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都夜裡一點多了,老媽睡了,沈冰還在沙發上看電視等我,不過也是困得上下眼皮在打架。
“捉住無頭鬼了沒有?”沈冰一臉期待的問。
你說怎麼聽到這句就來氣,心裡這個鬱悶,往沙發上一躺懶洋洋的說:“捉住了,不過被別人搶了功勞,我們是出力不討好。”
沈冰趴在沙發扶手上,閃動着黑漆漆的大眼珠說:“咱們目的又不是爲了錢,捉鬼爲目的嘛。”
怎麼跟麻雲曦一個口氣,忙活半天,跟鬼斗的死去活來,就爲人民服務了?這麼下去,我們喝西北風去?我一撇嘴:“我是氣那個老混蛋,太無恥了,我從來就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沈冰問什麼情況,我就把這事簡單說了一遍。她一下就翹了辮子:“真無恥,比你還無恥!”
這句話差點沒把我嗆死,沒好氣道:“什麼我就無恥了,你腦子是不是秀逗了?”
“嘿嘿,逗你玩的,看你那副鬥雞眼。沒吃飯吧,我去給你熱菜。”沈冰說着起身去廚房。
我有氣無力的說:“懶得吃,這就睡覺了,你幫我把涼被拿過來。”
過了一會兒,涼被沒拿來,倒是飄過來一陣誘人的菜餚香味。肚子立馬就是咕嚕嚕一陣叫,急忙翻過身趴在沙發上,擡頭看着沈冰把老媽做的幾樣我喜歡吃的菜,熱氣騰騰的,放在了茶几上。
“別動,我餵你。”沈冰坐在沙發邊上,往裡拱了拱我,用筷子夾起一塊紅燒肉塞進我的嘴裡。
我不由受寵若驚,她親手餵我吃飯可是開天闢地頭一回,我咋覺得這事好像有陰謀呢?嚼着紅燒肉,心裡特別不踏實,歪着腦袋看着她。
“怎麼了,是不是感覺自己有種帝皇式的享受?”沈冰嘻嘻一笑,笑容非常燦爛可愛。
我抽了抽鼻子說:“有種吃斷頭飯的感覺。”
“混蛋啊你,白費了我的一片熱情。你自己吃吧。”沈冰氣的一撅嘴,把筷子拍在茶几上。
“別啊,我是開玩笑的,就是帝皇式的享受。再讓我接着享受吧,愛妃!”我tian着臉笑道。
“你別噁心好不好,愛妃,酸了吧唧的。就叫姐吧。”她說着噗嗤一笑,拿起筷子又給我夾了一隻雞腿。
我嚼着雞腿忽然就想起了死耗子,明天得去問問它魏子陵和小雪的情況。正想着這事,就聽沈冰說:“我服侍的你這麼舒服,是不是有點回報啊?”
看,來了吧,我就知道這丫頭肯定不會無事獻殷勤。我繃着臉忍笑道:“你想要啥回報?”
“這不去了趟茅山,把衣服都掛破了兩身,怎麼也要補償我吧?”
就這事啊,這還用求我?轉念一想,她這人大手大腳的,自己在省城掙的工資早花光了,買衣服當然要跟我要錢。我擡頭看着她一陣壞笑說:“來,先讓大爺親個嘴……”
“噗”一隻雞屁股杵我嘴上了!
早上吃過飯,沈冰慌忙洗過碗,拉着我出門,這是要進城買衣服。鎮上不是沒有服裝店,那不是檔次太低了嗎,就縣城的服裝她不一定看上眼呢。我說先去店鋪看一眼,她說看什麼看啊,昨天不是回來先去了店鋪,還是先看衣服吧。
女人如果生出購物慾望,那是天大的事都能擱一邊去,八匹馬都拉不回頭,我只有苦笑着跟她去坐公交車。進了縣城先在服裝一條街逛了個遍,要說逛街女人體力真充沛,不服不行,就我這體格,兩條腿都累斷了,她居然精神十足,走起路來非常有力。
現在縣城變化日新月異,有些服裝專賣店有不少高檔貨,這趟街不白逛,沈冰挑選兩身滿意的衣服。饒是打八折,還花了兩千多。沈冰樂的眉花眼笑跟我說,回家繼續讓我享受帝皇式生活。不過有一條,親嘴上牀那就免談。
擦,就喂吃喝,那也叫帝皇式享受?
買了衣服沈冰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整個人就垮了,扶着路邊路燈杆子不肯走,兩條腿走不動了。
我於是跟陸飛打個電話,讓他開車把我們接到飯館一塊吃飯。吃飯期間,陸飛小聲跟我說:“今天早上有個女人打電話叫我們過去一趟,我們這是剛從那邊回來,你猜這女人是誰?”
“誰?”我喝了口白酒問。
“是鄭老闆的大老婆。”陸飛神秘兮兮的跟我說。
我覺得有趣,這有什麼神秘的,鄭老闆大老婆叫他過去,可能是想了解一下那邊情敵的情況吧。不對,我想到這兒,忽然覺得其中有問題。大老婆要想知道那邊情況,問問老公不就知道了,爲什麼要問外人?
“找你什麼事?”我問。
“問昨晚上那邊宅子裡鬧鬼的事平息了沒有。”陸飛撓頭說,“開始我覺得挺奇怪,她怎麼知道鄭老闆請的我,又爲什麼不問自己老公問一個外人。後來你猜怎麼着?”
擦,這小子啥時候學會賣關子了,我還沒開口,沈冰就耐不住xing子了,沒好氣說:“別磨磨唧唧的,跟個老太太似的,有話說。”
麻雲曦噗嗤一下笑了。
陸飛低着頭說:“她說她要給我一萬塊錢,以後鄭家再出什麼事,不要cha手。”
我心頭一動,哦,明白了,那宅子是鄭老闆老婆做的手腳。明着鬥不過小老婆,暗地下手,嘿嘿,要說這女人毒的時候,那比敵敵畏都要毒啊。況且這麼在風水上下手,外人根本看不出門道,不用承擔殺人罪名,真是厲害的一個女人。
“你答應了?”我擡頭看着他。這可是涉及到了吃天師飯的cao守問題,爲了區區一萬塊錢,出賣自己的良心,置受害者不顧,還有什麼臉面幹這行?
沈冰一瞪眼,舉起酒杯說:“你要敢說你答應,我這杯酒就潑你臉上。”
“沒有沒有。”這小子慌忙搖手,“我怎麼可能爲了這點錢出賣自己,立馬就回絕了。”
“這還差不多。”沈冰把酒杯放在桌上。
我一笑說:“你當然不可能爲了這點錢出賣自己,恐怕是爲了以後鄭老闆再懸賞那十萬吧?”
陸飛臉上一紅說:“老大,你就不能不拆穿我啊?這樣讓我在女人面前多沒面子!”
我們不由鬨堂大笑,沒注意這個時候有個漂亮的少婦走到跟前,也就二十五六歲,穿的特別性感,跟我甜甜一笑打招呼:“你好,真是碰巧見到你。”
我一愣,全都轉頭看向她,不認識啊,她這是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