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旻擡頭,只見何二那張蒼白的面孔出現在衆人頭頂。毫無血色的臉被手電一照,顯現出一種滲人的慘白顏色。
一雙毫無情感,滿是黑色的眼睛盯着衆人。張旻等人被這雙眼瞳盯得心中一驚。莊毅也是心頭一顫,但是莊毅反應奇快的掏槍朝着何二一槍射去。
只見何二見到莊毅掏槍,猛地朝後一縮,但是由於距離很近,莊毅這槍狠狠的打在了何二的臉上。
莊毅拿的是獵槍,近距離打在何二臉上,只見何二的整個面部被打得血肉橫飛,五官扭曲在了一起,變得更加駭人。
衆人被莊毅猛地開槍,震得耳朵不斷的轟鳴。但是見到這槍打中了何二,衆人心頭還是一鬆,畢竟近距離獵槍別說是打人,即使是一頭野豬也摟翻了去。
可是何二卻僅僅被衝得往後一退,緊接着,何二那扭曲的臉龐做出一個詭異的表情,猛地撲了下來。
莊毅所帶來的人,其中一人躲閃不急,猛地被何二撲到了身上。衆人心頭一驚,紛紛退開了去。
只見何二撲倒那人後身子猛地裂開來,似乎整個人變成了一張恐怖的巨口,將撲倒的那人吞了進去。
張旻等人看到這個場景,眼皮狂跳。“退開。”牟叔猛地大喊。
可是還沒等衆人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只見何二轉身再次朝着衆人撲了過來,地上丟下了那人,只見那人變成一張人皮一般乾癟的鋪在地上。
何二的速度奇快,再次撲向一人。那人心急朝着撲來的何二開槍,可是何二根本沒有任何影響,一下撲倒了那人。那人被何二撲倒,手中的槍卻再次響起,朝着四周不斷的開着槍。
瞬間,在那人周圍的幾人紛紛中彈倒在地上。張旻,牟叔和莊毅站得稍遠躲過一劫,莊毅見事情失控,也不再理會別人,護着牟叔,招呼了張旻和白熊一聲朝着遠處跑去。
張旻跟着牟叔和莊毅朝着遠處跑去,身後槍響聲亂成一團,緊接着一聲聲慘叫聲響起,奔跑中的衆人聽着身後的慘叫聲一個個頭皮發麻。
張旻等人不敢停下,直到跑得聽不見身後的槍響和慘叫,才緩緩地停了下來。牟叔喘着粗氣問莊毅:“那……那是什麼?”
莊毅略略的平復下呼吸,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但不是活物,身上沒有氣息。”
牟叔聽到莊毅這麼說,也是眼皮狂跳,當時明明看到了是何二,可是莊毅卻說是沒有氣息的死物。難道是何二的屍體詐屍了?不過想到最後何二面部中槍,牟叔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張旻深吸了口氣說道:“是這裡的精怪。”
的確,在張旻看到何二那蒼白毫無生氣的面孔時,張旻心中就早就猜測到,是那人皮精怪。
後來,在看到莊毅獵槍打中何二,而何二絲毫不懼,再加上何二面孔下的那雙毫無生氣的黑色眼瞳。張旻斷定,就是那人皮精怪。
但是後來看到那人皮精怪吞人的樣子,卻着實嚇了張旻一跳。猛地,張旻想起了什麼問莊毅:“我以後會像這些怪物一樣?”
張旻本就推測自己的奇怪能力就來自於這些山中精怪,後來通過莊毅所說和種種事情,張旻肯定了這個猜測。
隨即,張旻也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自己也會變成想它們一樣的東西?
“我不知道,不過孤陰不長,你這樣的身體狀況我不知道是好是壞。”莊毅看着張旻說道。
張旻聽莊毅這麼一說,心頭一愣,孤陰不長,的確,莫叔當年教給自己,並且唯一要求自己每天都去練習的,就是那套拳法,而那套拳法的作用就是吸收陽氣。
雖然莊毅沒有明說,但是張旻在莊毅的話中也聽出來,莊毅對張旻這樣的身體狀態的擔憂。張旻想到那些精怪的樣子,心中不由得一陣發苦。
“不過你別擔心,既然莫……莫先生這麼關注你,他總會有辦法的。”莊毅說着,但是莊毅的心中也沒有絲毫底氣。畢竟張旻這樣的身體,莊毅也從沒有見過。渾身充滿陰氣,分明是鬼怪纔對。
張旻搖頭嘆了口氣,不知是不是心中放下了什麼,對莊毅說道:“也沒什麼,對了,我們現在怎麼辦?”
莊毅也沒再說起這個話題,掌着手電照了照四周的樹林,莊毅不知在判斷着什麼,考慮片刻後,莊毅說:“先順着地勢走,這裡應該在那圖騰柱的下方,找到圖騰柱,應該會有結果。”
張旻點了點頭,莊毅再次走在頭裡引着路,白熊護着牟叔,張旻一個人走在最後。一行衆人萬分警惕的注意着四周。
見識過那深山精怪的詭異後,張旻等人心中都是一陣發寒,連何二都折損在了那裡,這樣的精怪,沒有人知道要如何去對付。
張旻走在隊伍最後,思緒異常低沉,張旻在瞭解了自己身體後,不知道自己這樣最後究竟會變成什麼,但是想到那精怪的形象張旻心頭還是一陣的煩悶擔憂。
其實對於那些深山精怪,張旻倒是不是多麼害怕,因爲張旻知道,它們的目的是引導着自己來到這裡,雖然不知道它們最終的目的,但是張旻相信,絕對不是殺死自己。
在那些精怪的幾次襲擊中,張旻都無巧不巧的沒有受到任何損傷,先前看到那精怪殺人的一幕,張旻知道,自己的安全,完全是他們有意而爲。
這時的張旻格外的想念自己的姨夫和那個一直神秘,但是卻一直關懷着自己的莫叔。這時張旻很想像小時候那樣去問莫叔,自己該怎麼做,這些都是什麼。
張旻在這黑暗詭異的地底,莫名的感受到了一陣的無助。
不知走了多久,莊毅打着手電猛地喊道:“小心腳下。”
原來在衆人前方猛地出現了一條條木橋,木橋下是化不開的黑暗,沒人知道木橋將會通向那裡,但是在木橋的另一端,張旻隱隱的感覺到了一陣陣的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