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藥的種類很多,藥效也有大有小,真要是一一的對症下藥,可不是簡單的事情。
更何況楊笑林現在連謝雨婷她們中的是哪種媚藥都不知道。
不過還好,當年老田和他說這些雜七雜八的歪門邪道時,他找老山去求教過。
老山告訴他了一個簡單粗暴的辦法。
這個辦法取材簡單,而且對每一種媚藥都有效。
媚藥,一般都是通過飲食喝水吃進肚中,隨着時間推進,漸漸發酵。
通過謝雨婷和馬文霞此時的狀態來看,媚藥的效果發揮得應該還不充分,如果處理及時的話,應該能夠立刻緩她們的狀況。
如果再拖延一下,等媚藥的藥效繼續延伸,楊笑林就得將她們敲暈,然後再想辦法救治了。
不過那是下下策,無法消除媚藥,對她們的身體會有極大的傷害。
至於這個簡單粗暴的辦法是什麼,說白了,也就是對付最簡單的食物中毒的辦法:讓她們吐。
當然,比扣舌頭之類的,還是有點技術含量和一點成本的。
楊笑林提着幾瓶酒,再次走進倉庫。
謝雨婷和馬文霞此時都已經坐在地上,一臉紅暈,渾身綿軟無力。
不過當她們看見楊笑林時,也不知道身體裡冒出一股哪裡來的力氣,立刻站了起來,衝向楊笑林。
楊笑林一側身躲過,然後先從身後一把楸住謝雨婷的後領,將她提了回來。
一手拖着她的脖子,讓她的頭向上仰起,一手擰開一瓶白酒的瓶蓋,然後往謝雨婷嘴裡灌酒。
整整一瓶一斤裝的白酒,就這麼咕嘟,咕嘟的灌進了謝雨婷的肚子裡。
灌完酒,楊笑林往她背後一拍,讓她趴在地上。
謝雨婷本來就暈暈乎乎,又被這一瓶白酒一灌,哪裡還站的起身來。
楊笑林暫時不理她,酒對媚藥有很強的溶解作用,如果媚藥大多還存在肚中,白酒就能搶先將它們吸收掉。
如法炮製,將剛纔在謝雨婷身上做的事情,又在馬文霞身上做了一次。
等了一分鐘,再次提起謝雨婷,這次讓她頭朝下,一手在她腹部一按。
就聽哇的一聲,謝雨婷開始嘔吐起來,頓時間,滿屋都是刺鼻的酒臭味。
楊笑林並沒有因爲氣味難聞,而做出什麼厭惡的神情,反而是看見謝雨婷受罪的模樣,臉上閃現出憤怒之色。
剛纔高飛進飯店想來看熱鬧,當然沒有躲過他的眼睛。
他已經認定今天的事情肯定和高飛有關,只是不知道這媚藥是否也是高飛所爲。
如果事後查出來,的確是高飛給謝雨婷下藥的話,他絕不會輕饒。
謝雨婷將腹中清空,這還不算完,楊笑林又給她灌了一瓶白酒,然後又幫馬文霞清胃。
就這樣,謝雨婷和馬文霞分別被灌了兩次白酒,然後又係數從腹中吐出。
這個時候,房間內的氣味,已經讓人難以呼吸了。
而楊笑林雖然已經很注意,可是身上依然少不了沾上一些酒污,至於褶皺更是無法避免。
有些心痛的看着這一身禮服,這一身高檔禮服可是算借的啊。
再想想這一身禮服的價格,楊笑林從心痛轉爲了肉痛。
好吧,無端端的又要多上幾萬十幾萬的虧空了,也不知道怎麼還人家。
雖然鬱悶無比,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
這房間裡已經不是人能呆的地方了,於是他將兩女往自己腋下一夾,往外走去。
走出酒臭味讓人窒息的倉庫,一個退蹬腿,嘭的一聲,門緊緊關上。
楊笑林長出了一口氣,剛纔那幾分鐘,可是將他憋得夠嗆。
感覺被夾着的謝雨婷似乎動了動,低頭看去,就見謝雨婷也睜眼看着他。
從謝雨婷的眼中,已經可以找到幾分神采和清醒,楊笑林心中一定,看來他剛纔用簡單粗暴的辦法,還真有效。
雖然對老山伯伯的醫術非常信任,不過畢竟是第一次用,楊笑林心裡自然不是那麼有底。
另一邊,馬文霞也漸漸清醒,身體也開始扭動起來,被人夾着又怎麼會舒服。
楊笑林見她們都醒了,便將她們都放了下來。
“能站得穩嗎?”楊笑林問道。
馬文霞點了點頭,還說了一聲“謝謝”,剛纔發生的事情,開始一點一滴的想起來,毫無疑問,是整個人的出現,幫她們解了圍。
至於剛纔身體爲什麼那麼無力,那麼熱,馬文霞卻是並不清楚。
謝雨婷則是沒有點頭,也沒搖頭,只是抿着嘴,臉有些紅紅的,眼睛也有些發紅。
他真的趕來救我了,我就知道的,這個傢伙很可靠……這個時候,她倒是忘了是誰一天到晚將楊笑林說成不負責的家教了。
楊笑林看見謝雨婷臉又紅了,還以爲媚藥沒有清乾淨,問道:“怎麼了?是不是還是覺得身體發熱,發軟?還有其他感覺沒有?”
