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這個後,葉寧再看蕭嶽那彆扭的樣子,竟然覺得有點想笑了。
於是她睨了他一眼:“多吃點吧,別又感冒了。”
誰知道蕭嶽卻忽然出口說:“我身體有那麼差嗎?”
語氣很不好。
葉寧打量了下他臉色,臉色也不好看。
“你這次受傷,防禦力總是會下降啊。”她柔聲這麼勸了句。
蕭嶽沒再說話,低頭吃飯。
吃完飯後,他沒有像平時那樣走動做復健,而是打開手機,點啊點的不知道幹什麼。
葉寧湊過去:“看什麼呢。”
蕭嶽聲音很涼淡:“隨便看看。”
葉寧溫柔地抱着他的胳膊,勸道:“明天咱們就得去醫院,準備拆鋼板了,到時候還得修養大半個月才能好呢。”
蕭嶽硬聲說:“知道。”
葉寧歪頭看他那沒好氣的樣子,想起他剛纔反擊自己的話,想着這男人也會鬱悶啊,估計鬱悶自己身體被嫌棄?她看着他那彆扭黑着的臉,莫名竟然覺得挺可愛,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他僵硬的臉。
男人的臉到底和女人不一樣,不是柔滑軟膩的,反而硬得很,葉寧捏了一下,沒捏到什麼肉,不過癮,於是就又加大力度捏了一下。
蕭嶽繃着臉轉過頭:“幹什麼?”
依然是沒好氣的樣子,不過並沒生氣。
葉寧一下子笑出來了:“欺負你啊。”
蕭嶽臉上的肌肉不可察覺地抽動了下,他瞪着葉寧:“遇到什麼好事了,看你樂成這樣!”
說完就別過臉去了。
葉寧卻兀自在那裡回味着蕭嶽剛纔那話中的意味,不免又樂了,這人還不知道瞎想到哪裡去了呢。
當天晚上葉寧陪着蕭嶽一起睡的,其實這段時間一直是這樣的,同牀同眠。不過因爲蕭嶽受傷,也因爲葉寧大概猜到了蕭嶽那方面有問題,所以兩個人也從來沒什麼進一步舉動,頂多有時候抱着親一親。
葉寧躺在牀上後,心裡想着沈從瑞的話。她自己當然是清白的,幹不出這種事,可是如果這件事本身是很機密的,那可能是誰呢?
葉寧想來想去,倒是想到了蘇茵,可是又覺得不太可能,她這個人在嶽寧集團也是有股票的,不至於幹出這種損害自己本身利益的事兒吧?
再說她圖什麼?陷害自己?
葉寧想想都不可能,這也太瘋狂了。
她這麼想了老半天,一翻身,卻看到旁邊的蕭嶽正望着自己。
黑暗中,他那雙眼睛深沉得讓人看不懂,就那麼定定地看着自己。
她嚇了一跳:“怎麼還沒睡?”
蕭嶽抿脣,怪她道:“你翻來覆去的,我睡不着。”
葉寧無言,湊過去,摟住蕭嶽的腰:“乖,我不翻身了,你睡吧。”
說着,她還輕輕拍了下他的後背。
蕭嶽嘴角抽動了下,說不出是不是笑,伸出手尋到她的手,握住,然後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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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葉寧起牀後早早地開始準備,先做了個早餐,然後開始翻出早就準備好的住院用品,同時開始打電話,讓司機過來,準備去醫院,同時還再次向醫院確認了時間。
正忙乎着,蕭嶽卻忽然來了一句:“今天有點事,先不去醫院了。”
“啊?”
這話來得猝不及防,葉寧有點懵:“約好了今天手術的,你不去了?”
這麼大的事兒,有他這樣的嗎?還輕描淡寫地來了一句“有事”!
蕭嶽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平靜地說:“時間差不多了,他們估計也要過來了。”
誰?
葉寧發現自己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了,這雞同鴨講的。
蕭嶽皺了下眉,沒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門鈴響了。
葉寧疑惑地過去開門,卻看到外面是:沈從瑞,魯飛,蘇茵,嶽寧集團高管一,嶽寧集團高管二……還有兩個西裝革履的,很專業的樣子。
蕭嶽淡聲吩咐說:“請他們進來吧。”
葉寧望了眼沈從瑞,她現在就算再傻也意識到蕭嶽肯定是知道了,所以蕭嶽要和大家一起談談。可是沈從瑞不是說不會告訴蕭嶽嗎?
