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到竟陵一路水面寬闊,淺灘很多,熊鼎不敢睡覺,頂了兩個黑眼圈,告訴陸亢龍已有辦法。他把小船召回,每遇淺灘岔口,都加速前進,與呼樂二人一人測水位,一人指揮掌舵,單靠行船就甩掉幾夥人,讓許多人都睡了一段安穩覺,一時之間,他倆吃飯時都能感受到大家對他們又敬仰又愛慕的眼神。
過了竟陵,河道收縮,河面變窄,水流湍急,呼樂前幾日養足了精神,此番精神抖擻,只等敵人出現,就撲上去好好撕咬一番。
熊鼎一直盯着前方,不停喃喃自語:“馬上就要到江夏了,爲什麼還不來,爲什麼還不來……”
他看的眼睛都要直了,不知是不是還清醒着。這時瞭望手忽然叫道:“前方有船————————!”
朝霞從東邊燒起來,天空灰亮灰亮,太陽似乎沒什麼溫度,只是溫溫地亮着。河水碧綠碧綠,遠方河面上散落着近十艘船,像是玩具一樣悠然在河面上劃過。
船帆上的旗幟卻都已經拆了下來。
熊鼎興奮地跳起來,搶過旗手的旗子,親自打旗指揮衝鋒艇落水。
呼樂卻有些緊張,道:“來者不善,熊前輩,我們如何打?”
熊鼎道:“還能怎麼打?就像上次那種打法,小船衝上去,把人都殺光!反正我們有小影王。”
銀鎖聽後,甜甜地朝他笑了一下,笑得熊鼎豪氣陡升,心道萬萬不可在小影王面前被比了下去。他把背後斬馬刀拿在手上,高高一舉,一躍而起跳進經過的衝鋒艇裡,下令道:“!”
“張老大,往哪艘船開啊?”
熊鼎想了一下,道:“自然是中間那艘,定是旗艦。”
板盾水手也帶盾下船,他們專擋箭矢。衝鋒舟先行,既可消耗箭支,又分散目標。然而敢用這種戰法的,身手都不差,否則易被人各個擊破。幸而不論是明教弟子、熊鼎手下的水賊,又或是蠻族水手,都是一個當五個的好手,衝鋒起來如割蒿草。
對面的船顯然也看見了他們,九艘船好像有什麼絲線牽引,各自動了起來,不一會兒已排成雁行陣,逆風往上游開過來。
熊鼎的船衝在頭一個,船尾有人不停打旗,十艘小舟很快進入弓箭範圍,天上落下箭雨,被蠻族水手的者則被明教雙刀擊落。幾次齊射之後,雙方距離拉近,呼樂在旗艦上下令八對槳下水加速,他親自掌舵,首當其衝,兩艘僚艦分列左右,往一字長蛇陣中間撞去。
對面的齊射忽然停了。
一個蠻族水手喜道:“蠻帥!他們肯定是沒箭了!”
呼樂跑上船頭,皺眉眺望,忽道:“不對!加速!快點劃!我來掌舵!”
他三步並作兩步跑到船尾,更激動地連樓梯都不走,直接跳上船尾樓,把住舵道:“叫槳手划起來!”
甲板下面的號子從通風口裡隱隱傳來,越數越快,越數越快。
忽有什麼巨大的事物自對面船上飛了起來,中間幾艘船升帆後退,後面的船則逆風向前開,形成鶴翼陣。
船上喧鬧起來,瞭望塔上的水手高叫:“投石機!我幹他孃的他們有投石機!”
呼樂緊緊抿住嘴脣,雙手攥着舵杆,銅鈴大的眼睛瞪視前方,陸亢龍不知什麼時候躺在在他後面的圍欄上,吹着風曬着朝陽,好像附近肅殺的氣氛和他沒有什麼關係地獄電影院最新章節。
巨石紛紛落下來,衝鋒艇上的人紛紛問熊鼎:“張老大,這什麼東西!怎麼辦啊我們!”
