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七十六 京中局勢鉅變
等溫素心從月梅閣當中出來的時候,心情帶着一絲解脫的高興。
沒有想到她曾經在現代跟別人學來的催眠術,一下子就把吳採柳給催眠成功了,這是連她都沒有想到過的事情。
將所有的情報問得清清楚楚,凝春和吳採柳直接弄死,將屍體保存了起來,由單雀和雙鶯進行保管,以後都留着有用。
第二天,溫素心興沖沖地去到了殷王府裡頭,尉遲甫也讚歎地說道:“沒想到心兒居然這麼厲害……這般控制心術的能力,我也沒有呢。”
溫素心笑笑,“其實都是有規律可循的,只不過我恰好成功了,我自己也沒有想到。”
“只要成功了就是好事。”尉遲甫笑笑,“那麼,我們再等一小段時間,就徹底地把他們給滅了吧!”
“好!”
“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呆在靜蘿軒裡!”
“啊?”之前忙碌的日子習慣了,溫素心一時覺得懵逼了起來,“爲什麼啊?”
尉遲甫甩給她一個鄙視的眼神,“就快到你的及笄禮了,還不好好在府裡等着給我娶進門?!”
溫素心微怔,終於樂呵呵地想了起來,她也不是什麼矯情的人,老早就想嫁過去了,一聽到這番話,也就高高興興地應了。
紅顏如霞,激得尉遲甫狠狠地將她一方朱脣蹂躪得腫起來了才肯放人,忍不住壓抑了自己的聲音,狠狠地跟她說道:“真是個小妖精!等進門當天,我看你怎麼逃!”
聽聞這話,溫素心才逃了似的奔回了自己的靜蘿軒裡頭。
接下來的幾個月裡,京中看上去風平浪靜,卻又風雨飄搖。
風平浪靜是因爲京中的百姓依然安居樂業,看上去高高興興的,還時不時能在酒樓裡面聽着說書人訴說殷王爺和溫四小姐多年的相扶相持,就連那青樓,營業率都一天比一天好。
風雨飄搖,則是朝廷裡頭,血腥味一天比一天濃厚。
皇帝尉遲文近日暴怒頻頻,朝廷越來越多的大臣以爲觸碰了尉遲文的不高興,而被直接拖出去重打,或者因爲各種各樣的雞毛蒜皮小事,又是把人重打,或者貶去地方做官。
衆大臣們紛紛覺得苦不堪言,頻頻露出期待的眼神看向旁邊站着的殷王爺,希望他可以爲這些人說幾句話。
誰知道原本閉着眼睛的殷王爺突然睜開了雙眼,微微一笑,在衆目睽睽之下說道:“皇上,臣認爲皇上實在太過仁慈了,不如,這些人就由我來親自處理吧?”
然後,那些本以爲可以找到了救星的大臣們,來到了尉遲甫的手上,結果有了更差的結局。
最壞的是迎來不好的後果也就算了,偏偏尉遲甫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所有人還以爲那個官員告老還鄉,或者去了別的地方當地方官呢。
京城當中屬於南和國的勢力,被尉遲文和尉遲甫聯手,一點點地拔去。
原本他們以爲所有事情都將順利進行的時候,就在溫素心及笄的前一個月,京城突然開始散播起了謠言,說皇帝和殷王爺查出了南和國的奸細,將南和國有關的朝廷大臣和朝廷大臣家屬全部暗自處理掉了。
尉遲文連夜急召尉遲甫和溫素心到皇宮裡頭,着急地問道:“南和國應該很快就會收到消息了,這可怎麼辦呢?如果讓他們現在就知道了,那戰爭就是一觸即發的事情了!”
“你別急,就算打仗了,我們這邊也從來不怕的。”溫素心安慰到,“我懷疑這一次的謠言就是南和國的人暗中過來散佈的,也許是哪個屬於南和國勢力的漏網之魚,知道我們這一次行動的目的了,爲了向對方報告而搞出來的小手段。”
“哼,強弩之末,雷電大雨點小的,也無需驚慌。”尉遲甫的表情沒有變化,只是閃過一絲歉意。
“……說的也對,是我太心急了。不好意思啊,七哥,嫂嫂,讓你們大晚上的從府裡奔波過來。”
“沒事。”溫素心笑着搖搖頭,對着他眨了眨眼睛,“當今皇帝都得叫我一聲嫂嫂了,就當過來看看你好了!”
