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宮,立政殿。
李二現在忙得很,昨日國慶大典異常成功,讓他在各國使者面前算是徹底的揚眉吐氣一回了。
以前,面對各國使者,李二雖然也是高高在上,雖然表面上嚴肅,但是心裡卻還是有着各種憂慮;但是這次不同,今個早朝召見各國使者,李二是底氣十足,對各國來使是表面上溫和,但是實際上卻無形中給各國使者巨大的壓迫。這就是底蘊帶來的自信。
儘管很忙,李二卻甘之如飴,一整天,他臉上的笑容就從來沒斷過,可見這次國慶大典,給了李二多大的驚喜。
李毅把李德謇父子二人送回了家便直接來了皇宮,連家門都沒進,李德謇突然回家,場面肯定特別尷尬,所以,李毅就不湊熱鬧了,況且無漏寺的事說小也不小,必須第一時間讓李二知道。
“陛下,渭南縣公李毅求見!”
李二正和長孫皇后飲酒談心,便聽到楊公公進殿稟報。
李二一聽是李毅,笑容更甚。
“哦?這臭小子這麼晚還來這作甚?不過現在他可是功臣啊,這次他做的事確實漂亮!”
長孫皇后嫣然一笑。
“二郎,既然他這麼晚來,肯定是有要事,你還是先聽聽吧!”
“行,那就宣他進來!”
“遮!”
“這小子是無利不起早,他一來啊,準是又有什麼新想法了,這國慶大典剛完事,也不知道歇歇!”
“二郎,這不正說明毅兒他忠心爲國嘛!”
“哈哈,這倒是,這小子懶是懶點,但是這忠心還是有的!”
李二正說着,便見到李毅臉色蒼白的走了進來。
李二一眼就看到了李毅胳膊上的血跡,頓時大驚。
“臭小子,你受傷了?”
長孫皇后更是嚇得變了色,快步走到李毅身邊,仔細一看,頓時驚呼。
“呀!還真是血!這是怎麼了?”
“來人,快宣太醫!”
李二大喝一聲,皺着眉頭走了過來,臉上還隱隱帶着怒氣。
李毅現在可是大功臣,更是李二的心腹大臣,尤其是這次大典之後,李二更是將李毅視作肱股之臣。
而現在,他的肱股之臣,在天子腳下居然受了傷,尤其是他還知道,李毅有着一身的武藝,更是說明了事情的嚴重性,他又怎能不怒。
看到李二臉上的擔憂,李毅心中一暖,急忙出言道:“李叔叔,沒關係,我這只是皮肉之傷,就不用麻煩太醫了!”
“說什麼胡話,留了那麼多血,臉色都蒼白了,還說沒關係?”
長孫皇后心疼的道。
李毅尷尬的笑了笑,卻沒再多說,他知道,要是不處理傷口,估計長孫皇后也不會放心,反正他也要重新包紮,現在弄也好!
李二皺着眉,和李毅寒暄幾句,卻沒問正題,李毅自然也沒說,這事比較特殊,現在人多嘴雜,還真不好開口。
好在,太醫來得很快,進到殿來,見李毅只是皮肉傷,頓時鬆了口氣,然後熟練地給李毅清洗傷口,上藥包紮,幾個呼吸的時間,傷口便重新處理好了。
旋即,太醫給李毅留下一些傷藥,然後便退下了,太醫走後,長孫皇后也找個理由退下,然後李二秉退了左右,李毅這才鬆了口氣。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李二嚴肅的問道。
李毅也沒隱瞞,將今天下午發生的事,詳細地和李二說了一遍,只是把長孫衝的事情給瞞了下來。
“啪!”
李毅聽完後,氣的一拍桌子,一天的好心情消散殆盡,只剩下了滿腔怒火。
“豈有此理,我大唐帝都,堂堂天子腳下,居然有這種藏污納垢之處,雍州刺史、長安縣縣令到底是幹什麼吃的?”
“李叔叔,其實這事也不奇怪,長安兩縣縣令都是新上任,有些疏忽也屬正常,而且,國慶期間,有三捕嚴密尋街,想必他們也很長時間沒作案了,所以,沒發現他們很正常!”
“那以前呢?這種地方,其實一朝一夕能形成的?前任縣令就一點發現都沒有?”
“這......李叔叔,據小侄所知,凡是這種地方,必然會有靠山,尤其是長安這等天子腳下,要是沒人幫着遮掩,根本隱藏不了!”
李二眼神一凝。
“你說的是誰?”
李二稍稍猶豫,便把自己的猜測跟李二說了一遍,卻沒提長孫衝,只是把李德謇的事分析了一遍。
李二聽完,臉上怒氣更甚。“這麼說,此人地位還不小啊?好,好得很!小子,不用遮掩,說說,你到底懷疑誰?”
李毅想了想,卻還是沒說,長孫衝畢竟和李二有着親屬關係,這麼直言不諱,卻是有些打李二的臉了。
“李叔叔,我覺得這綾羅背後之人,查不查無所謂,據小侄分析,這人也是被綾羅利用了,真正的重點還是綾羅,能在京城長安無聲無息的組建如此勢力,此人肯定不簡單!”
李二深深地看了李毅一眼,眼底閃過一抹贊色,其實,他也猜到了長孫衝,連李毅都能想清楚,李二自然也能想明白,它之所以那麼問,只是想試試李毅罷了,現在見李毅居然能夠放下私仇,顧全大局,這顯然是成熟的表現。
“那你對着綾羅有何發現?”
李二知道李毅破案的本領,所以,便直接問道。
“據小侄猜測,能有此等能量的人,無外乎內外兩種,外即各個屬國,長安裡面肯定有很多各國的秘密情報機構,主要就是爲了刺探長安的各種機要消息。但是這種組織首要的就是保密,所以,應該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危害百姓,而且寺院屬於清靜場所,很少能有什麼情報,所以,這種可能性很低!”
“第二便是內,而國內,在小侄看來,也只有兩個勢力,第一個便是山東世家,但是如果是他們,也說不通,他們要想做什麼事,完全不用如此麻煩,而且,山東世家一向心高氣傲,估計也不屑做這種事。
那麼,如此一來,便只剩下最後一種可能了!”
“什麼可能?”
李二目光一凝,身子不由得往前微探。
李毅同樣目光凝重,咬了咬牙,這才從嘴中吐出一句話。“陛下可還記得建成餘孽!”
“你說什麼?”
李二猛地一拍桌子,大驚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