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人死如燈滅

……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歐陽諾坐在門口,有些發呆的看着那即將落下的夕陽。

晨澤從主屋內走出,看到夕陽撒到歐陽諾的側臉,略帶金色,宛若那天上的仙女,有些失神。

“我孃親同你說什麼,這麼長時間!”歐陽諾看到晨澤看着自己,小臉紅撲撲的,輕聲問道。

“沒說什麼,你娘讓你進去,說有事情要與你交代。”晨澤被歐陽諾的聲音打斷,回過神,腦袋搖得的如撥浪鼓一般,手足無措的說道。

“哦!”歐陽諾紅着臉低着頭,從晨澤身旁經過,晨澤不自覺地嗅了嗅歐陽諾伸手散發出來的體香。

不多時,歐陽諾感覺臉燙的發燒,探出頭將晨澤喊了進去。

“來,坐!”歐陽諾的母親,看着牆壁坐起身,一臉慈祥的看着晨澤,輕聲說道。

晨澤聞言,跨在土炕邊上。

“你爺就自己,我呢,自己知道,也活不了多長時間,剛纔諾兒的情況也和你說了……咳咳!”歐陽諾的母親說道這裡咳嗽了幾聲。

“娘,你別瞎說!你的病肯定可以治好的,晨澤給了我一塊五行門的玉佩,可以換好多錢,到時候就有錢請大夫,給你醫治了。”歐陽諾忙抓住自己母親的手,眼淚即將奪眶而出,焦急的說道。

“娘自己的身子骨,自己知道。”歐陽諾的母親,輕拍了拍歐陽諾的手,繼續說道:“你可以幫我照顧小諾嗎?”

“伯母,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小諾的!”晨澤重重的點了點頭,做下來承諾。

“這樣就算我死了,也放心了!”歐陽諾的母親聞言,會心的一笑,提在嗓子眼的那口氣鬆懈了,臉上的神色瞬間暗淡下來,佈滿了死灰色。

“我聽諾爾說,你過段時間會去參加太清宗的考試,這是諾兒父親留下來的,希望對你有幫助!”說着,歐陽諾的母親從懷裡掏出一本古書,遞給了晨澤。

“伯母,這……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晨澤見狀,有些受寵若驚,忙擺手拒絕。

“你的修爲提高了,纔有能力去更好的保護諾兒,收下吧!”歐陽諾的母親將古書遞給晨澤,虛弱的說道。

“……”晨澤將古書接下,感覺這本古書千斤重,隨後將隨身的包袱拿下,掏出瑜這塊璞玉,遞給歐陽諾,緩緩開口,“這塊玉能夠讓你感受到天地元氣,若是我去了太清,你隨着伯母先修行,我將心法書寫於你,等我在太清宗穩定下來,接你過去!”

“嗯!”歐陽諾也沒有推脫,她見過五行門修行之人的厲害之處,也想自己能夠強大。

“可以讓我看一下這塊玉嗎?”歐陽諾的母親突然插了一句,朝着歐陽諾說道。

歐陽諾將瑜玉遞給自己的母親。

“這是……這是瑜,裡邊帶着先天之氣,有了它普通人感受修行之法事半功倍。”歐陽諾的母親瞪大雙眼,驚訝的說道。

歐陽諾的母親不知道晨澤還有這等寶貝,收起那詫異之色,緩緩開口:“我本不想讓你走修煉之路,看來這是上天的安排,這是你父親當年的修行之法,以瑜玉來引天地之元氣將會更加順暢。”

說罷,歐陽諾的母親將一本心法給予歐陽諾,繼續開口:“這樣我就更放心了,晨澤,你記着,外邊世道險惡,不要將自己的寶物隨意外露,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記住了伯母!”晨澤點頭應道。

晚飯過後,晨澤去側屋去休息,歐陽諾與母親留在主屋,將一些心法上的事情傳授於歐陽諾。

翌日大早。

晨澤剛剛閉眼不久,便聽到歐陽諾的哭聲,急忙穿衣,朝着主屋跑去。

剛踏入主屋,晨澤見歐陽諾抱着自己母親的身體,抽泣着,晨澤走進一看,歐陽諾的母親已經去了,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人間世已了,到了陰間去尋早些年扔下她母女的父親而去。

