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道了聲謝,站起身,走到李毅身邊,先是仔細看了看李毅,越看越激動,隨後和聲對李毅說道:“孩子!你這玉佩從何而來,可否給我一觀!”
李毅一聽李靖竟然叫他孩子,還要看玉佩,頓時想到了一個可能。“哦賣糕的!小爺沒這麼幸運吧!難道小爺要翻身做貴族了?”李毅晃了晃腦袋,隨後把玉佩摘下來交給李靖,然後說道:“這是我父母給我留下的唯一遺物!”
李靖接過玉佩一看先是一喜,不過隨後又是一驚。“你說什麼?遺物?什麼意思?”
李毅立刻答道:“聽我師傅說,我是他在我半歲時在茅山腳下撿到的,當時只有這麼一個玉佩,哦!當時周圍還有一些血跡!我師父猜測可能是我父母爲了躲避仇家,情急之下把我丟在路旁的,所以他猜測我父母很可能已經遇難了,否則是不會丟下我的!”
“我兒德獎啊!”李靖一聽,頓時急火攻心,竟暈了過去,被李毅接住!
“快傳太醫!”李二見李靖暈倒,頓時大驚,連忙傳御醫。
衆位大臣也立刻起身幫忙。
李毅連忙給李靖把脈,見他只是急火攻心,所以鬆了口氣,隨後連忙給李靖掐人中。
不多時,李靖清醒過來,李毅又給李靖把了把脈,見李毅已無大礙,遂將其攙起,對李二說道:“陛下,李老大人只是一時急火攻心,並無大礙!”
李二頓時鬆了一口氣,如果李靖這時倒下,那對大唐來說將是一個沉重的打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沒想到文庸還會醫術,這次多虧文庸了!”李二心有餘悸地說道,畢竟李靖要是暈厥,而且還這麼大歲數了,如果不是李毅及時搶救,等太醫來,那李靖的生死就難說了!
“孩子!你應該管我叫爺爺啊!”李靖醒過來後,竟開口對李毅如此說道。
李靜這一句話,不僅驚到了李毅,還給在場的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李二覺得今天一定是一個不同尋常的日子,在場之人平時都是儀態端莊之人,但今天卻連連失態。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李毅和李靖的關係。
李靖緩和了一下心情,就要跪下回話,卻被李二攔住,讓李靖坐下回話,李靖道了聲謝後,卻沒坐下,而是拉着李毅的手對重新坐下的李二和衆大臣說道:“啓稟陛下,經老臣認證,李毅正是我那失蹤了近二十年的兒子李德獎的獨子,也就是我的次房長孫!”
李二雖然已經猜到了實情,但還是驚訝無比,畢竟這事情太巧了!“藥師可有證據?”
“有!其實也不需要證據,因爲文庸和德獎年輕時簡直一模一樣,所以老臣方纔初見文庸才會失神,而文庸的這塊隨身玉佩正是德獎之物,是我當初在他出生是給他的,這玉佩德譽也有一塊,和這一模一樣,當初我讓他二人把這玉佩當作傳家之用的,這上面的李字還是我親自刻上去的!”
李靖說着把玉佩遞給了李二。
李二接過玉佩一觀,然後說道:“恩!的確是藥師的字跡,藥師這麼一說,我才注意,文庸和德獎真的很像!”
“是啊!當年戰亂,我和德獎不幸失散,這麼多年,老臣以爲德獎已經死了!當初還給德獎葬了衣冠冢,沒想到今天卻又聽到了他的消息,卻又沒想到還是死訊,所以老臣才一時沒撐住,不過今天老臣又得一孫子,老臣就算真死了也無憾了!”
“哈哈!今天真是可喜可賀啊!朕得了一個如此的人傑,藥師得一佳孫,哈哈哈,可喜可賀!藥師!朕要恭喜你啊!你這孫子可不簡單啊!調教好了可是棟樑之才啊!你可要給朕好好調教啊!朕可指望用他呢!”
李二這話,信息頗多,既有收攬人心之意,又有安撫之意,還有一大堆其他之意,不過李毅沒心思考慮這些,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他發達了!
李靖向李二道了一聲謝,隨後房玄齡等人過來道喜,有真心的,也有違心的,因爲李毅的能力很是出衆,又得李二賞識,如果之前李毅孤身一人還則罷了,但現在李毅搖身一變,成爲貴族,就容不得他們不多想了!畢竟貴圈可是很亂的!而且這些人眼神也給李毅提了個醒,貴族雖然好,但也是一個巨大旋渦啊!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啊!