想到今天的手術算是泡湯了,她用譴責的目光望着沈從瑞。
沈從瑞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其實他也很無辜。
大家魚貫而入後,蕭嶽輕大家都坐下。
這個時候,一旁的西裝革履,先自我介紹了下,原來是某事務所的律師。
葉寧聽到那個名字,這才恍然,覺得耳熟,這就是當初給自己蕭嶽遺囑的那一個吧?
律師拿出了一份文件,擺到了桌子上。
大家看過去,全都大吃了一驚。
這是一份股權轉讓協議書。
沈從瑞臉色一下子變了,拿起來快速看了一遍,看過後,他震驚地望着蕭嶽。
“你瘋了嗎?”
蘇茵也看到了,她不敢置信地盯着蕭嶽,顫抖着脣說:“你,你這是做什麼?”
在這份協議裡,蕭嶽將他在嶽寧集團名下的全部股權,無償轉讓給了葉寧。
所有的人都震驚了,他們現在看蕭嶽的目光就像看一個瘋子,充滿了不可思議。
蕭嶽卻很平靜:“知道當初爲什麼嶽寧集團叫這個名字嗎?”
在場的人全都微震,目光盯着嶽寧那兩個字,這一刻,他們都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嶽寧這兩個字,本身就是蕭嶽和葉寧的名字。
蘇茵狠狠咬着脣,眯着的眸子裡有什麼水光在閃,她微昂着頭:“你——”
她只說了一個字,就有些哽咽了。
蕭嶽伸出手,握住早已經震得不知道說什麼好的葉寧的手:“寧寧,我沒有給你開玩笑,早就說過,我的全部都是你的。既然他們現在懷疑你,甚至質疑我讓你協助我處理事情的合法性,那麼現在,只要你簽下這個字,我的所有股權都是你的,你將成爲嶽寧集團最大的股東。”
說完這個,他目光掃向沈從瑞等人:“作爲嶽寧集團最大的股東,你們認爲她會做出這種違背自己本身利益的事情嗎?”
沈從瑞眼中閃過狼狽,他抿起脣,皺眉望着蕭嶽:“你,你真是瘋了。”
蕭嶽聽到這個,笑了下,大手輕輕捏着葉寧的小手指頭:“我從來就沒正常過。”
所有人,包括葉寧,都無以言對地望着蕭嶽。
這一刻,他們才覺得,從一開始他們認識的那個蕭嶽,好像本來就是這樣的。
他既然決定了,那就一定會去做。
他既然要和葉寧結婚,不要說她沒有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兒,就算她做了,那他也會沒有原則地袒護到底。
這纔是蕭嶽啊!
蘇茵忽然就哭了,捂着嘴巴哭了:“在你心裡,所有的人,包括我們所有的人,你所有的朋友,都沒有一個女人重要嗎?”
蕭嶽聽到這個,目光緩緩落在蘇茵臉上。
當他望着她的時候,眼神漸漸變得銳利起來:“你以爲呢?”
他沒回答,只有一個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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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所有的人都默默離開的時候,這場鬧劇纔算結束。
葉寧當然沒簽字,她拿起來直接撕掉了。
蕭嶽挑眉笑了笑,也沒說話。
葉寧湊過去,低聲說:“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她總覺得昨天他的思路還糾結在霍晨上,到底是怎麼跳躍到這件事,並且以這樣雷厲風行的風格直接來了一個釜底抽薪呢?
蕭嶽盯着她微低下的頭:“爲什麼不告訴我?”
葉寧聳聳肩:“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兒,說了也沒意思啊。再說他們既然要查,那肯定能查清楚的吧,我沒做就是沒做。”
蕭嶽俯下身,直接親了親她微顫的睫毛:“可是我不喜歡別人欺負你,誰也不行。”
他灼熱的氣息縈繞在她敏感的眼瞼附近,這讓葉寧有點意亂。
這個時候,他沙啞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我打拼這些年,不是爲了讓別人拿着嶽寧集團來欺負你的。”
與此同時,他咬上了她的耳朵,輕柔慢捻的咬,上下牙齒輕輕咬住緩緩研磨。他每一個動作,都彷彿在捻着葉寧的神經。
葉寧忍不住發出一聲低低的掙扎聲,不由自主地顫了下。
她兩腿發軟,後腰那裡酸酸的也沒什麼力道。
而蕭嶽的動作還在繼續,他的牙齒依然挑着她那麼小一片耳朵上下輕咬。
葉寧受不了了,他分明就是在撩自己,可是想到他的身體,她強忍下,艱難地推開他:“別——”
誰知道他被這麼一推後,不但沒離開,反而越發用力,大手一攬,順勢將她整個人摟在懷裡。
一時之間,天旋地轉,葉寧竟然被攔腰抱住。
她下意識地攥住他的胳膊:“放開我。”
“不放。”
他的聲音粗噶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