“節哀順變!”晨澤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歐陽諾,昨日傍晚與自己囑咐諸多事宜,今日大早便撒手人寰。

晨澤用自己身上僅剩的銀兩,幫歐陽諾的母親買了一口上好的棺木,找了一陰陽師擇一吉第將歐陽諾的母親下葬。

這一折騰,用了七日左右,太清宗的招收門徒的考試也即日在即。

歐陽諾穿着一身黑衣,常常坐在院內發呆,突然失去母親,那種思念讓歐陽諾無法是從,孩子最大的依賴就是母親,人們常言“寧死做官爹,不死叫街娘。”母親對於每個人來說,那都是家,父母在尚有來處,父母去只剩歸途,晨澤痛歐陽諾只剩下歸途。

“再過兩日便是太清宗選收門徒之日。”晨澤陪同歐陽諾坐在大門口的臺階上,看着那空蕩蕩的巷子,輕聲開口。

“嗯。”歐陽諾應了一聲,眼淚便吧嗒吧嗒的落下來。

“你不要哭,如果你不願意隨我一起去那太清宗,我便隨你待在這裡!”晨澤哪裡見過女孩子哭泣,歐陽諾一哭,晨澤有些手足無措,忙開口勸慰道。

“我怕不能通過考試,便不能隨你去那太清修行。”歐陽諾搖搖頭,輕咬着嘴脣,抽噎着說道。

“不怕,你去不了,我也不去,天地這麼大,還有你我待不下的地方?!”晨澤心中豪情萬丈,站起身,意氣風發的說道。

“你已經能感受到天地間的元氣了嗎?”歐陽諾聞言,心中一暖,詢問了一句。

“我以會那引起之法,今日夜裡,我便叫你修行。”晨澤無不自豪的,拍着胸口保證道。

“嗯!”歐陽諾重重的點了點頭,心裡對晨澤已會引氣之法有些驚訝之餘,更多感受到的是母親離去,晨澤帶給自己一個依靠的感覺。

“回屋吧,歐陽諾!”已經到了深秋,天氣在太陽落山後,愈發發涼。晨澤怕歐陽諾收了風寒,輕聲說道。

“你以後就隨我孃親一樣,叫我諾兒吧!”歐陽諾紅着臉,先一步朝着主屋內走去,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

“好……好的!”晨澤則是有些受寵若驚,結結巴巴的應了一句。

入夜,晨澤讓歐陽諾放鬆身體,盤膝而坐,左手握着瑜玉,自己盤膝坐在歐陽諾對面,右手握着瑾玉。

“我帶你感受一下天地元氣,隨後你自己感受。”晨澤認真的看向紅着臉的歐陽諾,輕聲說道。

“好……好的!”歐陽諾不敢直視晨澤那宛若星眸的雙眼,畢竟這是自己第一次同男子共處一室,雖然是爲了修煉,但是依舊心裡小鹿亂撞,低頭小聲應道。

晨澤左手抓起歐陽諾的右手,感受天地間的元氣,並自己將元氣運行了一個小週天,讓歐陽諾感受自己體內的元氣。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晨澤鬆開歐陽諾的手,輕聲說道,“你自己試着感受一下天地間的元氣。”

“好!”歐陽諾點頭應了一句,開始閉目冥想。

片刻功夫,歐陽諾睜開雙眼,面帶喜色,興奮的說道,“我感受到了!”

“這麼快?!那麼我將引起的方法說與你聽,你按照心法試着將天地元氣引入自己丹田。”晨澤對於歐陽諾感受天地元氣之快無比驚訝。

翌日,二人除了吃飯便是修煉。

“不行,剛要將天氣元氣引入丹田之時便散了,只能感受一下。”歐陽諾有些沮喪的說道。

“不急,慢慢來!”晨澤微微一笑,讓人是那麼暖心。

“不過我感受到自己的元氣不是你那般五彩斑斕的,只有那綠色,這是爲何?!”歐陽諾歪着頭,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我也不清楚,我待會翻翻古書,今晚你好好休息,我去側屋休息,明日我們去太清宗的招收門徒的考試。”說罷,晨澤便起身下地,朝着測走去。

“等一下。”歐陽諾見晨澤要走,急忙開口,支支吾吾的說道,“你……你可也在這個屋子休息嗎?我……我害怕!”

晨澤微微一笑,將油燈吹滅,躺下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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