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在哪裡,黑暗總是阻擋不住陽光的升起。但是在這深山之中,逐漸升起的晨陽透過乾枯的樹杈和高大的老鬆投射下來的光芒只有可憐的那麼一點。
白熊守的最後一班,自然在早上六點,天剛矇矇亮時叫醒了大家,其實大家都睡得不好,只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自然強求不了什麼。
張旻昨晚夢到了元寶,夢到元寶被撕裂了兩半。被撕裂的元寶一直呼喊着,自己纔是元寶,張旻搖了搖頭,心想,也許這夢預示着什麼。
張旻沒有繼續想下去,因爲奎子等人已經開始整理裝備,儘快往“吃人溝”趕。
張旻在五點左右就起了,因爲有練拳的習慣,張旻習慣性在天光剛亮時起身練拳。白熊盯着對着晨陽呼吸練拳的張旻不知道想着什麼。
張旻調整好自己的呼吸,回頭看了眼盯着自己的白熊。白熊依然沒有說話,只是咧嘴對着張旻露出了一個看不出什麼情感的笑容。
張旻給白熊回過一個笑容後,開始收拾自己的揹包。張旻收拾好一切,大家也都起了,張旻看了看正在忙碌的衆人,不知想到了什麼。
今天衆人要在天黑之前找到牟叔一行人留下的記號,走出吃人溝,雖說先前幾人都表示吃人溝沒什麼可怕的。
可是也沒有人願意在吃人溝過夜,奎子整理好行裝拍了拍張旻說:“好精神啊。”
張旻頗有深意的看了奎子一眼笑了笑問到:“奎子,你休息好了?”
“這山裡咋可能休息好,心裡防這防那的。領隊不好當啊。”奎子回答到。
張旻拍了拍奎子的肩膀說:“吃人溝究竟有什麼?”
奎子搖了搖頭說:“我咋能知道,這玩意傳的這麼邪乎,誰知道,牟爺咋把地點選在那?真是想不明白。”
張旻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接話。也是,如此盛傳的吃人溝誰曉得會有些什麼。也許真的只有死人知道。
奎子去招呼別人,衆人收拾好東西,隨便墊了點饃饃和肉乾,便着急上路了。越往山裡走,這寒氣越重,尤其是早上,越發的寒冷。張旻從口罩中呼出的哈氣在眉毛上結上了冰。
幾人往地圖標誌的吃人溝走着,奎子引着路。在中午時分,幾人終於走入了吃人溝的地界。
吃人溝雖然傳說不少,可是到了吃人溝,這裡的環境和周圍也沒有太大的詫異,一樣的深山老林,一樣的不時散發着森森的寒氣。
奎子見太陽到了正午,還好幾人按計劃趕到了吃人溝。奎子打開地圖仔細看了看,辨別了下方向,便說:“咱們是先吃點東西再找牟爺留下的標記,還是先去找?”
白熊依然沒有說話,幺姐說:“當然先吃點了,那東西不是在山上嗎?不吃點咋爬山?要不你背揹我?”
奎子笑了笑說:“那就先吃?行,咱中午就打個野味開點葷。”
說罷,奎子從包裡抽出一把獵槍,喊着猴子,去林子裡找獵物了。沒過過久,奎子和猴子回來,身後拖了一隻不小的獐子。
幺姐看到回來的奎子說:“呦呵,不錯啊,誰的槍法,又不是要皮子,打個獵你往獐子的眼睛上打?”
猴子走在後面說到:“婆娘咋那麼多事,趕緊收拾東西,咱把這獐子收拾收拾吃了。”
幺姐也沒再多說,對着奎子一笑。奎子和猴子則開始挖起了坑,然後把獐子的四條腿給剁下來,將剩餘的獐子丟在了坑裡。
因爲血腥味會引來這深山老林裡的其他食肉動物,所以只是剁下了獐子好收拾的四肢,將剩餘的部分丟棄了。
奎子和猴子在丟完獐子後,招呼衆人離開了這裡,省的尋血腥味追來的野獸會找到幾人,又是一場麻煩。
奎子用塑料袋包好四隻獐子腿,別帶着衆人離開了,又走了約莫半小時的路程,幾人終於清出了一片地方,開始埋鍋造飯。
在山裡,進得久了就是這樣,不能帶太多東西,便只能靠山吃山,有經驗的獵人在山裡一待就是個把月,自是不會一次帶夠一個月的口糧,都是在山裡打着野味來吃。
張旻幾人這次進山時間長,自然只能帶些救急食品,主要還是要靠山中野物來充飢。
張旻幾人填飽了肚子,收拾好裝備,挖坑埋好了火種,便繼續往山裡去了,奎子翻出地圖,再次判斷了下方向說:“不遠了,標記的山就在前面,找到牟爺留下的東西,別在這吃人溝停留。”
猴子藉着說:“啥吃人溝,吃鳥溝還差不多,外面傳的邪,這他孃的進來了,屁也沒見到,害得老子一直提着個心。”
幺姐吃吃的笑了起來:“呦,終於承認你害怕了?”
猴子沒好氣的回到:“害怕個球,晦氣。”
白熊走在最後依然沒有說話,奎子則笑着看着拌嘴的兩人。張旻則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幺姐和猴子互相拆了幾句嘴,便繼續啓程朝着地圖中標記的那座山走。
奎子走在先頭引着路,白熊依然一句話不說的走在最後。由於是白天,再加上確實在這吃人溝衆人也沒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走在路上的衆人,心情逐漸舒緩了下來。
走在路上,幺姐繼續開着張旻的玩笑,張旻也是隨意的答着,偶爾奎子和猴子插插嘴,可是張旻卻發現似乎有什麼東西靠近了衆人。
突然張旻拉住了走在最前的奎子說:“別動,周圍有東西。”
奎子疑惑的看着張旻,但腳步也隨着張旻的提醒停了下來。
張旻沒有繼續說話,只是戒備的看着四周,奎子一見張旻這副認真的架勢,雖然並沒有發現周圍有東西,但心卻提了起來。
跟在後面的衆人也都沒一個簡單,見奎子跟着張旻一臉戒備的盯着四周,衆人都紛紛緊張作出戒備盯着周圍。
“究竟有什麼東西?”猴子靠過來問到。
“不知道,但是感覺危險。”張旻回聲應道。
猴子沒有再問,一行五人萬分小心的注意着周圍的風吹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