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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驢三炮,龍二介紹過來的,你們這兒誰是於水。”這哥們聲音大喇喇的。
我當時正和馮春生喝茶聊事呢,這一聽哥們的自我介紹,我差點把嘴裡的茶水噴到了馮春生的臉上。
好傢伙——驢三炮?這名字是爹媽起的嗎?起名也太隨意了吧?
我擡頭,看了看驢三炮,招了招手:我就是於水。
“你好,水哥。”驢三炮跟我打了個招呼,坐在了我身邊。
我瞧了瞧驢三炮的打扮,這哥們穿着的褲子捲起了老高,人也漆黑,帶着個斗笠,打扮得挺樸實的。
他的皮膚也樸實,黑就不說了,皮膚也糙,明顯是經歷過風霜的人。
他的手上,還拿着兩盒透明塑料盒裝的草莓,遞給了我和馮春生,說道:嚐嚐草莓,自家種的,和外面催熟的不一樣,甜着呢。
這草莓個頭挺大,我給驢三炮發了一根菸,然後和馮春生一起吃了吃草莓,味道是真的不錯,特別甜,那草莓肉也鮮嫩多汁。
驢三炮問我:還可以吧?
“草莓挺好吃的。”我笑着說:咱先不說草莓的事,咱就說說看……你說你以前,見過九尾狐狸?在武夷山見到的?
“是啊!”驢三炮說:武夷山我見到的九尾狐狸,那裡有個大墓,說不清楚朝代,好像是一個曾經消失過的朝代,這種墓穴其實一般人不願意下去的!我們當時也不願意下去。
這消失了的朝代的墓,沒人願意下去嗎?不都說物以稀爲貴嗎?
馮春生看出了我的想法,說道:水子,這事你就不懂了吧——這盜墓的和做考古的,是有區別的!這種曾經消失過的朝代,考古的願意下去,因爲這種墓的出土,會有新的發現,每一個發現,都是一個政權的發現,每一個文化的發現,能夠在歷史書上,寫下關榮一筆的!哪怕這個朝代,並不是非常出名,當時的政權也不是非常大,都無所謂了!這是一種文化價值!
但盜墓呢?盜墓就是找死人借錢,你挖個清朝官員的墓,裡面的東西,都好變現。
比如說挖一個清朝的“蒜頭瓶”,這價格就是一百萬!實打實的一百萬!真金白銀。
但你挖一個不知名朝代的東西,甭管你挖的是啥,誰會收?你這朝代都沒聽過,人家還以爲你是贗品呢!這都不好變現,自然沒人願意下去。
殺人放火的買賣有人幹,虧本的買賣沒人做。
我算聽懂了,又問驢三炮:那你怎麼又下去了呢?
驢三炮說:當時有一個大老闆,這老闆啊,以前是一個歷史系的教授,他那時候不賺錢,被家人天天擠兌,說人家教授家屬,披金戴銀,尤其是搞計算機的,那都身價幾千萬了,就你一個歷史系的教授,窮酸腐儒一個!那教授被家裡數落着急了,直接辭了工作,去了北京潘家園做生意,從一個地攤淘貨的古玩客開始,沒個七八年,就成了北京古玩圈的一條古玩蟲。
老北京稱人“蟲”,是夸人,什麼“票蟲”“古玩蟲”“畫蟲”,意思是你在這些行當裡是個人物。
那大老闆後來專門開了一個鑑定所,名氣夠大,錢來得快。
驢三炮那個盜墓團伙,一共十一個人,其中一個,是茅山道的俗家弟子,風水定穴那叫一個準,他就定到了武夷山那個不知道朝代的墓穴,當時是個喜訊,可惜盜墓團伙裡的掌鍋,開了一土之後,發現這個墓穴開出來的價值不高。
當時他們都沒打算開這個墓了,是那個茅山弟子去了一趟北京辦事,無意中跟那大學教授說起了這個事。
那個大學教授一聽,這是一個自己在學術界揚名的好機會啊!
他雖然賺了許多錢,但還是希望在學術裡面有點建樹,那還是十五年前,他開了價——兩百萬,開這個墓,就找驢三炮一夥兒。
驢三炮他們在盜墓行當裡,手藝不算高也不算低。
但當時那教授覺得,挖這個墓,不需要太高深的手藝——爲啥呢?這個墓沒什麼朝代,剛好歷史上的閩南,不屬於文明十分燦爛的中原黃河流域,屬於當時的“蠻夷”,雖然三千年前,閩南形成了獨特的“閔文化”。
閩南的第一個政權,是閩越王建立的“閩越國”,距離現在有兩千多年了。
但實際上,閩南的文化出現,是一個相當久遠的年份,在閩南的“三明萬壽巖靈峰”裡,就發現了十八萬年前舊時代人類牙齒化石,那時候,已經有人類出沒了。
先秦奇書《山海經》中,就記錄了“閩”,原話是:閩在海中,其西北有山,一曰閩中山在海中。
所以,那教授懷疑——在閩越王時代,往前推個幾千年,閩南是不是還有別的政權?王朝?亦或是強大的閩南部落?
