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明顯感覺空氣都冷了幾分，甚至察覺到硝煙的味道，而那危險的氣息可不正好是從楚莫身上傳出來的。
顧秋喬站在他的身邊，感觸更大，她能感覺得出來，楚莫怒火高漲，隨時有可能爆發。
“是你設計，讓我們凌軒閣死傷慘重，也是你設計害死我的師傅？”楚莫冷冷問道，聲音不帶一絲情緒。
“是，當年凌軒閣的叛徒也是我插進去的，假傳秘令也是我，包括你母妃發出的求救信息也是假的，你們救走的女人，根本不是你的母妃，雖然你後面也發現了，不過行程目地，卻被我們全部都知曉了，所以我們設計了一切，可惜，有太多的人救你。”
“跟你合作的人是誰？”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三王爺的眼睛瞄向凌紹軒。
凌紹軒差點被自己的花水嗆到，愣愣的指了指自己，“我？你說我？好吧，反正當年也有我的一份，那就把我算進去吧。”
顧秋喬眯眼。
凌紹軒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本來當年就是他把楚莫追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現在怎麼感覺他像個受害者一樣。
難道當年他也是被設計的人之一？
白雲峰當年傾盡一切高手去救楚莫，最後卻全部中計喪命，連白以澤的父親也飽受折磨，當年的何谷主到底是跟誰勾引的？
五王爺？五王爺若是那麼厲害，就不可能輕輕鬆鬆被楚莫給滅了，也不可能被三王爺玩弄於股掌之間。
當年的三王爺勢力也不成熟吧，若是成熟的話，又何必受那麼多的苦，害得楚莫失憶的幕後主謀到底是誰，怎麼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我們殺了你的母妃，可我們偏偏還要讓你來救她，因爲我們料定，無論多險，你都會去救她。”
楚莫往前跨了一步，臉上的表情越發冷漠，“所以你們就步步設計？憑你們怕是沒有那麼強的本事吧，我身邊還有你的內應對不對？而且那個人還是我很信任的人。”
“哈哈，是，我們安插了那麼多年的人，還是被你看出來了，真是可惜了。”
楚莫鬆開顧秋喬的手，勾脣諷刺一笑，看向曾清，“我的身邊，不是還有你們的人嗎？”
“噝……”
所有人都傻眼了，特別是雲樂。
楚莫爲什麼看向曾清？難不成那個內應是曾清？
這不可能吧，曾清從小就跟着楚莫，他可是楚莫身邊最得力的手下之一，而且他對楚莫忠心耿耿，多少次爲楚莫流血流汗，怎麼可能……
曾清低下頭，不敢去看楚莫的那雙失望的眼，拳頭情不自禁的緊攥起來。
雲樂臉色蒼白，不斷的搖頭，連拽着他的人都情不自禁的鬆手了。
“不，不可能，怎麼會是你……不可能……”雲樂不敢置信，他對公子那麼好，這些年來，公子失蹤後，他是最着急的……
公子出事那年，他還小，閣裡裡裡外外，都是他在處理，也是他教會他應該如何做人，如何效忠公子，如何報效國家，他怎麼可能出賣主子呢？
雲樂忽然衝了上去，緊緊拽住他的衣領，大聲質問道，“告訴我，不是你，不是你是不是？”
這一刻，他不僅四肢發涼，連心都涼了，公子幾次三番出事，敵人來得那麼湊巧，難道真的是他透露出來的信息？
雲樂直接一拳狠狠揍了過去。
曾清也不還手，任由他揍，他的心裡七上八下，很不是滋味，也不知該如何去解釋，更不知該如何做。
顧秋喬的眼裡劃過一抹失望。
虧她那麼相信曾清，沒想到，最大的奸細竟然是他。
三王爺笑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當年我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可路上卻頻頻遭到追殺，導致我們的人損失慘重，當時我揪出了好幾個奸細，以爲細作已經全部揪出，可心裡依然不敢大意。抄陽澤小路回帝都的事，只有師傅，我，曾清能及黃期知道。我師傅跟黃期雙雙慘死，那便只有曾清了。”
楚莫的聲音依然不帶一絲情緒，可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此刻定是怒火滔天的。
“我恢復記憶後，猜到他不是我的人，可我不願意揭穿他，所以幾次試探了他，然而……”
楚莫沒有說下去了，可他話裡的意思，衆人全部都聽出來了。
“我揍死你，你個吃裡扒外的混亂，你對得起公子嗎，我打死你……”雲樂二話不說，拳打腿踢，恨不得把曾清直接揍死。
如果是以前定然有人去勸阻，可這一刻，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出手的。
楚莫的手下紛紛敵視曾清，旁邊的人也看不起曾清，三王爺的人樂得看熱鬧，更不會去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