謝雨婷連忙搖頭:“沒有,我現在身體很正常。”
“啊……”謝雨婷忽然輕聲叫了一下,一臉驚訝的看着楊笑林:“你怎麼知道我剛纔身體發熱,發軟,發癢……”
謝雨婷說着臉更紅了起來,怎麼一不小心把這個都說出來了。
“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我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謝雨婷低頭問道。
楊笑林又看了馬文霞一眼:“你剛纔是不是也有一樣的感覺。”
馬文霞連忙點了點頭,說道:“是呀,我的情況和雨婷一樣,我以前也從來沒這樣。”
得到了驗證,楊笑林冷哼了一聲:“看來你們果然是吃了媚藥。”
“媚藥,媚藥是什麼?”謝雨婷眼睛睜得圓圓的,她還是第一次聽說媚藥。
不過這問題一問出來,立刻就聞詞知意,猜都猜到,這大概是一種什麼東西。
兩個女生臉色更加紅了起來,不過除了羞澀之外,她們的臉紅的原因更多的來源於憤怒。
“這家飯店原來是黑店。”馬文霞咬牙說道。
謝雨婷則沒有那麼快下定論,她咬着下嘴脣,在回想和馬文霞一起吃了哪些東西里面,可能被下藥。
楊笑林忽然問道:“你們晚上和誰一起吃的飯?”
馬文霞立刻說道:“不可能是高飛做的,他不會做這種事的。”
謝雨婷依然沒有說話,晚上吃飯就三個人,她和馬文霞是不可能自己下藥的,說起來高飛的可能性最大。
“雨婷,你難道也懷疑高飛?”馬文霞看着謝雨婷的顏色,臉色白了白。
如果答案真的如此,對馬文霞來說,就太殘酷了。
她拿出手機,開始給高飛撥電話,一邊撥一邊說:“不可能的,高飛衝出去救我們,怎麼可能給我下藥……不可能的。”
電話能打通,卻沒有人接聽。
飯店門口,高飛拿出手機,看見來電顯示是馬文霞,又直接放回了口袋。
“多叫人,一定要將他留在這裡。”高飛的表情有幾分猙獰,不過眼中有明顯的驚懼之色。
楊笑林剛纔看清了他沒有?這個問題他反覆自問,卻沒有答案,或者說他害怕真正的答案,所以只能不停的問,自我安慰般的不願下定論。
“其實那麼多人羣毆,有一兩個人失手很正常。”高飛一臉期待的看着站在對面的街頭老大。
“那兩位兄弟,我一人給五萬,不,十萬,讓他們立刻離開浦海,出去躲一段時間,你覺得怎麼樣?”
