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張旻幾人越發的往林區深處走,氣溫也低得更加厲害,在夜晚,張旻估計氣溫大約在零下四十度左右,看着眼前的篝火,火焰有種即將被凍熄的感覺。
張旻不由的拉了拉自己的皮棉衣,這樣的溫度,腳下的常年積雪看上去雖然還是白茫茫一片,但早已凍成了冰溜子。
張旻不知道在這極寒下究竟會隱藏着什麼秘密,讓兩位何先生非要進山搜尋。也許是那個傳說?
張旻想起了起先關於山魈的那個傳說,這個傳說流傳甚廣,有人說,那被神靈厭棄的部落都成了山魈,也有人說那個部落裡的人成了山中惡鬼……
不過不管如何流傳,這個故事的主體卻從沒變過,一個強大的部落,盜取了神靈的恩惠,而後消失在了深山之中。
張旻自從上次在地底洞窟做完那個夢後,猛的想起了這個傳說,似乎這個傳說中的東西和自己有着分不開的關聯。
要是自己的猜測真實,那麼“喜子”那個深山中出現的詭異怪物也和整個傳說脫不了聯繫,相繼的,元寶這次出事,後被兩位何先生帶入深山,自然也是和這個傳說有關。
要當真是這樣,兩位何先生所求也說得通,薩滿教的繼承者怎會不瞭解這個傳說,怎會不想得到那傳說中屬於神靈的能力?
牟叔曾說過,古代流傳下來的東西要分可以分四等,舊物件,文玩,國寶,神器。前三項好解釋,而這神器一流所指也並非傳說。
神話的結尾就是歷史的開頭,商周時期所遺留下的器物已經算是國寶之最,甚至好多器物的功用和工藝都無從考證。
那段時期,甚至更加久遠所留下的祭祀器物便稱之爲神器。加之當時的傳說,誰能明確的否認傳說就是捏造的,同時,誰又能否認,那存在於傳說中的物件不具有神器的能力?
北京的鎮河石像,慈禧墓裡的寶玉貔貅,其物件所具有的能力當真是無法明說,就僅僅是帶的時日就的玉器,往往也能出現奇特的能力。
所以,在國寶一層之上有一些無法明說的事物,那便是神器,沒有明確的歷史佐證,但是器物本身,就是一個真實的傳說。
那麼兩位何先生所想得到的東西,估計就是這神器一流的物件,畢竟那是流傳甚廣的傳說,加之兩位何先生本就掌握着一些無法科學解釋的能力,所以對於傳說的真實性,兩位何先生定是抱有不小的肯定。
可是兩位何先生爲什麼要帶着元寶?對了,張旻猛的想起了當時何先生給元寶治病時的氣息感應,喜子的氣息最後又回到了元寶身上。
喜子既然是靈魂,那麼莫叔說過,魂魄就要有依託,要麼依附於人身,要麼依附於一些器物。撇了依附,魂魄就只能飄散消失與世間。
這樣看來,兩位何先生就是將元寶當作了喜子魂魄依附的容器,他們需要喜子的魂魄,所以就必須帶着元寶。
再加上,兩位何先生當時作法時,何二讓衆人離遠。張旻又問過幺姐,驅邪是否需要兩人,張旻明白了,當時喜子的魂魄被引了出來,定是說出了什麼秘密,與兩位何先生達成了協議,喜子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報仇。兩位何先生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想通過喜子魂魄的感應找到那個深山當中的精怪。
那麼兩位何先生需要喜子引路就必須帶着元寶,可是爲了防止元寶的父親起疑,背後破壞兩人的計劃,兩位何先生就決定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威脅牟叔,讓他一起跟着。
可是這樣,回去了牟叔不會報復?張旻想到這,心中一驚,對了,兩位何先生爲了防止報復,那麼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在這莽莽深山之中將牟叔和元寶一行人永遠留在這裡。
這樣回去後,牟叔的人羣龍無首,不足爲懼,警察方面也可以解釋爲,牟叔幾人在深山裡遇了險,再上下打點點錢,誰會再去追查這件事情?這樣回去後,牟叔在文玩界的生意也就歸了何先生。
張旻想到這,心中不由的擔心了起來,這根本就是一個不死不休的殺局,根本沒有和解的可能,張旻回頭看了看熟睡的衆人眉頭皺了起來。
牟叔肯定也想到了這些,所以牟叔進山帶了兩個出生入死的人一起進山,又留了後手,以應不測,可是張旻在這幾天和牟叔這所謂的“後手”相處中,張旻發現,何先生的智慧和能力似乎也不可小覷。
就現在自己這四人,究竟有誰會真的幫牟叔,張旻也不清楚,不過憑着張旻對牟叔的瞭解,牟叔應該不會就這點手段纔對,可是是什麼,張旻又憑着現在所知推測不出來。
張旻看着四周幽暗的森林,嘆了口氣,其實不管怎麼算計,牟叔和何先生都看低了這莽莽深山,還有被何先生當作獵物的那人皮精怪。是的,在這莽莽深山中,人力都是那麼的渺小,更何況是那麼幾人的小小智慧?
張旻接觸過那個人皮精怪,種種的詭異張旻歷歷在目,張旻感覺,它似乎在下一盤更大的棋,它看得更高,而所有的人,包括張旻自己,都在它的算計當中,要不是它故意的暴露形跡,誰會進入這深山當中?
村子裡,張旻不怕這人皮精怪,可是在這莽莽深山當中?張旻嘆了口氣。
張旻只希望,一切能向好的方向發展,大家能平安就好。張旻搖了搖頭,想不通這些關於深山的隱秘,張旻只能先去想牟叔和兩位何先生的對抗。至於深山當中的事情,只能靠天命,見招拆招了。
張旻回頭看了看在熟睡當中的衆人,搖了搖頭。
夜更加深了,隨着張旻的思考和猜測,時間漸漸的過去了,篝火顫顫巍巍的搖曳着,照着張旻陰晴不定的面容。
深山當中偶爾響起的不知什麼動物的怪叫回蕩在黑暗的空中,張旻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發出的叫聲。在這深山中,人類所知,總是很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