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走,幾人本就各自看各自不順眼。沒有了看戲的人,也就沒有演戲的必要,所以也各自帶着人走了。
蘭妃和梅妃一走,就只剩下蘇曉曉和葉雪彤。
芙妃(葉雪彤)輕聲的開口道:“桃姐姐,還不走嗎?”
“御花園的花不錯,我想看一會兒再走。”對於這個葉雪彤,蘇曉曉既無好感,也談不上反感。
芙妃本想再說點什麼,但實在是無話講,就要告辭,看到蘇曉曉的手,又低低的輕聲道:“桃姐姐,我那有塗抹的藥,可以讓傷口不留下疤痕,我一會命人給你送過去。”
蘇曉曉看着芙妃眼中有點緊張的樣子,輕笑道:“那就謝謝芙妹妹了。”
芙妃一聽,有幾分欣喜的道:“不用的。那桃姐姐你慢慢看,我先走了。”
蘇曉曉看着芙妃的身影,難得的露出會心的笑容。葉雪彤是個難得的安分守己的人,不知道以後會如何。
“小姐,她們都走了,你還不走嗎?”
蘇曉曉站起身,來到園中,道:“你們先回去吧,我想在御花園轉轉,不必跟着了。”
“是”
凝露還想說什麼,卻被聆然攔住。
蘇曉曉走到花叢中,尋找着腦海中所記得的夜冥花。這次進宮,她除了要躲避孤葉閣和弄塵樓外,另外一個目的就是要找到夜冥花。
夜冥花,除了是療傷的聖品外,還有另一作用,當然價值更是不菲。如果在皇宮都找不到的話,其它地方就更難了。蘇曉曉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在賞花的樣子,眼睛則緊緊盯着花朵看。但是找了一圈,卻連相似的都沒看到。
蘇曉曉眉目微皺,不可能,她重金從孤葉閣買來的消息應該不會錯纔對。
“你在找什麼?”
聲音突然響起,蘇曉曉嚇了一跳。
蘇曉曉轉身,便看到一身青衣的白衣站在花叢中,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
“沒什麼,我在賞花。”
“你的手……”見蘇曉曉將手掩在身後,白衣有幾分不自然的道:“謝謝”
蘇曉曉睨着白衣,含笑道:“謝什麼?當初你救我,現在我救你,我們扯平了。”
扯平了?白衣微怔,隨後冷冷道:“我沒讓你救。”
蘇曉曉狀似傷心的道:“哎,只怪我菩薩心腸,看不得世間苦難。”
“你救我”蘇曉曉懶得理白衣,徑自離開御花園。
白衣脣瓣微抿,他分明看到她指間的傷。這種心痛的感覺,不應該纔對。
那一晚,他也聽了一夜,聽她彈奏興慶宮的那一曲。從夜半聽到天色微亮,琴聲的沙啞他自然知道。
可是即便知道又如何,他亦不可能有所行動。即便是她關在殤華宮五日,他也只能裝作不知。這樣的心思,讓他明白自己對她的感情有如何的不對。
他,不該對她動心。
只是,清醒的永遠只是頭腦。看着離開的背影,他發現,自己這幾日的控制都不過是徒勞。
“小姐,你回來了。”
蘇曉曉悶悶的回到端容宮,心中的那一點點失望似乎終於找到了解釋。當晚,上官君臨在端容宮的一夜,她知道原因,說不知道,不過是在欺騙自己。
言必真想必已經差探出,她宮中藏有白衣。上官君臨的到來,不過是言必真礙於她桃妃——皇上的女人的身份。
那一夜,她有的是辦法不讓自己彈奏一夜。可是她配合了,她故意成全了上官君臨。白衣這人不過是外冷,卻不夠心狠。但是這有什麼關係,她看得出,他對她是真心的。
所以她想讓他知道,她在爲他付出。從殤華宮回來後的六日,她不曾離開過端容宮。明着告訴自己,是爲了休養生息,重新開始。可是真正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在等,等一人的到來。
她心中的那點小小希冀,如今竟顯得那麼醜陋不堪。
感情若有了計算,便會在無意間失去。她只想當蘇曉曉,可如今,她明白,也許她的外表可以永遠是蘇曉曉,但內心卻在一天天接近柳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