回程的馬車當中,溫素心和尉遲甫都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很快,尉遲甫靠近過來,牽住了溫素心的手,忍不住緊緊握住,“心兒,也許,我們兩個人一大婚,我就要走了。”
“我知道。”溫素心點點頭,“是要跟南和國決戰了吧?我可以等你。”
“我只是,覺得委屈了你……”尉遲甫皺起了眉頭。心中想着每個女子,都不會像他們這樣,大婚之後不久就要分別。
本來都已經承諾了,想要給她一個更好的未來,想要給她一個安定的家。
卻……做不到。
“不會,”溫素心的手覆了上去,“你當我是誰?我會在意這些小事?我嫁的人,可是我心中的蓋世英雄呢,我從來都不在乎這些小事,只有你心裡有我,你纔不會死在沙場,你纔會早點回來,所以,我一定會讓你看到我白白胖胖的樣子。”
說着,溫素心突然瞥了他一眼,“當然了,如果你敢死在外面,第二天我就出去放鞭炮,然後立刻改嫁給別人。就光是我這一身醫術,不知道多少人想上門趕着娶呢!”
尉遲甫猛地一瞪她:“你敢!”
說着,他笑了笑,將人擁入懷中,真誠地說了一聲:“謝謝。”
十日之後,整個京城因爲一件事情而全城譁然。
那就是,皇帝尉遲文向全天下頒佈了一份名單。
裡面明晃晃地寫着之前每一個失蹤了的官員,和一些被處死了的官員。
其中寫道,這些人,全都是南和國的細作!
而且這一份名單可謂極其詳盡,甚至還寫到了曾經是南和國皇子的尉遲義是南和國的人易容而成,而真正的尉遲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被人秘密暗殺了。
另一方面,尉遲文也昭告天下,嫺太妃雖然是尉遲義的生母,但其是受害者,作爲無辜者的一部分,經過審問調查之後,認爲嫺太妃並不是其同謀,不獲罪。
嫺太妃在宮中得知了消息,臉上卻忍不住流下的點點清淚。
“我兒不知何時被處死,而這個假的兒子,我竟是疼愛了數十年……現在孑然一身,我呆在這空蕩蕩的宮裡,又能有什麼用呢?”
宮中下人皆覺恍然,紛紛落淚。
十日後,嫺太妃向尉遲文請求一旨,出家爲尼,替先皇和當今皇上祈福。
尉遲文在朝堂之上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那一日,嫺太妃離開時很低調,尉遲甫帶着溫素心在宮中的城牆上看着嫺太妃的馬車緩緩駛向金國寺。
溫素心嘆了一口氣:“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你不也是。”尉遲甫從背後環住了她整個人,“生母是你的敵人,你可難受?”
“說不難受是假的,但你要說特別難受,沒有。”溫素心惆悵地看向了天空,天空正好落起了雨來,雨水拍打在她的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從眼睛裡面落下的淚水。
尉遲甫爲她撐起了油紙傘,傘下,一吻又一吻,直至將溫素心臉上所有的淚水與雨水盡數吻幹。 шшш ☢TтkΛ n ☢¢Ο
“現在,他們的屍體,應該差不多到南和國了吧?”
五日後,南和國收到了一大批的屍體。
包括易容成爲尉遲義的南柏倫,易容成爲吳採柳的南和國長公主、凝春,已經當初所有人在朝廷上面看見熱鬧了尉遲文被各種處罰的大臣們。
這樣的挑釁已經非常明顯。
“我們才良國,不懼你南和!”
南和國君主大怒,立刻頒佈了命令,舉兵進攻才良國。
而才良國這邊,看上去也是毫不畏懼。
特別是本來應該在戰場最前線的尉遲甫,甚至向尉遲文請了將近十日的假期。
時間飛快走過,眨眼之間,溫素心的及笄之禮便到了。
對於溫素心而言,其實,並不是什麼很讓人心情有起伏的事情了。畢竟吳採柳已經被她送去了南和國,還是以一個死人的身份,還是她親自動的手。
所以,加上她自己的意願,溫素心的及笄禮,可謂非常樸素。
不過,尉遲甫始終陪伴到了最後。
溫素心一擡頭,笑容柔柔地,眼神溢出水般看着尉遲甫,“最後一支簪子,你來。”
“好!”
尉遲甫笑着從旁邊丫鬟端來的盤子裡握住了最後一支髮簪,小心翼翼,動作輕柔地將它束進了溫素心的髮髻裡面。
這正式表示,一名女子,正式成年。
女,十五而嫁。
溫素心一擡頭,眸子裡面滿是柔情,看着同樣溫柔似水的尉遲甫,二人相視一笑。
頓時,在場的所有人,都紛紛覺得,他們兩個,似是天下當中,最絕配的二人。
直到今日的晚上,溫府才更加開始鬧騰了起來。
爲了溫素心明日的大婚。
溫玉成眨着期待的眼睛,卻有些哽咽地看着溫素心:“四姐姐,你以後嫁人了,我還能不能看到你了?”
溫素心哭笑不得地颳了刮他的鼻子,“你以爲我嫁去哪裡啊?莫說你沒有馬車,走幾步路不就到殷王府,還着急個什麼勁兒呢!”
溫玉成這才破涕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