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平時馬程峰早就躲開了,還能讓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咬了?可現在自己不能鬆手啊,只要鬆手這倆人又要鬥個天翻地覆,要是勢均力敵還好說,明顯白巧兒不是她的對手,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自己這不是造孽嗎?
他咬緊牙關,眼看着藍彩蝶那兩排小白牙就咬進了自己胳膊血肉中,疼的他眼淚都掉下來了。“姑娘……你……你屬狗的吧……我可沒帶狂犬疫苗呀!”
這邊馬程峰爲白巧兒贏得逃跑的時間,可白巧兒愣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也不想還手,也不想走,就這麼站在原地緊閉雙眼,大有等死的意思。
“你傻呀?還不跑?快走呀!”那咻使勁兒推她。
“不了,不走了,反正我走到哪都是受人嫌棄,沒有朋友,沒有同學,沒有親人,沒有父母,還要擔心被紅娟門藍家追殺,這樣的日子我真過夠了,她想殺就殺吧!”白巧兒不知爲何,竟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聽的那咻都有點要放棄了。
這昨晚上還想用自己的小美色勾搭馬程峰,讓馬程峰把她帶走呢,怎麼見了藍彩蝶就要放棄自己了呢?看來紅娟門與蘭花門之間的恩怨真不是幾句話就能說開的。
正在雙方僵持不下之時,就聽那棵枯萎的老榕樹裡傳來了一聲很細微的動靜,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樹幹裡邊挪動,儘管聲音很小,但這死人都是耳聰目明之輩,全都齊齊回頭驚訝地看着那棵老樹。老樹的樹幹已經乾裂了,上邊一具具乾屍全都掉了下來,那顆妖樹中生出的赤丹也失去了光彩,變成了一個好似黑煤球的東西。
“剛纔……剛纔是不是那邊有啥動靜啊?”馬程峰趕緊岔開話題。
“啊……好像是那顆煤球動了下。”那咻愣愣地看着那顆枯萎的赤丹說道。
“不是死了嗎?彩蝶,你剛纔話還沒說完吧?你說這玩應不是赤丹?不是赤丹是什麼?難道也是活的?”馬程峰問懷裡的藍彩蝶。
他一低頭才發現,自己剛纔情急之下死死抱住藍彩蝶的腰,這兩隻手放的位置好像有點尷尬了,正好捏在人家胸前圓滾滾的兩團尤物上。現在他才反應過來,嗯,別看歲數不大,發育的可挺不錯,手感極佳,軟綿綿的。她又捏了下,嗯,彈性也不錯,年輕是不一樣啊?
“喂!手感好嗎?捏夠了沒有啊?”藍彩蝶嬌怒道。“那不是什麼赤丹!那裡邊包裹着樹芯!那大榕樹的樹芯就是妖怪的本體!快放開我,一會兒它出來了,咱誰也治不住它!”
“可你得先答應我,不許再跟巧兒打架了。”馬程峰跟她談條件。
“你先讓我把那東西毀了,要不然別說我了,咱們所有人,乃至整個湘西可都完了,我師傅說過,這棵老榕樹中住着的妖精修爲足有一千來年,你是想咱們一起死啊?”藍彩蝶又是狠狠一口咬在了她腕子上,馬程峰吃疼,趕緊鬆開她,退到了白巧兒身後。這個動作看似平常,但卻是把白巧兒護住了,而且他已然偷偷奪下了藍彩蝶手中的金絲虎尾鞭。
藍彩蝶從地上爬起來,打撒打撒身上的土,回頭狠狠瞪了一眼白巧兒。她走到枯萎的老榕樹前,從袖口中抽出一根很細的長刺,用打火機把那根金屬長刺烤的滾燙,然後插入了樹芯之中。大夥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地愣愣看着她的一舉一動,誰也不知道她這是在幹嗎。
按說這根銀針已經很尖銳了,而且又被火給烤紅了,普通的物質應該輕輕一戳就被穿透了,但它觸碰到“樹芯”乾癟的外皮時,就跟扎到了鋼板上一樣,根本戳不進去分毫。藍彩蝶一愣,然後又加大了力氣,還是戳不透。她回頭詫異地看了看馬程峰。
馬程峰明白她的意思,跑上前來想幫她,可走近兩步突然停住了。“你……你不會再咬我了吧?”
“哎呀!我咬你幹嘛?我不是屬狗的!你不是又把刀嗎?快幫我!要不然來不及了!”藍彩蝶說。
馬程峰走上前來,手持七星刃,對準了“樹芯”堅硬的外皮就戳了下去。七星刃可是天底下數一數二的寶刀了,能跟它相提並論的只有無雙手中的“寒血刃”和已經下落不明的“嗜血刃”。別說這這些木質了,就連金屬鋼板也如同切豆腐一般容易。
七星刃鋒利的刀鋒慢慢刺進了樹芯堅硬的外皮,不過這個過程並不容易,馬程峰還從沒有遇到過如此堅硬的物質呢!他咬緊牙關,雙手抵住短刀刀柄,使勁往下壓。終於,把它這堅硬的外皮算是豁開了一個小口子。
“馬大哥,你別聽她的,快退後!那東西要復生了!不能靠近它,危險!”白巧兒大喊。
“你啥子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你今日會怎麼個死法呀?馬程峰快劃開!別聽這妖女的!它就是個大騙子!”藍彩蝶指着白巧兒罵道。
白巧兒說我沒閒心跟你爭吵,樹芯中的妖王已經復活了,任何人現在都已經無法阻止它了,除非用三昧真火去燒。可咱們沒有人會這法術,只能有多遠跑多遠。它復生後也不會立刻害人,它會跑回一個適合修行的地方慢慢恢復自己的元氣。
“兄弟,你說咱倆到底聽誰的呀?”馬程峰看着那咻問道,手上的七星刃也收了勁兒,這要是真因爲自己放出來一個妖王,那是多大的罪過呀?
“我覺得巧兒姑娘可信,彩蝶姑娘嘛……畢竟不是靈花寨人,恐怕對這東西的瞭解也是一知半解,程峰,咱們還有事呢,走吧!”那咻更相信白巧兒,只因爲她是蘭花門的女人。
“你們兩個真是沒出息!枉我和師傅這麼幫你們,竟然抵不過一個妖女的謊言!哼!不信拉倒,你起開,我來!”藍彩蝶重重地把馬程峰推到了一旁。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因爲那顆“樹芯”堅硬的外皮已經不再需要任何外力去切了,它自己就慢慢裂開了,從樹芯裡溢出一股黑氣,那黑氣迅速升到了半空中,然後凝結成了一片霧氣,霧氣中隱約得見一雙鬼魅般的眼睛正在窺探着下邊的兩男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