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程峰,你大爺的!!!你當哥們是試藥的小白鼠是不是?”那咻一張嘴,這句話沒等說完呢,常小曼見機已經把手裡的小藥丸扔進了他嘴裡,他再想吐,一羣姑娘死死壓住了他的腦袋,使勁兒往上一擡……藥丸嚥下去了。
馬程峰眼巴巴看着那咻,問道:“兄弟……有沒有點要吐的感覺?”
那咻吃過那枚小丹丸後神情漸漸放鬆了下來,臉色也紅潤了不少,不多時,晃了晃腦袋吐出一口濁氣。
“小白鼠好像沒出現害喜狀況,恭喜你,你可以吃了!”常小曼一邊說,一邊趕緊伺候馬程峰吃藥。
他們倆在這巖洞中足足歇了一個多鐘頭,最後,體能開始慢慢恢復了,從前的活力再度恢復。
“馬程峰啊!!!你大爺的,我那咻這輩子交友不慎呀!!!你竟然拿我試藥!你給我等着!你等有把柄落在我手裡的!我弄不死你!”兩個好兄弟再度生龍活虎了,可第一件事竟然就是吵架。
衆人收拾整齊,背上輜重和槍械,走出巖洞,擡頭看了看,日頭漸西,眼看就要天黑了。馬丫說咱們必須趕在天黑前翻過這道山樑,找到多布庫爾河。
就在衆人前腳翻過山樑看到山下緩緩流淌的母親河時,卻不知,剛纔九死一生的那巖洞中,無數粗如水缸的觀音藤舞動了起來,它們好似被賦予了邪惡的生命,瘋狂地纏繞着,扭曲着,朝着洞口方向蠕動而來……
平靜的多布庫爾河哺育了興安嶺林海上萬年之久,它依舊生生不息源源不斷地從地脈中溢出匯聚在一起,朝着極北至濱的汪洋大海流淌而下。
日落時分,夕陽灑在多布庫爾河上是一片波光粼粼,河面上星星點點着,一條條肥美的大魚從河水中高高躍起,又落入水中激起一道道水花四濺開來,此情此景美的一塌糊塗。
馬程峰坐在河邊摩挲把臉,呼吸了兩口林中的清新空氣。
“馬程峰你大爺的,你給我過來,你這人太特麼損了,拿好兄弟當小白鼠?”那咻一路上依依不饒追罵着他。
把馬程峰逼急了,索性回他道:“我說那咻,注意言辭好不好?如果不是爲了救你的白姑娘咱至於跑到這鳥不拉屎的荒山野嶺裡嗎?”此話一出,那咻立刻沒脾氣了。
趕了一天的路,衆人早已人困馬乏,好在日落時分總算是感到多布庫爾河畔了。
馬丫把背上揹着的那口大黑鍋放了下來,在河邊撿了幾塊石頭支起爐竈。然後帶着胡小狸和常小曼去河裡抓魚,上游河水並不深,三個女孩光着腳丫,露着大白腿踩着水下鵝卵石嬉戲玩耍着,河裡的水都透明,下邊是一片片水草,水草裡的大魚又肥又美。有的大鯉魚一個人都抱不起來,就那麼大,一點都不誇張,純天然無公害的。
馬程峰擡頭一看,夕陽西下,雖然波光粼粼,但一會兒一旦天黑嶺子裡的野獸們可就又要出沒覓食了。他趕緊撿了點乾柴,跟那咻點起了爐竈和火堆。今晚肯定是不能再走了。
“卡修拉,能知道佟四喜他們走到哪了嗎?”他問道。
卡修拉拿出水晶球和裝有佟四喜血液的試管,又往上滴了一滴,血滴匯入水晶球,純淨的水晶球中立刻出現了一片墨黑色的混沌,待那片混蛋逐漸散開,只見得佟四喜和他的手下騎着高頭大馬好像依舊沿着多布庫爾河在趕路,但很明顯他身後的隨從少了許多。
進嶺子的時候他至少帶了30人,現如今也就是20個了,而且這二十個手下個個滿臉疲倦之色,身上不是泥水就是血水,一個個耷拉着腦袋有氣無力地跟着老闆。
“他們好像方纔遇到了什麼危險,死傷不少。”卡修拉說。
“按理說多布庫爾河應該沒有什麼危險呀?難道是碰到了水中大惡魚?”
這時,河邊上的幾個姑娘歡天喜地地跑回來了,三人合抱着一條大黑魚,那大魚足有三十來斤沉,正在她們懷裡不停地掙扎呢。
“魚?哈哈……哥,今天就請你們嚐嚐咱興安嶺的大肥魚。”馬丫也不剝魚鱗也不開膛破肚,直接抱着大魚就扔進了鐵鍋中蓋上了鍋蓋。過裡邊的水被燒的咕嘟嘟冒泡,裡邊的大魚在沸水中不停地折騰着,怎奈剛下去數秒鐘就沒了東西。
河邊上生長着許多野菜,有些有毒,有些是天然的美味食材,憋寶人眼力驚人,隨手摘下幾棵調味的野菜,又摻雜着野花椒,野生辣椒,和鹽巴撒了進去。
不大會兒,鐵鍋中的香味就四散飄逸,那香味勾的人肚子裡的饞蟲都直往外爬。普普通通的一鍋魚湯,並沒有加入什麼特殊食材,怎麼就這麼香呢!分明就是人間美味!恐怕就連二仙居的大廚也做不出這麼好的一鍋美味來。
饞的胡小狸掀開鍋蓋直接伸手去抓魚肉,可魚湯沸騰,剛一伸手就把她燙了個水泡,縱然這般,還是無法阻擋她這個吃貨對美味的追求,硬是吞下去一大塊魚肉。
“哎呀,你慢點,那麼大一條沒人跟你搶,等熟透再吃不行嗎?”
天色漸暗,幾個孩子吃的狼吞虎嚥,最後那一大鍋魚湯只剩下殘碎的魚骨頭。衆人捂着滾圓的肚子倒在地上就再也不願動彈。
馬丫說,這就是東北的特色菜,鐵鍋燉大魚,其實也不講究什麼食材,但必須是純柴火,如果用煤炭燉的話味道就沒有這麼鮮美了,另外,魚也必須是興安嶺當地水中的野生魚,人工養殖的肉質沒有這麼滑軟。
天上的星斗璀璨,一閃一閃映在平靜的水面上,夜景美的一塌糊塗。
胡小狸把身子盤成一個團,縮在篝火堆前已經睡熟了。馬程峰和馬丫還有卡修拉依舊在規劃着明天的路線。
“丫兒,剛纔在卡修拉的水晶球中我看到佟四喜他們在半路上好像又碰到了什麼險情,死傷不少呀!這多布庫爾河……”馬程峰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