熊鼎鬚髮怒張,罵道:“劃!不劃難道當靶子嗎!給我劃!他們的目標是旗艦,我們能衝多遠是多遠!”
船上尚有兩隻備用短槳,也有人撿起來加入划船的行列,船速更快了一些。不過人力到底比不過槳帆齊用,呼樂的座船漸漸追了上來,落石也越來越近,很快,一塊巨石打偏落在一艘衝鋒舟附近,激起的水花把船推得幾乎翻倒,所有人都伏□子,生怕被甩出去,然而這船還是躲不過傾覆的命運,最終翻倒過去,船員統統落水,還想合力把船正過來。
大石塊接二連三落在旗艦附近,呼樂簡直要把舵杆捏碎了,他全神貫注掌舵,不停掃視着石頭落下來的方位。甲板上的水手們大多停下了手上的活,都呆愣愣地看着石頭一塊一塊在周圍炸出水花。
呼樂大吼一聲:“都站着發什麼呆!阿藍!給我看着水!藍七!看風!老子掌舵你們緊張個屁!白幺叫後面的船去撞右手第一個,別跟着我們!”
水手們如夢方醒,各自回了崗位。
陸亢龍忽道:“落巳時三丈處。”
呼樂一愣,回頭看了一眼陸亢龍,又趕緊扭回去四周張望,只覺眼花繚亂,卻不見一塊石頭像是能落在巳時三丈處的樣子,他一緊張,手中稍稍用力,船頭偏右少許,正好一塊大石落在那裡,激起的水花讓船身擺得更加厲害了。
陸亢龍眼皮子也不擡,口中不停道:“未時三丈,酉時一丈,落於本船,丁時八丈……”
呼樂一聽之下,猛往右滿舵,船身急急向左急轉,那幾塊石頭接連落下,有一塊擦着桅杆飛過,重重砸在船尾樓上,幸而砸中的是橫骨,石頭彈了出去,沒有直接砸穿船底。
周圍驚呼不絕,呼樂不動如山,陸亢龍好整以暇,只是不停唸叨着奇怪的方位。
“丁時二丈,午時五丈丙時五丈同落……”
呼樂叫道:“水!”
“往丙時!”
呼樂又使勁往左滿舵,剛剛打到頭,又把舵杆打回來左偏五分,船身險險從兩塊落石中間穿過,兩邊水浪抵消,船身本來晃得厲害,被包夾之後,居然很神奇地鎮住了。
陸亢龍依舊不停念着,呼樂越來越是熟練,毫髮無傷在落石中穿過。
鶴翼陣大將便在陣正中。
呼樂調正船頭,喊道:“劃!給我劃!滿帆!這個距離他們不敢投石了!”
他鐵了心要去撞旗艦,鶴翼陣見他進來,也收縮陣型。兩艘僚艦已和一船相碰,兩方人馬纏鬥起來,以二對一,很快就見了勝負分曉,而旁邊的船絲毫不管這邊戰局,都朝旗艦圍過去。
敵方旗艦緩緩撤退,後面兩艘僚艦頂上來,要把呼樂的旗艦攔下來。呼樂嘆了口氣,鬆開舵杆站直身,眼見兩艘僚艦要合攏起來,把前路完全擋住了。
忽然左邊僚艦歪了一下,呼樂定睛一看,正看見銀鎖一腳蹬在舵杆上衝他揮手,頓時精神大振,緊緊握住舵杆往左掰過,自左邊缺口開出去,脫出包圍。加到急速的帆船重重撞在敵船旗艦船尾。旗艦尾舵在巨大的撞擊下碾得粉碎,只留下一根空空的舵杆,歪歪斜斜掛在上面。
呼樂高叫一聲,從背上拿下木盾,舉着彎刀一馬當先衝上敵船工業爲王全文閱讀。
周圍僚艦一看不對,又都圍了過來。
銀鎖之前坐着衝鋒舟,看他們收縮的速度,便知旗艦肯定要先跑路,剩下己方一艘船以一敵八,無論如何沒有勝算。她腳下小船靠人力來劃,速度定然比不上順風順水後退的旗艦,乾脆先跳上僚艦,替己方旗艦打開包圍圈。
有道是擒賊先擒王,這幾艘船定然也是打着這種主意,才全然不把小船放在眼裡,一心要去包圍呼樂的座船。
這纔給了銀鎖可乘之機,這幾艘船防備都集中在甲板上,船尾樓上只剩兩個舵手,銀鎖像個小猴子一樣竄上去,在兩個身後無聲無息各捅了一刀,踢去一邊,然後一腳把舵登滿。可憐兩位盡職盡責的舵手屍骨未寒,背後插了一把長刀,孤零零趴在尾樓欄杆上,死狀悽慘。
甲板上的水手覺得和說好的不同,紛紛轉頭看大副,卻見舵上已經換人,換成了一個瘦瘦弱弱的小瞎子,小瞎子還在和人揮手,絲毫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敵襲了!敵人登船了!”