老大雖然臉上的表情很客氣,不過心中卻是充滿不屑。
你以爲你是誰,不就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家裡有幾個錢的小子。
md,要不是李先生要求一定要對你客氣一點,老子早就兩巴掌扇過去了,居然還用吩咐的語氣和我說話,還想讓我的人弄出人命。
心中冷冷一笑,這小子人雖然不怎麼樣,不過倒是替罪羊的最佳人選,李先生看人果然準。
“李先生說過,這次的事情不能鬧大。”老大無奈的說道。
看見高飛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他又笑道:“彆着急。五分鐘之內,第一批人應該就能到,十五分鐘內,會有超過兩百的人手趕過來。”
“他嘛,今天就算能出來,肯定也只能是躺着出來了。”
“我可以讓我兄弟下手狠一點,讓他幾個月下不了牀。幾個月的時間,高少你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自己去解決了。”
高飛眼中閃過狠辣之色,如果真的被楊笑林看見了,兩人之間沒有任何餘地,他不能再那人的羞辱。
所以,他拿定主意,不管怎麼樣,他一定要利用這幾個月的時間,不折手段,讓楊笑林從這個世界消失,最少要從浦海消失。
飯店內,馬文霞非常失望的收起了手機。
“我想起來了。”謝雨婷忽然說道。
她指了指他們三人之前吃飯的那張飯桌,那瓶橙汁依然放在桌上,還有小半瓶沒有喝完。
“只有那瓶橙汁,是我和小霞喝了,高飛沒有沾的。”
馬文霞臉色又白了一點,她也想起來,這瓶橙汁是高飛去買,而高飛喝的是啤酒。
“也許那裡面的媚藥,本來就有的呢……”馬文霞幫高飛辯駁的聲音很小,說到後來,小到連她自己都聽不見。
馬文霞哭了,她忽然雙手捧臉,嚶嚶的聲音和淚水,從指縫滲了出來。
這段時間的美好和幸福,在這一瞬間全部崩塌。
忽然破開的虛幻外衣,讓她有些措不及防,一股撕心般的痛讓她喘不過氣來。
謝雨婷看着最好的朋友如此傷心,一邊拍着她的肩膀安慰,一邊目露恨意。
高飛這次用媚藥,針對的可不僅僅是小霞,還有她。
冷靜下來,回想剛纔的情形以及後果,謝雨婷後怕萬分。
同時,她又有些疑惑,偷偷的瞟了楊笑林一眼:“你……不是說我騙你的嗎,怎麼還是來了。”
楊笑林從接到謝雨婷電話,直到剛纔,都是一陣忙活。
要不就是全速往這邊趕,要不就是一挑幾十的被人圍毆,要不就是給這謝雨婷她們解媚藥。
沒有謝雨婷這一提醒,他還真一時半會想不到這茬。
現在被她這麼一說,立刻氣不打一處來。
面對楊笑林的嚴厲的目光,謝雨婷心虛的低下了頭。
“你還好意思說。如果不是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又給你母親打了個電話,知道你真的出來吃飯了。我根本就不會相信你的話。”
“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你自己想想,你會怎麼樣。”
謝雨婷低着頭,這一次她半句都不敢反駁。
“你這輩子很可能因爲你上午那個謊話毀了,你知不知道。”
謝雨婷抿了嘴,這次是她的錯,所以無論楊笑林怎麼罵她,她都老老實實的聽着。
“如果你真出了事,你以後怎麼辦,你媽媽怎麼辦……”
“還有,如果這次沒能來救你,我也會後悔一輩子的。”
楊笑林咬牙切齒的說道,別說謝雨婷了,現在他越回想,也是越覺後怕。
轉過身,楊笑林嘆息了一聲:“以後別再騙我了,我不想失去對你信任。”
兩條手臂,從後方抱住了楊笑林的腰。
謝雨婷臉緊緊的貼在他背部,這一抱,她忽然覺得自己好舒服,好安全,好安心。
“如果這次沒能來救你,我也會後悔一輩子的……”楊笑林這句話在耳邊響起的時候,謝雨婷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擊打了一下,不痛,軟軟的,酥酥的,甜甜的。
一股衝動帶着她,狠狠的撲向了楊笑林,從後方緊緊將他抱住。
從小就告訴自己要堅強的她,此刻眼淚怎麼都止不住的涌了出來,溼了她的臉,溼了他的衣。
“我以後再也不騙你了,永遠不對你說一句謊話,真的……你以後別不相信我,好不好。”
楊笑林的身體微微一僵。
得,一不小心把這丫頭給罵哭了,不過也好,這丫頭不狠狠的罵一頓,以後肯定不會長記性。
嗯,背後怎麼有點溼漉漉的感覺,哦,應該是這丫頭的淚水吧,都透過禮服和襯衣了,這淚水看來還流得不少。
哭得越厲害,說明受的教訓越深刻,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奇怪,爲什麼我心裡有那麼點隱隱的肉痛呢,是哪裡不對勁。
“啊……”楊笑林忽然一聲怪叫,猛地轉身,雙手頂着謝雨婷的肩膀,將她推開。
“你剛纔把眼淚流在我衣服上了?”楊笑林盯着她問道。
謝雨婷臉色微微發紅,點了點頭,心中有點喜滋滋的想道:這傢伙,看見我流淚,也知道着急,擔心了。
“天啊。”楊笑林哀嘆一聲:“你知道這套禮服有多貴嗎,本來就已經沾了一身酒味,背後又被你給打溼了,這得賠多少錢啊。”
謝雨婷的臉更紅了,是被楊笑林氣的,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一下撲進楊笑林懷裡,在他那件昂貴的禮服上胡亂擦着臉上淚水。
讓你氣我,我就要虧死你。
楊笑林用手一下按住謝雨婷的頭推開,謝雨婷拼命往前頂。
這一幕看呆了馬文霞,也讓沒隔多遠的一干混混打手目瞪口呆。
居然當着他們的面打情罵俏,這也太瞧不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