嘆,但是實在無奈,閻王是不會成全他們的。
一旁的吳娟娟反應過來,她看趙盈盈把胡春海摟在懷裡,心裡莫名其妙的一股怒氣涌上心頭。
“你給我放開他。”說罷,吳娟娟就欲把趙盈盈與胡春海分開。然而,她還沒有走過來,就忽然感覺肩膀一疼,慌忙回過頭時,卻看見背後站着一個骷髏鬼兵。
沒來得及驚訝,那骷髏鬼兵已經死死的抓住了吳娟娟的胳膊。
“你這隻女鬼,死了那麼多年了,居然都不去地府報道,今日閻王有命,清理乾淨掉世間所有的孤魂野鬼,一律去地獄輪迴投胎。”
“不,不,我不去,我不去。”吳娟娟忽然害怕了起來,她一直都在試圖反抗。然而那骷髏鬼兵卻把吳娟娟抓的死死的,無論她怎麼反抗,卻都不能從鬼兵的手裡逃脫。
“閻王讓誰死誰死,豈非你說不願就不願意的。”
這鬼兵抓着吳娟娟一躍,就帶她往斷腸崖下飛了過去。
不多時,便從那懸崖底下傳來一句尖叫:“我恨,我恨……”
那抓着吳娟娟的鬼兵剛一走,卻見又從那天上飛下來了兩三隻長着翅膀的骷髏鬼兵。
那骷髏鬼兵看了看趙盈盈,便喊道:“你的時間到了,是我們抓你走呢,還是你自己走呢?”
趙盈盈回過頭來,道:“請鬼兵大哥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把話說完就走。”
兩三隻鬼兵互相看了看,便點頭道:“有話快說,你時間不多了。”
趙盈盈回過頭,對胡春海道:“海哥,就此一別,不知何時再能相見,不過,無論以後我到了哪裡,我都會把你記在我心裡頭的。你,也一定要記住我好不好。”
胡春海這個時候已經是傷心的不得了了,他道:“盈盈,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忘記你的。我絕對不會忘記你的。”
“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海哥,我們有緣再見吧。”
趙盈盈放開手,站起來走到了骷髏鬼兵的身邊。她對骷髏鬼兵道:“好了,我說完了,我們現在去哪?”
鬼兵道:“地獄。”
其中的一個鬼兵一把抓住趙盈盈,欲帶她離開。
鬼兵抓住趙盈盈,身子一躍,便也往斷腸崖下飛了下去。
“海哥,不要忘記我。”
斷腸崖下聲音悲絕,悽悽慘慘。
胡春海使勁全身力氣爬到懸崖邊上,他趴在懸崖邊上朝那崖下的一點白光大喊:“我不會忘記你的。我不會忘記你的。”
直到那白點消失不見,胡春海才停止喊叫。
天上雷聲陣陣,電閃雷鳴。
不一會兒,便下起了傾盆大雨。
胡春海躺在懸崖邊上,仰頭看天,哭聲陣陣,那雨點似一把把利劍似的,都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臉上,胡春海痛不欲絕……
……
張青石回到村子裡頭的時候,天才剛剛破曉,他還沒到村子裡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天突然下起了大雨。
那一陣詭異的烏雲讓張青石心裡忽然感覺一陣莫名的舒心感覺,他忽然感覺,世界即將安寧下來。他看了看天,那天也安靜下來。天上很白,沒有一點雜點,彷彿所有的一切都將永久的回憶,成爲空白。
到了村子裡頭,張青石忽然發現,有好多村民都待在村子外頭,不知在幹些什麼?
到了那邊,張青石看見二牛正圍在棺材旁不知和其他人說些什麼?張青石走到二牛的身邊,纔看見那棺材裡頭裝着村長的屍體。
二牛看見張青石過來,道:“道長,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爲你出什麼事情了呢?”
二牛說完才發現,那術士怎麼沒有回來。
“唉,術士呢?”二牛問道。
張青石搖了搖頭,道:“不用管他,他是死是活,看他造化了。”
張青石走到棺材旁邊,他掀開蓋住村長屍體的白布,看了一眼村長的屍體,卻見他臉色煞白,嘴脣發紫,張青石暗道,村長果然是淹死以後才被那女鬼附身的。只不過可惜的是,村長一生爲善,不料臨終的時候,卻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
棺材前頭,是村長的妻子和他的親人在哭靈,張青石心裡不舒服,他最看不得活人遭難了,於是,他便走到村長妻子身邊,安慰她說村長以後肯定會投個好胎的,村長沒有白死,他是爲了正義而死,大家不會忘記他的,現在山上的殭屍沒有了,石頭村以後就能永得安寧了。
等一會兒,他一會兒會給村長做一場法事,好讓他好好的踏上黃泉路。
村長安息吧。
聽說村長爲了剷除殭屍不行殞命,村裡的大大小小的老人都出來爲村長送靈,一路上,哭聲不止,悲天動人。張青石打頭,給村長詔安,希望可以讓村長魂歸塵處,該安息的就安息吧。
把村長埋了以後,張青石就回到了術士的家裡,他一回到家,就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面,他總是隱隱的感覺,那術士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張青石正發呆的時候,二牛從門外進來了,他來的時候帶來了酒肉,希望可以好好的和張青石共飲幾杯。
二牛敬了張青石一杯酒後,便問他道:“道長,現在殭屍沒有了?你以後還會不會呆在這裡?”
張青石呵呵一笑,道:“當然不會,再說了,我爲什麼要呆在這裡,這裡畢竟也不是我的家呀?”
“那你以後會去哪裡?”二牛又問。
“當然回生我養我的地方。我是一個道士,當然得回去道館,我已經出來好長時間了,都一直沒有回去過,想必同門的師兄弟也都該想我了!”
“恩,道長走了以後,我們肯定會記得你的恩德的。”二牛點頭道。
“哈哈,你過獎了,斬妖除魔,是我身爲道人的責任和義務,我若是不出手,恐怕也違背了我身爲道人的責任。你們也不必記在心上,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張青石一字一句說的很坦誠。
二牛點點頭,他很佩服張青石的爲人和性格。
眼下將要離別之際,唯有多喝點酒,吃點肉,才能把這一刻所有的不捨與感激都記在心裡頭。
兩個人喝了很多酒,肉卻很少吃,想必也是因爲村子裡死了幾個人吧。二牛喝的酩酊大醉,但是最後還是被他的幾個朋友給擡回家去了。
張青石也醉了,他心裡也不怎麼舒服,現在酒肉一來,也放開了吃喝,直到喝的自己倒在了牀上,呼呼昏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等張青石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張青石起來,用了涼水洗了把臉,最後才意識清醒過來。
等不到術士,張青石不願再等了,畢竟,這一切都是命,與他本來就沒有關係!那術士本來就是已經死了,都怪自己多事插手,才引來了那麼多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