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館長又接着說道,等我拿到錢了,他奶奶的,我非要去全城最好的飯店吃一頓,我專門挑那些最貴的菜,哪道菜貴就吃哪道,哈哈,咱不怕沒錢。而且啊,我還要去住一次五星級的酒店,我非要在那五星級酒店的水池子裡面撒一泡尿不可!
王主任樂呵呵的說,咋了?老趙你做人也太缺德了吧?你說你住就住了,幹嘛還非要在人家的水池子裡面撒尿啊?
趙館長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說:“咋了,那孫猴子還在如來佛的掌心裡撒泡尿做紀念呢?咋就不許我在五星級酒店裡面撒泡尿做紀念呢?”
王主任把菸頭往車窗外一扔,笑嘻嘻的說:“你奶奶的,原來你就是這副德行,感情你撒泡尿就是爲了做紀念啊?”
趙館長說是啊,然後就得瑟了起來,嘴裡還不停的哼起了小曲。
從城裡回到安寧村得必須經過一條山道,只不過那山道彎路比較多,且縱橫交錯。所以人們行駛到山道那段路的時候,都會很小心翼翼的放緩車速。
這時,趙館長開着車已經行駛到了山道上。
山道上的路雖然很寬,但是整條山道那段路卻每隔兩百多米纔有一處路燈。
趙館長雖然打開了車燈,但是今晚起了霧,能見度不高,所以他也慢慢的放緩了車速。
車子剛一減速下來,王主任就忽然感覺不自在了,於是他就衝趙館長喊道:“咋了老趙,車子咋開那麼慢?”
“不行啊,老王,這天起了霧,而且又在這山道上,我不敢開快啊。”
王主任這時想着那口棺材,心裡總感覺不自在了起來,他就喊趙館長說:“你大爺的,你還整天說我是慫包呢,這纔多大的霧,你連車都不敢來了。”
說罷,王主任搖下車窗,往車外看了看。
趙館長被王主任一數落,他就一踩油門,車子又呼的一下子往前衝了過去。
在車上顯得無聊,王主任一連番都抽了兩包煙了。可是他又一想到不久就有錢了,他一高興,也哼起了小曲。
王主任頭靠在座椅上,眼睛瞅着車窗外,遠處的天色已晚,天上有幾顆閃亮的星星,忽明忽暗。
只聽王主任道:“等我有錢了,我一定要去那步家屯的的酒店去找那個叫小紅的姑娘,哎呀媽呀,那姑娘可白了。”
王主任邊說邊搓了搓手。
然而,他話音未落,就忽然聽見趙館長一聲驚叫。然後,趙館長就一個急剎車,把車子停了下來。王主任沒做任何防備,他的腦袋瓜子一下子就撞到了前面的座椅上,一瞬間,他的腦瓜子就割破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王主任用手一摸,才發現自己掛彩了。
王主任疼得哎呦了一聲,他隨即把火都發到了趙館長的頭上:“我說老趙,你奶奶的,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命啊,你大爺的,這錢還沒有拿到你就想獨吞是吧,你也太不是人了,你他孃的還想害我不成?”
然而,王主任卻見那趙館長這時候正趴在方向盤上,往前方的道路上左右探視着,似乎在找着什麼東西?
然後,便聽見趙館長緊張的說道:“奶奶的,我,我撞到人了。”
王主任一聽趙館長說他撞到人了,他不禁立馬就緊張了起來,他趕緊喊趙館長說,老趙,你奶奶的,你到底是咋開車的啊?
“你他奶奶的,你還怪我,這不都是你說讓我開快點的嗎?”
趙館長也緊張的罵了起來。
王主任突然就神情慌張了起來,他趕緊問趙館長:“你大爺的,你還不快點下去看看,有沒有把人給撞壞了啊?你孃的,你今天喝多了是吧?”
然而,趙館長坐在駕駛座上卻猶豫了起來。
他回過頭問王主任說:“老王,你說,要是萬一我把人給撞死了可咋辦啊?”
說罷,趙館長額頭上都冒起了豆大的汗珠了。
王主任也不說話了,這個時候把人給撞死,真可他孃的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王主任想了想說:“要不這樣吧老趙,如果把人給撞死了,咱們就把他的屍體給推到懸崖底下去,反正這大黑天的,周圍又沒有人經過,誰也不會發現是咱們開車撞的啊?”
說完,王主任就趕緊回頭看看身後有沒有車輛行駛而過。
然而,車子後面卻只是一條蜿蜒的猶如長龍一般的崎嶇山路,後面黑乎乎的一片安靜,不見任何車輛駛來。
趙館長擠兌着一臉的肉,然後就吞吞吐吐結結巴巴的問王主任說:“如果人沒死呢?”