他特別看中那個墓,也很明白的知道——這個墓裡的機關暗道,應該並不是很精緻、很強大,畢竟那個時代,沒有強大的文明,也建不出“十面埋伏”的秦皇地宮來!
所以,驢三炮他們的手藝,要開這個武夷山的未知墓穴,其實不在話下!
請其餘高明的團隊,比如說發丘天官之類的,實在花不起那個價格,另外,盜墓四門來這種墓穴,也是殺雞用牛刀!
那個教授和驢三炮他們,都不怎麼瞧得起這個未知年代的墓穴,但偏偏,他們都在這個墓穴裡面出事了。
其實這個墓不大,一千多個平方,也不深,大概就七八米的樣子。
當時驢三炮他們開幕,驢三炮的任務是望風,就是守在盜洞門口,提防一些路人、警察之類的,同時手裡還拽着牽引繩,只要下面發生了啥事故,他首先去支援,然後支援不到,立馬拖動牽引繩,把下斗的人給拉上來!
那天晚上,他就守在盜洞口,等了半個小時,忽然,他聽到盜洞裡面有人在吵架,吵得還很兇。
他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支援嘛,他貓着身子,沿着盜洞,下到了墓裡,結果,他快到墓裡的時候,發現自己盜墓團伙的人,竟然打成了一團,各個下手十分狠辣。
因爲他們沒認爲這個墓穴會出什麼問題,所以沒有帶火器,那些人打架,用的都是很原始的工具——鏟子、鋤頭,那真的打得你死我活。
那個教授最慘,頭被人用鏟子給打癟了。
想想看——那盜墓用的鏟子,鏟頭十分重,一鏟子下去,骨斷筋折,那教授被人拍了估計有好些下,血肉模糊。
其餘人也打得熱鬧,各個都在叫罵,說誰誰背叛了他們。
我聽到了這兒,看了馮春生一眼,這羣盜墓賊的死亡,其實和這次七尾狐狸害我們如出一轍,用控制人心的手段,搞出內訌,讓我們自相殘殺!
我問驢三炮:那除了那羣人打鬥之外,你還看到了什麼奇怪的事?
“兩件。”
驢三炮說:第一件,那個墓穴的兇險,超出了我們的想象——我在那裡面,瞧見了無數的狐狸皮,都是白色的狐狸皮,狐狸皮裹着人的屍體——估計有成千上百個吧,白花花一片,看上去就讓人瘮得慌。
“然後呢?”我問驢三炮:第二件事是啥?
驢三炮想了想,說道:第二件啊……第二件就是那墓穴的中間,有一個臺子,純白的臺子,像是白玉做的,白玉臺子上,站着一隻狐狸,那狐狸有九條尾巴,口吐人言。
“她說着什麼?”我問驢三炮。
驢三炮說:她用言語,在挑撥我那些兄弟們之間的感情,他說胡七跟張三的老婆有一腿,所以張三拼命的用鐵鍬在抽胡七,她說我們雲老大黑了大家夥兒變賣古玩的錢,所以雲老大被所有人按在地上,拿着鶴嘴鋤,把他的心都挖出來了。
驢三炮說起曾經這些事,明顯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對,十分驚恐——可見當初那武夷山的墓穴裡的生死相搏,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太大了。
“哎!最後兄弟都死了,有一個勝利了,可惜傷太重了,死掉了。”驢三炮說他還看到了那九尾狐狸的眼神——無比的憤怒,憤怒得讓人害怕。
他驢三炮連滾帶爬的出了墓穴。
第二天,他狀着膽子,帶着另外一個盜墓團伙的幫手,來給死去的那些兄弟收屍——可惜,他再也找不到那個墓穴了,那墓穴像是消失了一樣。
“哎!”我也嘆了口氣,兄弟們自相殘殺的事,的確是人間慘劇啊。
驢三炮還說:從此以後,我就得了怪毛病,每天都會看到好多的鬼影子——那些鬼影子,搞得我真的沒命了,每天一閉眼,我就感覺我的兄弟們要找我索命!我當時真的好怕啊!後來,我找到了一個高人,那高人教了我一招。
“什麼招?”
“這個不好說。”驢三炮欲言又止:反正,那九尾狐狸,是真的邪門。
他說着話的時候,倉鼠給端過來一杯茶水。
驢三炮接過了茶葉,正要跟倉鼠說謝謝的,結果,他看清楚了倉鼠之後,整個人往地上一趟,茶杯也丟了,指着倉鼠像發了失心瘋似的喊:鬼!鬼!你……有鬼!
ps:補更到了哈,兄弟們麼麼噠啦,來得有點晚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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