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蛤蟆不小,跟夏天河邊的小蛤蟆不是一個品種,它渾身土黃色,又肥又大,跟小孩拳頭似的。剛纔被常小曼踩到了後,肚子裡的腸子內臟全都從嘴裡噴了出來,它半張着嘴,瞪着一雙眼睛死不瞑目。
“程峰,你仔細看,它好像長牙了!”常小曼喊道。
蛤蟆張着嘴,嘴裡邊竟然真的長着兩排齊刷刷的小白牙,而且它的牙齒十分鋒利,看來這蛤蟆還是個吃葷的。
正在它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這隻長牙的蛤蟆身上時,突然,馬程峰就覺得背後霧氣中一道小黑影飛了過來。他反應很快,一個側身躲過。就見一個小東西從他身後撲了上來,他是躲了過去,可他面前正對着常小曼,那小東西竟然落在了常小曼衣服上。
小東西張開大嘴,兩排森森白牙直朝小曼胸口咬下去。馬程峰眼疾手快,抽出七星刃就刺了過去。可那小東西的速度也不慢,張開大嘴已經咬下去了。雖然最後還是免不了血濺當場的結局,不過卻也把常小曼胸口上的一顆釦子咬了下去,若不是馬程峰反應快,只怕美人胸前白花花的尤物上要留下個傷疤了。
常小曼捂着胸口小臉蛋都嚇綠了。“我哥他們不會已經被這些吃人的蛤蟆給……”
“哼哼,你那四個哥哥要真就這麼點能耐也不用呆在李大海身邊了。”馬程峰擦了擦滿是血跡的七星刃繼續往前走。
越往裡走地面上出現的食人蛙的數量就越多。有的時候你遠遠的看,好像是一塊巨大的岩石,可剛走近卻發現那些岩石上竟然睜開無數雙眼睛正在窺探。好在冬季裡溫度不高,食人蛙處於半冬眠狀態,大多數都慵懶地靠在一起不願動彈。只有極少數可能是因爲冬眠前沒有吃飽,依舊會跳出來撲咬活物。
馬程峰停下腳步,鼻子挺了挺,好像嗅到了什麼異味。
“有血腥味!”
二人放慢腳步,順着血氣尋了過去,前邊洞壁一角密密麻麻地一團食人蛙聚集在一起不停地蠕動着,看的人直皺眉頭。不是所有人都有密集恐懼症,可當這些小東西數量到達一個極限的時候總會讓人產生視覺恐懼。一團食人蛙蠕動蠶食着獵物,下邊鮮血直流。馬程峰給常小曼打了個眼色,她拔出槍朝着那團令人作嘔的食人蛙扣動了扳機。
驚的食人蛙四散逃去,只見下邊竟然露出了一具被啃噬成白骨架子的骷髏。屍體身上穿着軍大衣,軍大衣被食人蛙咬出無數個窟窿,黏糊糊的棉花散落在地上,那人左手手骨上拿着把槍,槍已經被血水染紅。
“我的天!”常小曼捂着嘴雙眼圓瞪。
“從死人骨骼判斷,年齡大概在二十歲左右,身高一米七。”馬程峰冷冷說道。小時候他與死人同眠,眼力真快趕上驗屍官了。
“那應該不是我那幾個哥哥。”常小曼長噓一口氣。
頭頂上,一隻只勤勞的小燕子嘴裡叼着食人蛙穿梭着,從此可以判斷這些食人蛙無毒。不過那滿嘴的尖牙利齒咬上一口也受不了。
腳底下的食人蛙越來越多了,走了半個多鐘頭,他們已經發現了無數具屍骨,從白骨體型判斷,裡邊有這兩天陸陸續續下來接應李大海的手下們,還有些的衣着是古人裝扮。這一點倒是讓二人寬心了不少,至少還沒看到他們的屍體。不過形勢依舊不容樂觀,剛纔常小曼開槍,槍聲震耳欲聾。這燕子洞下攏音,如果他們還活着肯定會大喊呼救。
巖洞中除了這些食人蛙外並沒有發現其他危險,也不見有半點古墓的痕跡。但巖洞深不見底,越往裡走就越開闊,頭頂上的鐘乳石不停地往下滴搭着水珠,奇形怪狀的鐘乳石被手電一照,倒影就好似無數猙獰可怖的惡鬼一般。
前邊是一道深溝,深溝下傳來涓涓流水,但卻不是普通的地下泉水,潮乎乎的溼氣越來越重了,都是從深溝下飄上來的。走到深溝前,他們倆發現了一座鐵索橋,兩側鐵索如同手臂般粗細,不過鐵索鏽跡斑斑,用七星刃一碰立刻往下掉渣,都不知道多少個年頭了。想來下邊流淌而過的應該是條地下溫泉。
鐵索橋上鋪着一層木板,這巖洞裡千百年來一直都是這種溫潤潮溼的環境,所以木板爛的不成樣子,馬程峰體重輕,一腳踩上去竟也發出吱吱呀呀的動靜。
“程峰?能走人嗎?”常小曼問。
“應該沒事,你哥哥他們就是從這兒過去的,你看,前邊還有腳印呢。”馬程峰指着鐵索橋上的木板說道。
爲防止意外,馬程峰在他們倆之間拴了一條繩子,一旦有小曼一腳踩空失足落下,他也能及時拽上來。二人一前一後走了上去,縱然是馬程峰這等絕頂輕功之人走在上邊也得極爲小心。
還沒等走幾步,身後咔嚓一聲,常小曼腳下落空,踩碎了木板跌了下去。拴在他腰上的繩子瞬間繃緊。
“啊?”馬程峰大駭,回身死死拽住了繩子。
腳下木板很薄,一旦被踩碎就無法承重,常小曼的身子把木板壓了個大窟窿,已經墮入橋下。如此一來,馬程峰等同於是要承擔兩個人的重量。腳底下的木板發出咔嚓嚓清脆的聲響,眼看他自己也要掉下去。
馬程峰不敢再讓腳下木板承重,情急之下身子往起一挺,雙腳勾住了兩側鏽跡斑斑的鐵索,這才勉強穩住身形。
“抓緊!別鬆手!”馬程峰喊道。橋下濃郁的霧氣讓他也無法看清常小曼現在的情況。他用雙手拽住繩子,把下邊的常小曼一點點拖了上來。常小曼上來後,嚇的再也不敢用腳走了,索性直接把整個身子趴在了木板上。
“學姐,你該減肥了!”
“減你大爺呀!本姑娘這麼苗條,像你呢?瘦的跟猴子一樣?”大難逢生她還不忘跟馬程峰吵嘴。
“可剛纔就是我這隻猴子把你救起來的。”馬程峰伸手扶她。
“哼!不用你扶!我自己又不是不會走!”常小曼打開馬程峰的手,也不站起來,竟然就這麼趴在木板上,四肢手腳並用滑動起來,那動作好似青蛙游泳一樣,滑稽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