王主任擦了擦額頭上的血跡,然後惡狠狠的說:“如果人沒死,那咱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給……”
然後王主任便做了一個殺人的手勢。
趙館長猶豫了一下說:“這樣會不會太沒有人性了啊?”
聽趙館長這樣說,王主任就急了。
他說:“老趙啊,這都啥時候了你還那麼好心腸啊,你可給我想清楚了,要是那人死了,咱們就把他扔到懸崖底下不說了,可如果他沒死呢?他要是沒死的話,我估計光治療他的醫療費就夠咱們陪的了,再說了,咱們現在手上可還沒拿到錢呢!可就算是拿到了,你想想,他能不再從咱倆身上敲詐一點嗎?到時候啊,我估計咱倆賠錢賠的都得去要飯了!”
被王主任這樣一拼理,趙館長覺得王主任所言甚是。他點點頭說:“好吧,也只能這麼幹了。”
兩個人一合計,先下車去看看情況,再做後續打算。
於是,兩個人便一前一後下了車。
下車之前,王主任又從車上拿出了一把短刀別在了身後。
夜裡起了風,風颳在兩個人的臉上,簡直比刀割的都疼。
下了車,王主任趕忙對趙館長說,老趙啊,趕緊找找那人在哪呢,看看他傷勢如何了?
結果兩個人把車子前前後後五十米範圍內都找了一遍又一遍以後,卻不見了被撞的人的身影了。
趙館長一看地上沒躺着任何人,他不禁疑惑了起來,他拍了拍腦袋瓜子說:“唉,我明明就看見那個人被我給撞飛了啊,這怎麼不見了,唉,真他想的奇了怪了?”
眼看找不到受傷的傷者,王主任也一臉難看犯起了愁緒。
他走到趙館長的身邊,問他說:“老趙啊,這怎麼找不到人啊?”
“我咋知道啊,我也鬱悶着呢?”
王主任回頭看看,只見一片夜色朦朧,不見任何人的身影。
他說:“老趙啊,是不是你今天酒喝多了,眼睛一時花了,看錯了啊?這要是撞到了人的話,這怎麼可能找不到傷者呢?這大半夜的,除非啊,你是撞到鬼了?”
趙館長說:“不是吧,可是我剛纔開車的時候,明明就見到前面有一個穿着白衣服的女人站在原地一直的在向着我揮手,我本來還以爲那是個要坐車的呢,我也就沒想搭理她,可是誰知道,這車離那女人越來越近的時候,那女人就衝着車子撲過來了。所以,我就趕忙緊急剎車了。”
王主任嘿嘿一笑說:“我的趙館長啊,你是不是真的喝多了酒,把腦子給燒壞了啊?你這大半夜的,逗我玩呢,你給我來講鬼故事的啊?”
說着說着,王主任突然激動了起來。
他又在車子周圍找了一圈,然而,卻還是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趙館長突然一下子就手忙腳亂了起來,這時,他由於太過緊張而流出了的汗水把他身上的衣服都給浸溼了。
趙館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又往前方的道路上看了一眼。然後又自言自語說:“奶奶的,難道我真的酒喝多了,眼睛花了,看錯人了。”
王主任把車門一打開就又坐進了車裡,他把頭伸出車窗外面喊着趙館長說:“好了老趙,我看你就是太緊張了,一時間頭腦發熱暈乎了看錯人了,你呀,就別想太多了,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你可別忘了,咱們村居委會的院子裡還擺放着那口棺材呢,這要是再不回去,說不定又要出了什麼亂子呢?”
被王主任一勸,趙館長也不敢想太多了,他往駕駛座上一座,車鑰匙一擰,那車哇哇就響了起來。
然而,趙館長卻發現這個時候他已經是渾身都使不出來力氣了。
他連轉動方向盤的力氣都沒有了。
趙館長深知自己此時已經是身心疲憊的不行了,他就回頭喊王主任說:“老王啊,我看我是開不了車了,還是你來開吧,我現在又開始眼花了,說不定啊,我待會又要出岔子了。”
王主任說好吧,老趙你坐副駕駛,我來開。
說罷,王主任便開了車門要坐到駕駛座上去。
可就是在他下車的那一瞬間,忽然就一陣涼風颳了過來,那涼風吹在他的臉上格外的生疼。
也是那一剎那間,他忽然聽到了一陣咯咯的笑聲。王主任趕忙回頭看看,然而卻見身後空無一人,身後唯有風聲略過,樹葉嘩啦啦的響個不停。
聽着那嘩啦啦且又詭異的樹葉聲,王主任忽然全身打了一個激靈。他就什麼都不再多想,便趕緊坐到了駕駛座上,開車走了。
然而,在他們剛纔停車的地方,卻見一個披頭散髮的白衣女子正在一步一步的低着頭往前走着。
她一邊走着,還一邊咯咯的笑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