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你還想着殺我呢?咱倆就這麼深仇大恨?不過說真的,你也確實太討厭了,尤其是這張嘴,太黑!一句人話不會說!你要不是無雙,我現在就抽你倆嘴巴。”馬程峰使勁兒抽了一口煙,直把一根菸抽到了煙屁,然後狠狠甩到了一旁,把渾身溼漉漉一股怪味的少魁爺無雙架了起來。
無雙說,以前我可能看在你爺爺的份上不殺你,可現在我卻更不能饒你了。“你知道爲什麼嗎?因爲徐福的秘密你也知道了,這是我們盜門傳承了三代的秘密!決不能泄露半句!所以我不能留你在世上。”
馬程峰架着他一步步往塔下走,七重仙塔搖搖欲墜。“呵呵……恐怕你現在這樣想殺我困難點吧?我與徐福的對話你也都聽到了,我這人就一點好,不該知道的都不知道。”
“你特麼真是讓我又愛又恨!好好好,回去後我就讓麻子給你結了佣金,這點錢你可揣好了,到時候可別沒命享受!”無雙現在這個樣子肯定不能再殺馬程峰了,嘴上逞能,可江湖之人講信重義,日後又怎能殺自己的救命恩人呢?當然,他還是不喜歡馬程峰,因爲馬程峰跟他一樣傲慢冰冷,性格上註定了黑白雙煞永遠不可能成爲真正的朋友。
“麻子還活着?不是說……”
無雙告訴他,那都是徐福忽悠你的,這險惡之地我又怎能讓劉麻子陪我進來呢?不過這次確實憑白折了不少兄弟。
馬程峰長出一口氣,劉麻子沒事就行。剛纔自己還爲此哭的稀里嘩啦呢。看來回熱河以後又能去劉麻子家混吃混喝了。還算他這位少主子有點良心,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絕情。
馬程峰又問他,那他一路上留下的那些暗語又是什麼意思呢?爲何說自己已經死了,讓他們不要再尋來了?無雙解釋說,這些都不是我留下的,都是徐福用寒血刃刻下來的。其實我當時被浸泡在秦皇金鼎中時,心裡的確是想着自己死定了,所以腦海中就浮現出了那句咱們盜門的暗語。徐福不知道什麼意思,可能就記了下來。也正是如此,讓他露出了破綻,馬程峰纔會識破了他的身份。
“小爺,你說話算不算話呀?剛纔不是答應我佣金長十倍嗎?”二人跌跌撞撞地走到塔下,此時,七重仙塔轟隆隆直晃盪,塔頂殘磚碎瓦悉數墜落,二人趕緊躲閃。
“你還真敢開口,不過你放心,馬嘯風答應你多少我一個子兒都不會少了你的。”這是二人第一次和平共處,也是第一次面帶微笑的推心置腹,也不知道日後這麼和諧的場面什麼時候能再見了。
絕崖峭壁前是一條人手臂粗細的鐵索懸在半空中,二人現在一個有傷,一個身子弱無法施展輕功,站在懸崖前絕望地看了看對面,都無助地晃了晃腦袋。
這時,對面懸崖只聽一個聲音喊道:“對面可是小爺和程峰啊?”聽聲音應該是老瞎子的。
“瞎子,快想法子把我倆弄過去,我現在身上一點勁兒都沒有了。我可告訴你,我無所謂,你要再沒法子,你們小爺可是要餓死了。”馬程峰喊道。
一團雲霧之中,嗖地下飛來一條麻繩,馬程峰給無雙捆在腰間,朝對面懸崖喊了一嗓子,那邊老瞎子和其他夥伴合力把無雙就拽了過去。無雙也是第一次如此狼狽過,爬在鐵索上的姿勢就跟馬程峰一模一樣,又化身爲廁所裡的肉蛆了。看來常小曼的光榮傳統已經傳承了下來,後繼有人了,連黑白雙煞都爭相模仿。
如法炮製,馬程峰不大會兒,也被小夥伴們救了回去。
秦嶺山巔上,狂風大作,對面懸崖上的七重仙塔已經轟然倒塌。二人狼狽至極,無雙見了老瞎子第一句話就是要吃的。可他們一路上幾乎把能吃的都吃了,這麼高的秦嶺,爬上來需要大量的體能消耗,哪還有乾糧給他吃了。
好在有胡小狸,胡小狸是打獵的高手,她沒過多大會兒,也不知道從這仙谷之中哪兒抓住了兩隻兔子。大夥飢腸轆轆趕緊生火就給烤了。其中一整隻都給無雙啃了,他都恨不得把禿頭渣子都咬碎了吞進去,也顧不得什麼吃相了。
吃完東西,大夥有歇了會兒,老瞎子就問了他們在七重仙塔中的種種遭遇。
“嗯……如果老夫所料不錯的話,秦皇金鼎中的那黑色液體可是好玩應啊,如果不是那些藥水,徐福早就死了。也多虧了它,小爺才得以逃生,真是祖師爺保佑呀!程峰,這次辛苦你了,你的功勞最大,放心,回去後我肯定與老爺子好好說說給你邀功。”
“別介,我可受不起,只要你們這位小祖宗日後別爲難我,我馬程峰就燒高香了。行了,咱都折騰兩天了,趕緊走吧。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邊,現在還沒算徹底脫險。世上鬼怪不可怕,人才是最可怕的,小爺,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捆仙洞口,佟四喜正架着機槍等咱們呢。”
無雙乃是盜門少主,江湖事難不倒他。現在的江湖少了打打殺殺的血雨腥風,爾虞我詐更多了幾分。無雙早就習慣與這些江湖上的老油條鬥智鬥勇了。他說你別慌,我早有打算了,佟四喜雖帶着精兵悍將,可這裡是秦嶺的青木川,他想動我得先問問喬遷答不答應。
“看把你能耐的,你可知喬遷已然背叛你盜門投靠了佟四喜?”
“哼哼……我姥爺早有打算了,你不用操心,一會兒咱就乖乖投降,就讓佟四喜這老傢伙樂呵樂呵唄,無所謂。”無雙吃飽了喝足了,體能也漸漸回覆了。大夥整理形狀開始往回走。
這一路上的艱難險阻已經被他們兩次闖入全都給蹚平了,一路無話,中午左右,穿過幽深的捆仙洞,前邊隱約可見洞口處的一片烈陽。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洞口方向十分安靜,一個人影也沒有,這種安靜不正常,暴風雨前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