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就明白了,這老傢伙就是死鸚鵡!沒想到跟他有過一面之緣,其實算上東河村和殺死蘇瑤那晚,我們都見過三次了,卻不敢確定,他是生死門的門主!
我不由納悶,這女孩找死鸚鵡幹什麼,他們之間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那我太祖爺爺豈不是……
這個女孩一臉冷笑,大喇喇的在老傢伙辦公桌對面坐下,不等對方開口,單刀直入:“我是來拿屬於我的東西的!”
死鸚鵡皺皺眉頭,又仔細打量一下這女孩後,驚訝的說道:“你是柳明雪?”
聽了這句話,我算確定這女孩真是小雪了。太祖爺爺曾告訴過我,小雪就是叫這個名字。她被張雪寒害死之後,就打亂了出生地點,所以太祖爺爺從那之後一直沒見過她,而她看樣子不用他老人家點化,已經懂得自己吞食魅寶恢復前世記憶了。
“對。你是個聰明人,拿來吧,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我沒想到,小雪竟然是這麼強硬的女孩,與王陽那一世,性格有着天壤之別。估計這跟魅寶有關係,沒了前世記憶,也就變成了一個溫柔軟弱的小女人。
“是嗎,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殺死我!”死鸚鵡冷笑道。
隨即畫面一黑,我靠,跟看碟卻突然卡住一樣,要把人急死。過了好大一會兒,纔看到小雪捂着染滿鮮血的胸口從貴仁集團逃出去,顯然是被打敗了。但透過窗戶看見死鸚鵡也沒好到哪去,身子歪斜在老闆椅上,嘴角淌出血絲,臉色顯得很蒼白。看樣子是兩敗俱傷,這不禁讓我想到,可能就是因爲這次受傷,死鸚鵡纔會年邁衰老,導致門下出現內訌。
小雪跳上一輛出租車,飛速駛離三門峽,一口氣跑到洛陽邙山。但黑畫面不斷出現,她的身影斷斷續續的在白花谷閃現,最後看到她跑進那座兇墓中,被追來的張寒雪給殺死。從此畫面黑了之後,再也沒亮。
原來小雪是這次丟失魅寶的,被張寒雪給得到,但怎麼會跑到死雪妖手裡了呢?我正在夢裡琢磨這個奇怪的問題時,突然聽到沈冰一聲大叫,讓我猛地醒過來。
只聽陳顧龍說:“你別誤會,我看風哥會突然睡着,怕他中邪,纔要推醒他的。”
“那你爲什麼趁我往外看狼羣的時候動手?”沈冰滿臉怒氣。
陳顧龍一臉服了的神色,苦着臉說:“嫂子,你不會以爲我要害風哥吧?”
“哼,人心難測。”沈冰說到這兒,見我醒了,就閉嘴不說了。
我也不由苦笑,沈冰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跟陳顧龍發火。可能被困在洞穴裡,心情煩躁導致的吧?
“風哥你可醒了,剛纔我擔心你中了邪……”
沈冰打斷他的話頭,氣呼呼的說:“我就不擔心,他這幾天就沒怎麼好好睡過覺,讓他睡一會兒,你卻不安好心的騷擾他。”
汗,兩個人都是好意,我急忙在中間和稀泥,一邊勸了幾句。起身湊到雪牆留出的洞口前往外張望,羣狼還是圍在外頭,雖然沒有攻擊的意思,但也沒走的架勢。要是這麼耗下去,非困死在這兒不可。
正在琢磨辦法時,一陣巨大的爆炸聲,從山谷深處傳來,整個山洞以及大地都爲之猛烈搖晃。沈冰和陳顧龍坐在地上還好點,我正貓着腰站在洞口前,一下子就給掀到在地,雪牆也跟着巨震坍塌。
洞頂一時簌簌往下掉落泥土,落了我們一頭一臉。我不由大爲驚慌,有人炸山,搞不好會造成雪崩,得趕緊離開這裡。現在那還顧得上害怕狼,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叫道:“快走!”拉住沈冰的手,往外就跑,陳顧龍跟在後面跑出洞。
出來後大地還在震顫不止,野狼早被這種巨震嚇得四散逃奔,瞬間不見了蹤影。我們擡頭一看,兩側山坡上,已經揚起灰白色的塵沙一樣,聲勢非常浩大,往下滾滾流動,場面震撼而又壯觀。草他二大爺的,雪崩了!
這裡的山雖然不算太高,但積雪相當厚,一旦雪崩,山體上的積雪就會如流沙一樣滑落下來,看樣子能把山谷填平!
在手電光芒下,陳顧龍和沈冰臉色白的跟鬼似的,估計哥們也這熊樣。我們呼喝一聲,往谷口方向跑去,但跑了沒幾步,發現前面山坡上的“雪流沙”已衝進山谷,築起一座雪山,把出谷的道路堵死了。
我們都不由傻眼,這出不去就算不被雪悶死,也只有等來年開春,積雪融化才能走出去。但只愣了一下,拉着沈冰往山谷深處就跑。還好當時我用火鈴咒開出一條雪溝,溝底只有一層薄薄的積雪,前兩天東河村下的很大,這裡卻片雪未落。我們剛往前跑出幾十米,屁股後頭就不斷有雪流沙衝擊而下,帶起一股股強勁的氣流,差點沒把我們仨給衝倒。
我們都不敢回頭,沿着這條雪溝往前拼命奔跑,而後面的雪流沙是追着屁股往下猛砸,只要我們稍一耽擱,就會被埋在深雪之中,等來年開春,範教授就有冰屍標本可收藏了。
一口氣跑到前面峽谷出口前,草,也被雪崩封住,但後面雪流沙已經鋪天蓋地的滾下來,光是這股衝擊力,恐怕就能把我們拍死。就在這時,急中生智,拉着沈冰一頭扎進前面雪堆中,雙手玩了命的往裡挖。剛好我們整個身子鑽進去後,後面發出轟隆隆一陣巨大的轟鳴聲,感覺屁股後頭就像推土機往裡猛力拍了一下似的,差點沒把我們倆給壓扁了!
本來我們急速奔跑,消耗肺部大量氣息,現在又給活埋在雪內,該有窒息的感覺。但我不住的粗喘,並不覺得怎麼氣悶。怔了一下才想到,又是魅寶救了我一次。而沈冰拉着我的手,魅寶陰涼的氣息從手心轉入她體中,讓她也獲得了少量的能量,不至於被悶死。
我們倆喘了一陣子後,臉前的雪都被鼻子噴出的熱氣融化,能夠張開嘴巴說話。
“小龍呢?”沈冰問。她剛纔還在跟陳顧龍吵架,這會兒居然還在惦記這小子。
我心頭一沉,可能遇難了。在剛纔那種情況下,我們能保住一條命,實屬運氣。再想幫陳顧龍,簡直是不可能的。
我沉默不語,沈冰也猜到了結果,嘆口氣說:“別難過了,人總要死的,好在我們死還能死在一塊。”
聽了這話,我心頭一熱,握着她溫熱的小手說:“走,一路挖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