“殺啊!!!”
須臾間便有幾個人衝了上來,銀鎖雙刀一展,刀氣暴漲,左右雙刀各劃一半圓,兩刀在身前交於一處,斬在當先一水手的身上。
那水手沒料到她能這麼快,竟連擋也沒來得及擋一下,腹部便被雙刀切成四塊,整個人斷成兩節向後摔去,和後面兩人一道被砸了個跟頭。那兩人被屍塊砸中,連滾帶爬跑遠了。
另一側本已有人順着梯子爬上來,看見銀鎖如此兇狠,都不自覺停下了腳步。銀鎖扭過頭來,明明帶着眼罩,卻準確地衝着這幾人的方向笑道:“也要來一下嗎?”
當先幾人顫抖着後退,連帶着後面的人也後退,後面忽有人慘叫,卻是退後的人已撞上自衝鋒艇裡爬上來的水手,被毫不留情地斬殺了。
銀鎖笑了一笑,嬌聲道:“投降不殺!”
說罷她忽然跳到甲板上,湊近一人道:“投降不投降?”
她說這話的時候,照例一刀抹了近旁一人的脖子,半點不給人喊投降的機會。
那人往旁邊一看,只看到一道噴濺的血柱,忙道:“投降!投降!”
這些水手早在銀鎖殺第一人時就已戰意全失,紛紛棄刀投降,後面跟上來的水賊們笑呵呵地抽了帆索,把這羣俘虜一個連一個捆了起來。
僚艦被狙擊,鶴翼陣左側正要圍過來的三艘船,有兩艘被已俘虜的僚艦擋住了去路,被熊鼎帶人輕易登船,右邊四艘船也已損失了一艘。
一個九船鶴翼大陣就這麼輕易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呼樂殺的興起,帶領水手們一路車過甲板,把敵方水手全壓制在船尾樓上。然而對方居高臨下,兩方勢均力敵,也一時僵持不下。
呼樂見對方不下來,大聲喊道:“放火!”
