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離開那詭異的地下天坑,衆人心中不由的都是一鬆,加上元寶的甦醒,幾人間的氣氛突然變得活躍了起來。
元寶的性格特別符合趙三羊,尤其是那骨子見到好東西就想拿走的勁頭,甚至讓趙三羊都自嘆弗如。
牟叔等人在這兩人的互相打趣中臉上也漸漸有了笑容。既然在那雪蓋下的森林又待了一夜,至第二天清晨,張旻藉着那漏下的一絲陽光練了一番拳腳。
張旻再次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從那陽光中吸引而來的一縷陽氣在自身遊走着,也正因爲這絲陽氣,讓張旻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變被掩蓋了許多。
張旻練完拳腳,趙三羊從樹後走了出來,咂了咂嘴說:“好奇妙的吐息,這是那個人傳給你的?”
張旻點了點頭,趙三羊接着說道:“等這一天就是爲了讓你練這一手,要不直接出去,你的身體受不了。”說罷趙三羊擺了擺手朝着衆人宿營的方向走去。
張旻看着趙三羊的身影,他不知道趙三羊所說是真是假,究竟是像他說的那樣,還是趙三羊爲了看看自己這套拳法?張旻不知道,但是張旻相信,既然牟叔沒有告訴自己要偷偷練,那麼這就不怕會被偷學。
但是由於越發的接觸趙三羊,瞭解了那寫關於某些隱秘的皮毛,張旻也越發的覺得莫叔的深不可測,他究竟是誰,他到底有着什麼樣的目的?
張旻搖了搖頭,頹然的發現,自己一直都是一顆棋子,張旻看着透下的陽光,心中對自己的命運產生了許多想法。
衆人早上起來,吃過一些乾糧後便準備離開這裡,離開這個隱藏於深山之中的“惡魔之城”。攀上鳥道,走出了那處黑巖山谷,張旻再次看了眼巖壁上的圖騰,張旻想起了那場大火,想起了最後那不甘的嚎叫。
一絲同情從張旻心中泛起。它們不甘,算計那麼久卻最後棋差一招被莫叔算計了進去,張旻是受益者,所以想起它們總是心有愧疚,可是總不能讓自己死在裡面吧?想到這點,張旻不由的笑了笑,揮去了那一絲同情。
走出石巖山,張旻看到了在山口周圍的一片營地,張旻看向莊毅,這應該是莊毅帶來的人吧,當時莊毅說,大東被送了出去,張旻就知道,在外面,應該還有一批人。
牟叔和莊毅走在前方,進去了那片營地當中匯合了衆人,由於物資的補給,讓衆人終於有信心離開這莽莽深山。
張旻要來了一把開山砍刀,順手揮了揮,元寶看到張旻,靠了過來說:“旻啊,我那把匕首呢?沒折在裡面吧?”
張旻笑着搖了搖頭,掏出元寶託何奎交給自己的匕首,遞給了元寶,可是元寶卻忙擺了擺手說:“送你了,只要沒丟在裡面就行,值好多銀子呢,丟裡面我心痛啊。”
張旻笑了笑,也不再客氣,回手將匕首收回了腰間。其實元寶就是這樣,貪財但是不守,和他做朋友,他從來就沒有小氣過。
張旻看着元寶,聽着熟悉的牢騷聲,張旻心中一陣感慨,兩人能活着,是一件多麼不易的事情。同時張旻也佩服元寶,經歷了這麼多,元寶依然毫無所謂的樣子,就像他說的,只要活着,天王老子都阻止不了自己快活。
趙三羊自從出來之後就話很少,不時的叫過元寶吩咐着什麼,只是每次趙三羊都憋得滿臉通紅,而元寶則是一臉得意。
“對了,老趙要收你當徒弟,他沒跟你說什麼?”張旻突然想起了趙三羊和牟叔的約定,看着元寶問道。
“說了,怎麼沒說,我這次回去收拾收拾,等開學就去辦退學,然後就跟那老頭去學手藝,至於學多久,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們定好的,我也改不了。”元寶一臉無奈的說道。
說完,元寶又猛然想起了什麼說:“對了,張旻,趙三羊好像和我爸商量,讓你也退學,至於有什麼事情去辦,兩人都沒說。”
張旻聽到元寶這麼說,一臉詫異,雖然張旻知道,自從自己知道了這些,有可能去了解一個未知的江湖時,張旻就知道,自己的學肯定是念不下去了,既然選擇這個時候讓自己瞭解這些,那麼也就證明,今後再不會那麼平靜。
張旻對於上學其實感覺也是一般,那會只圖找個好工作,尤其經歷過一段打倒臭老九的時期,對於做學問,張旻,包括大部分人都沒有太大的興趣。再者,那時的教育水平也的確比自學高不了多少。
所以牟叔答應趙三羊,讓元寶去學藝。同樣因此,張旻對於退學也沒多大的心裡障礙。
這次離開這莽莽深山,由於沒有了來時的緊張和擔憂,衆人走得很慢,而且心情也沒有來時的那一絲對於大山的陰霾。
路上張旻和元寶還去打過幾次獵,這次元寶算是過了槍癮,在牟叔的默許下,元寶將一隻袍子打成了篩子才住了手。元寶拍着手裡從白熊那裡要過的不強說:“孃的,我就說真傢伙好使,現在來只人熊,我也能給幹趴下咯。”其實張旻和元寶都知道,要是真遇一隻人熊,兩人還是隻有逃跑的份。
衆人就這麼走着歇着,出了林子,在一處小鎮上補給了一番,這也是張旻等人這麼多天來第一次吃到正常的飯菜,所以那一頓吃得頗香。
趙三羊也隨着衆人在一起吃着飯,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年近古稀的趙三羊,飯量竟然跟張旻和元寶加起來一樣多。元寶看着趙三羊的吃相面露喜色,碰了碰張旻說:“哈哈,有福了,跟着這老傢伙,我這肚子虧不了咯。”
衆人在小鎮做了一番補給之後,找來了車,準備開回哈市。趙三羊則在這個鎮子和衆人離開了,走時趙三羊也沒留下任何聯繫方式,牟叔也沒有驚起,因爲牟叔知道,像趙三羊這樣的人要是想要找到元寶,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