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正蹲在樹杈上東張西望想找果子吃呢,絲毫沒注意到腳下的情況,那條樹藤慢慢靠近它,已經爬到了它腳下的枝頭。然後迅速發動攻擊,就好似一條蟒蛇一般伸展開來牢牢捆住了大烏鴉。烏鴉大驚,嚇的嘎嘎直叫,可沒等叫幾聲呢,它那悽慘的嚎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視野中,樹藤已經完全把它包裹在中間呢。
樹藤纏住它的身體不停地蠕動着,樹藤上的那些枝葉好似也在微微顫動着,不大會兒功夫,幾滴紅色的血液流了出來,染紅了綠色滕葉。
那條樹藤慢慢舒展開來了,又恢復了植物的特性,表面上看跟普通的樹藤沒有什麼區別。一片片黑色的烏鴉羽毛從天而降,那大烏鴉竟然連骨頭渣子都沒剩下。
“我靠……昨晚巧兒說樹神是活的我還不信呢,今兒可真是大開眼界了,敢情是食人花!”
樹身上捆綁着不少無數年前獻祭給樹神的落花洞女屍體,這些屍體乾癟僵硬,現在看來,應該都是被樹上的這些食人藤給吸乾了血肉而亡,這哪裡是什麼神樹呀!分明就是妖樹!
“程峰,你仔細聽,好像還有動靜?”那咻豎着耳朵,雖然看不見,但卻聽到了大榕樹方向的異響。
這大榕樹簡直是遮天蔽日了,樹蔭下一點月光也滲不下來,他只能勉強看到樹冠上好似有幾根樹藤正在緩慢蠕動着,慢慢的,一個人影從樹冠上垂直落了下來。馬程峰眯着眼睛,睜着鬼瞳仔細一瞅,那個人正是昨日被自己一刀抹了脖子的黑龍山土匪屍體。屍體脖子上纏着一根樹藤,樹藤倒吊着屍體慢慢把他放了下來。怪不得他們找不到屍體呢,原來這些屍體全都被這妖樹給弄走了。
一具……兩具……三具……最後,五具屍體全都被樹藤從茂盛的樹冠裡放了下來。但纏在他們脖子上的樹藤並沒有鬆開,那些樹藤好像正在往他們體內灌輸某種液體,五具屍體的膚色有些發綠,這種綠是植物的葉綠色。
“我靠,藍彩蝶,你確定你說的那個嶗山道跟這棵妖樹有關係嗎?難不成昨晚是一棵樹畫的醒屍符?”馬程峰問她。
“這……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沒錯的,那就是醒屍符。”藍彩蝶有些懵逼了。
那咻說:“程峰,怪不得那些村民今晚都不來祭祀樹神了,敢情是他們的樹神今晚要出來捕獵了,看來這小村沒你說的那麼簡單,他們對這棵妖樹的習慣很瞭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總不能上去再殺他們第二次吧?”
“先等等看,我估計這棵妖樹還有下一步動作,先看看它到底想讓這五具屍體做什麼吧。”
這妖樹控制傀儡的本領好像沒有唐門鶴展鵬那麼厲害,五具屍體落地後行動十分緩慢,走起路來一搖一擺的,就像是半身不遂一樣。他們搖搖晃晃地朝着村寨中走了進去。但很奇怪,這小村裡也有養狗,五具大糉子走進去竟然一聲狗叫也沒聽到。
三人不敢耽擱,囑咐楚天月讓她保護好教授和啞巴,就緊跟着潛入了靈花寨。這五具屍體很奇怪,只是在挨家挨戶門口經過,經過時,時而探頭往裡看看,並沒有要闖進去吃人的意思。好像還伸着脖子聞了聞,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終於,他們在進了村子第四戶屋門口停下了腳步,然後五人同時邁腳撞開了院門,院子裡靠東側擺着一個簸箕,簸箕裡晾曬着生了蟲子的黃米。三人緊隨其後,趴在牆上偷瞧,就見五具渾身油綠的殭屍晃晃蕩蕩慢慢悠悠走到簸箕前齊齊低下了頭,也不知道鼓弄了下什麼,然後轉身就往回走了。
“看,我說的沒錯吧,是在採生米!”藍彩蝶小聲道。
“什麼叫採生米呀?他們也沒偷啊?我看就是低頭瞅了兩眼而已。”那咻說。
“你們不知道,這是一門邪術,專門害人的,比苗蠱還毒千百倍,既然是來採生米的那就好對付了,咱們先不要驚動這些傢伙,看看他們一會兒去哪。”
馬程峰不解道:“靠,捉賊要捉贓,這都被咱們捉到了還不動手?”
“哎呀,我們現在出手就算拿住這五具大糉子也沒用,反而會害了整個村寨百姓。先等等,一會兒你們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你們關東人不都很講究這一套嗎?我問你,一家中的米代表什麼?你真笨!”
馬程峰想都不想答說,米自然是代表一家的運勢咯,米多,則運旺,無米則運衰呀!尤其是五穀雜糧。這種說法也不完全對,只是東北人的認知而已。在南方一些地區米的特殊用處不少,還有一些偏遠山區現在還遺留着米婆問米的邪術。其實就跟請筆仙的性質差不多。
不大會兒,那五具屍體晃晃悠悠地就從院子裡走了出去,藍彩蝶帶着他倆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故意伸手敲了敲門。這可把他倆嚇壞了,趕緊拽住藍彩蝶說你瘋了?大半夜的敲人家門幹啥?你這不是要讓人家把咱們當賊抓了嗎?藍彩蝶也不解釋,就站在門口瞪着大眼睛等待着,等了足有一分鐘,屋裡邊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又使勁兒敲了三下,這三下哪裡是敲門呀?分明就是砸門了,動靜不小。但裡邊依舊是沒有人要來給他們開門的意思。
這可是怪了,他們一直守在外邊,沒見小村中有誰出去過呀?這靈花寨的老鄉守着自己這片窮鄉僻壤已經上千年了,從不會走出山寨半步,爲何不開門呢?難道睡死過去了嗎?
“看見沒有?我敢跟你倆打賭,裡邊的人現在已經是半死狀態了,不信你倆現在開門進去瞅瞅?”藍彩蝶伸手就把門推開了。
屋裡邊黑漆漆一片,馬程峰和那咻壯着膽子進去摸到了牀邊,果然,一對老夫婦正睡的沉。二人對視一眼,覺得有些蹊蹺。探出手一試,這對老夫婦竟然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