“哼!希望你們別太過分,小爺我是很和氣的,但小爺一旦發起飆來可是連我自己都害怕的!”李毅正在胡思亂想,卻聽見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傳來:“文庸爲何還不叫人,難道是害羞?”說話的正是長孫無忌。
“麻蛋!該死的長孫老狐狸,居然現在就發飆了!小爺我記住了!你等着!小爺我以後跟你槓上了!”長孫無忌這話看似是玩笑,但李毅如果回答不當,明天就會有李毅不孝順的名聲傳出,而且絕對查不到長孫老狐狸身上。
李毅先是轉身對李靖行了一禮,然後凝聲說道:“李老大人!”
李毅話一出口就驚住了衆人,但看李毅好似話裡有話,所以都沒急着表態,繼續等李毅下文,而李靖自始至終就是對李毅面露微笑,完全不在乎李毅的稱呼。
李毅頓了一下後繼續說道:“我自小被師父收養,所以從小到大我師傅就是我最親的人,我出山之前,我師父鄭重囑咐我讓我一定要找到我的父母,而這也是我一直以來的願望,父母的關懷,父母的叮囑,父母的照顧,甚至是父母的打罵,一切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那麼的遙不可及!我從小是師傅用羊奶一滴一滴喂大的,說起來可笑,在我五歲之前,我甚至不知父母爲何,直到那天我看到有家長帶着孩子來拜我師傅爲師,我方知世間竟有如此偉大的感情!”李毅說着,眼睛越來越紅,一滴淚水不知何時低落,他先到了他前世的父母,十五年了,這份思念一直壓在心底,今天終於說出來了!
衆人從來沒有聽過如此深情的告白,所以聽得格外入迷!
“隨着我越長越大,我也越來越渴望親情,所以我就越來越期待出山之日!但真當我出山是,我卻發現我怕了,怕出山後找不到家人,怕找到家人人家不認我,怕找到的家庭充滿着勾心鬥角...總之!我不想讓我的親情有一絲遺憾,因爲我孤獨了十五年,我不想再孤獨一輩子,所以,李老大人,在我認親之前,能否答應我三個條件,就當是我孤兒時期的最後一次任性吧!”
這本來是一句大逆不道的話,但聽到李二和衆臣耳中卻是如此合理,挑不出任何毛病!
李靖還是面帶微笑,只是眼中滿意之色更甚!“你說!我聽着!”
李毅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一下心情,隨後緩緩說道:“一.我名李毅,字文庸,這是我師傅賜予的,我知道豪門中取名字是有規矩的,但我絕不會更改此名。”
李靖一聽,頓時點頭。“恩!不錯!尊師重道,好!我應了!”
“第二!我方纔聽您說我是次房長孫,我不太懂豪門規矩,不知道我是否是繼承人,所以我這第二條就是,我不參與李家的爵位,財產之爭,也就是說,李家的爵位財產一切都和我無關!”
一聽李毅此言,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一開始他們還以爲李毅是想要李靖的爵位,沒想到竟是如此。
“爲什麼?你不在考慮考慮!”
“不要考慮了,其實這是最重要的一條,原因有三,一.就是我方纔說的,君子不趨炎附勢,雖然繼承不屬於如此,但我也不想不勞而獲,這會讓我失了上進心,也會違了師命。二.豪門多紛爭,絕大部分就是因此產生的,洛州的戴春林之所以走上那條不歸路,我想和這有很大的關係吧!打虎親兄弟,我不想因爲我的迴歸而給我的兄弟心中留下一根刺,我已經孤獨了十五年,我不想我的親情有任何雜質。第三,功名但在馬上取,富貴何須曲中求。小時候師傅就問過我的志向,我當時就說過好男兒當爲大唐之崛起而讀書,大丈夫當志在四方!取富貴、奪功名,我相信憑我李文庸之能足矣!”李毅這一番約法三章不是他故作矯情,而是他想得到一份純潔的親情,而且他也覺得憑他穿越者的身份如果出人頭地還要不勞而獲,還不如死了算了!
“功名但在馬上取,富貴何須曲中求。哈哈,好!好一個仁義無雙,至善至孝的李文庸,好一個好男兒當爲中華之崛起而讀書,你放心!朕今日就告訴你,只要你有足夠的才能,我就給你富貴功名!”李二今天是真高興,李毅說出的約法三章足以看出李毅的人品,畢竟此刻有這麼多人在場,李毅說出的話一定是慎之又慎的,一個能夠如此輕飄飄的放棄權財而取親情,一個能夠說出功名但在馬上取,富貴何須曲中求,好男兒當爲中華之崛起而讀書的人,難道還會因爲些許權財而叛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