己方便有水手去船上拿油準備點火,他其實並不是真的要放火,只不過火油桶一出現,敵方便下令進攻,當先一人穿得十分華麗,臉上帶了個面罩,與銀鎖不同的是,這人的面罩露出兩隻眼睛,應是起防護作用。這人用一把直刀,直直衝着呼樂斬過來,呼樂舉盾格開,竟震得手臂發麻,還暗道方纔這人怎麼不出來一戰,徒把甲板留給了我們。
這人力大無窮一般,呼樂左手痠麻無比,右手加緊進攻,卻不料被旁人偷襲,身上又開了幾道小口,幸好蠻族水手阿藍迅速補上他旁邊空當,把偷襲的人擋了回去。
銀鎖那邊幾乎兵不血刃就拿下一艘船,她老早就躍躍欲試要跳回旗艦,但方纔那艘僚艦失去了動力,與她同船的幾個水手又都要去幫熊鼎解圍,她只能乾等船被水衝過去兩界小販。終於這艘船飄飄搖搖靠近了旗艦,她跑了兩步便躍起來,橫飛過水麪,拽着帆索落到甲板上。陸亢龍老大不願意地擡起了眼皮,指指前面,道:“下面還有個厲害的,你當心着點。”
呼樂一聽銀鎖來了,不知怎麼的忽然戰意高漲,接着幾招劈砍,就把那刀客逼了回去,忽有一陣疾風掃過,他後背上結結實實吃了一下掃擊,站立不穩,向前撲去,險些撞上人家刀尖,虧得板盾護身,才撿了一條性命。陸亢龍努努嘴,道:“你的。”
銀鎖又歡呼一聲,雙刀展開,刀氣暴漲,一式圓月斬直往那人身上斬去。這人是個頭髮鬍子都花白的乾瘦老頭,手裡卻攥着一把長槍,眼神陰鷙,回頭盯着銀鎖,忽然槍身往前遞出,竟是已看出圓月斬唯一的破綻之處。
銀鎖靈覺已開,這些細微的變化全部瞭然於心,當下手腕微翻,刀槍相錯之時,刀身挑開了槍尖,眼見下一瞬雙刀就要斬在他身上。老頭此時槍尖一抖,挽了個槍花,把她這一招化解掉了。銀鎖見這老頭有兩下子,快刀如狂風,兩刀化四刀,四刀化八刀,很快四面八方都是刀影。
老頭開始一招一式嚴謹得很,但很快就跟不上年輕人的速度,銀鎖彷彿不知疲累,刀影連綿不絕,像大漠上的沙暴,一吹能吹上三四個時辰。
忽然老頭退後了一丈,正要挺槍刺回,不等他動作,銀鎖的彎刀已削到他腳踝,他猛地一擡腿,銀鎖的刀卻又馬上要削到另一隻腳。
譚老大猛地向後空翻,彎刀擦着靴底過去。他不敢停留,靠着手中長槍一撐,跳到另一艘船上。銀鎖的刀卻如影隨形,越過兩船空隙,也跟了過來。他腳步剛一落地,槍尖橫掃,滿擬把銀鎖雙刀盪開,這雙刀卻如靈蛇,在空中拐過一個詭異的角度,直往槍身上斬來。老頭“嘿”地一聲吼,雙手一抖,使了個綿力,木頭槍身擺了一下,先向後避過銀鎖鋒芒,後又彈回來,便可把刀擊飛。
銀鎖的刀法卻是在落葉之中練出來的,每一擊都在避無可避之處。
那槍身彈走卻尚未回來靜止的一刻,乃是槍身剛度最大的一刻,銀鎖找準了這稍縱即逝的瞬間,雙刀交錯斬出,硬生生把槍身剪成兩段。
槍尖飛將出去,畫了幾個圈,撲通一聲落進水裡。
老頭手裡只剩半截木棍,勉力擋了幾刀,又被雙刀完全壓制,無法還出一招來。見銀鎖又一式圓月斬,只得後退。
他不退還好,一退之下,更助長銀鎖囂張氣焰,只能一退再退,一退千里。
陸亢龍本來還在躺着觀戰,見他不住後退,不由得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銀鎖的刀卻始終在老頭脖子半尺之內,他跳上桅杆,擡頭卻見銀鎖掛在他上方,左手拽着帆索,右手拎着刀,笑嘻嘻地看着他。他跳下船尾樓,跳上被俘虜的僚艦,撒腿跑過整個甲板,一擡頭,又見銀鎖蹲在尾樓欄杆上,歪着頭衝他微笑,一柄彎刀放在他頸子上。
老頭跳過一艘又一艘船,穿過混戰的人羣,卻仍是被附身了一樣,銀鎖總是跟在他左右,彎刀不離他半尺之外。
他終於跑不動了,喘着氣道:“哪來的野丫頭!你是哪位高人門下?老夫與你無冤無仇,何以要戲耍老夫?要殺要剮一刀的事,你追着我跑是個什麼說頭?”
銀鎖笑道:“誰說我要殺你了?我給你這麼多機會,你快叫他們停手,我也停手,我們有事好商量。”
她雖然這麼說,一柄彎刀卻仍舊架在譚老大脖子上。
譚老大的性命捏在別人手上,只得下令停手,喊了好幾聲,銀鎖撮脣爲哨,淒厲的夜梟悲鳴不止,場中明教弟子都停下來,一躍便不知蹤影黃金遁全文閱讀。喊殺聲漸漸停止,混戰的人羣慢慢分開。
譚老大道:“小娘子,你做得了主嗎?”
銀鎖笑道:“我可不能,我就是個小保鏢,你得問我們水船主。”
“水船主?什麼人?”
“水船主叫水呼樂,是靳老大手下的蠻子船主。”
“哦……蠻子,竟是他?!”他想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高聲喊道:“水船主請過來一敘!”
呼樂走出人羣,盾扛在背上,獵刀插回刀鞘,抱拳道:“是譚老大嗎?竟是譚老大親自指揮,真是折煞晚輩了。”
譚老大嘆了口氣,半截槍柄當柺棍撐在地上,道:“你們這些小娃娃,都很了不得了。怎麼,你想我怎麼樣?”
呼樂道:“豈敢,我只不過想譚老大叫我靠港,叫我的主僱順順當當把貨交了,我纔好回去交差!”
他冷笑一聲:“我能說不幹嗎?”
呼樂直視着他,答道:“誠然不能!”
銀鎖笑道:“譚老大答應了?那就去我們船上坐坐吧。”
她這架勢是已然將譚老大看成了俘虜。
呼樂的座船神氣活現地開在前方,兩艘僚艦分列左右,衝鋒艇則全部收回了船上。譚老大的旗艦嚴重毀損,只得由一艘僚艦拖航,遠遠跟在後面。其它僚艦雖還完整,可惜各個都垂頭喪氣地跟在呼樂的船隊後面。
半夜,船隊終於靠進江夏港,這歷時六天的旅程終於結束。
呼樂讓譚老大下令他的船隊不得進港,只有他們自己這幾艘船靠了岸,銀鎖和熊鼎奉陸亢龍令,帶着譚老大去酒肆裡敘舊,讓陸亢龍自己想辦法卸貨。
熊鼎終於翻了身,竟然打贏了譚老大的船陣,如今是想不出名都不行了,他有陸亢龍撐腰,已不怕人尋仇,這時正在興頭上,非要拉着譚老大喝酒,譚老大本不願與他說話,但銀鎖這個煞神在場,他身爲人質,實在無法拒絕,只得苦着臉,一碗又一碗地和熊鼎喝。
過了一個多時辰,呼樂親自來找他們,這才放了譚老大。譚老大一出酒肆門口,巷子裡就冒出七八個人,熱淚盈眶地撲上來,上上下下來回檢查他身上哪裡有損傷。
譚老大老大不高興,哼道:“馬後炮,要你們何用!”
但他好歹是一方豪強,說話算話,居然沒有再爲難陸亢龍等人。只可惜面子已經丟出去,城裡這幾天傳言不斷,呼樂才及弱冠之年,卻打敗了譚老大的船隊,大出風頭。
而譚老大遭銀鎖追打這一段太過丟人,卻居然沒人敢說出去,白讓呼樂搶了首功。
作者有話要說:想大師姐了嗎?大師姐還在小師妹嬸嬸地腦海裡
封面的出處我找到了,不過因爲版權問題好像不能直接用,我決定山寨一個……
就是字體還不知道,誰知道誰告訴我啊啊啊啊啊
大師姐還有六章纔出來(是的已經不是七八章了),如果不喜歡過情節的話可以六天後再來圍觀大師姐殺人放火……
今天收到一篇長評,啦啦啦啦啦啦(跑來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