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哥,這是幹啥用的?”陳顧龍問我,此刻他的臉色越來越差,黑氣都籠罩了整個眉心。
陶依依和馮隊長也都盯着我,在等着答案。
我神秘一笑:“等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先在一隻紙人額頭上抹了血,捏訣唸咒,紙人斗然跳起來,隨着指訣催動,跳向一具行屍。這死玩意正追着沙皮狗跑的挺歡實,當紙人接近後,鼻子抽動幾下,似乎聞到了紙人額頭上的鮮血,立馬轉頭衝紙人撲過去。
一口咬住紙人的咽喉,那隻雞頭也就含進嘴裡,這麼用力一咬,雞嘴裡的那點狗血就給擠出去,噴進它的喉嚨內。
“嗬嗬……”這死玩意一陣悶叫,倒在地上。雙手握住自己的咽喉,拼命的扭動身子,過不多時,四肢一挺就沒動靜了。
我一拍雙掌,笑道:“大功告成!”
“靠,你都成巫婆了,還能使動紙人……”陳顧龍吐着舌頭說。
我勒個去,這是正宗道術好不好,跟巫婆哪有半毛錢關係?
纔要開口時,沙皮狗氣喘吁吁的跑回來,衝我一伸大拇指,讚道:“好個靈童引邪煞,我算是服了。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白,爲什麼殭屍見到雞頭還會下嘴?”
現在顧不上跟他解釋那麼多,就衝他叫道:“那個誰,去把雞頭撿回來。”
“哦”沙皮狗就跟頭上潑了一盆冷水一樣,耷拉着腦袋又跑回去了。
我拿起兩隻紙人擺在面前,以哥們目前功力,只能同時驅動兩個,不過算是十分了不起了。這要換以前,最多使動一個。
在兩個紙人額頭上抹了血之後,左右手同時捏法訣,讓紙人跳起來,按照手訣方向朝行屍跳去。
“哎呦……”這時陶依依突然痛吟一聲,我急忙回頭,見她雙手握着腳踝,一臉的痛苦表情。
“依依你怎麼了?”陳顧龍急忙蹲下身子,緊張的問她。
“這隻腳從昨晚開始痛,到現在痛的更加厲害了。”她說着把庫管拉上去,露出雪白的腳踝,上面有指肚一樣大的一塊黑色瘀痕,不過已經開始腐爛。
我頓時就吃了一驚,顧不上再管那倆紙人,慌忙從包裡拿出糯米,交給陳顧龍叫他想辦法研成粉末,給陶依依敷上。
再回過頭時,不禁傻眼,那兩個紙人不知道啥時候燒着了,躺在地上不動。草他二大爺的,一定有人暗地做了手腳,不然我的紙人不可能平白無故的自燃!
此刻沙皮狗拿着一隻雞頭跑回來說:“習先生,那兩個紙人怎麼突然自己燒起來了?”
我盯着他沒說話,心想該不是你丫的做的手腳吧?滿大廳的人裡,就除了這混蛋最可疑。但目前還不能完全確定,只有不動聲色,慢慢觀察再說。當下跟他說:“可能是殭屍搞的鬼,它們不懼道法,還能用邪術破壞我們的法力,讓紙人燒着,不足爲奇。”說話的時候,一直盯着他臉上表情變化。
沙皮狗一皺眉:“據我觀察這麼久,殭屍只有攻擊力,沒有讓東西燒着這種巧妙的邪術,我覺得不是殭屍乾的!”說着轉頭向跑動的人羣中掃視,看樣子跟我一樣,懷疑大廳內有內奸。
看他也不是裝出來的,於是跟着他目光在大廳內遊移,但手電光照範圍有限,看不到所有人。要是內奸躲在角落裡,我們還真不易發現。
“嗯,先不要管那麼多了,把兩隻雞頭撿回來。”
沙皮狗聽話的乖乖跑過去,一邊奮力躲開行屍的攻擊,一邊把雞頭搶到手,真跟喪家犬似的,一溜煙逃回來。氣喘吁吁的把雞頭遞給我,問道:“那還能用這辦法嗎?”
我搖搖頭,再動用紙人,還會被對方燒燬,白費力氣。於是問他:“你現在還好吧?”
“我沒事。”
“那麻煩你揹着我,咱們倆合作用開穴刺靈術,逐一解決這些死東西!”
沙皮狗只是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轉過身蹲下身讓我趴在背上。
“駕!”我在他後背上拍了一下叫道。想起在瑰村被這死狗刁難時的事,現在趴在他身上,感覺就像騎在一頭牲口身上一樣,別提有多爽了,終於出了心頭一股惡氣。
沙皮狗苦笑道:“能跟習先生做牛做馬,在下感到無比榮幸。”媽的,說的言不由衷。
不過這傢伙與在瑰村時表現反差極大,讓我到現在還覺得納悶。當時他可是不可一世,壓根不像好人,顯得故意刁難我們。而此刻這傢伙卻變得像只哈巴狗,非常聽話,我無論怎麼整他,都不生氣,似乎那股銳氣被哥們給挫沒了。
我們首先衝到一具行屍跟前,被我甩起一枚銀針刺中頭頂,接下來的活兒當然由沙皮狗來幹,蹲下身子,把紅繩系在倒地的一隻沙發腿上。接連搞定幾具行屍,發現這傢伙要比陳顧龍好使的多。第一他身上沒傷,身手又好,跑起來非常帶勁。第二在道法這方面,比我不差多少,配合起來居然相當默契,省我很多心思。
每搞定一具行屍,不用我吩咐,他就會把銀針拔下,重新在上面系紅繩,半個小時後,終於把所有蹦跳的行屍全部搞定。可是我卻感到納悶,按理說,這裡應該有一具母行屍的,怎麼沒碰到呢?
心裡正想着,突然聽到頭頂發出“吱呀呀”一陣金屬摩擦聲,心頭一緊,連忙擡頭拿手電往上照看。
只見一條黑影懸掛在一盞巨大的水晶燈上,正在隨着金屬吊臂搖晃來回盪漾。靠,陳麗然那種情形再次上演。
這屋頂上出現吊死鬼,立馬又把剛剛驚魂甫定的人羣給驚炸了!
尖叫聲四起,衆人抱頭四散。
草他二大爺的,母行屍在這兒!
這世上不管啥玩意,都分階級,行屍有了下線,變成母行屍,那就不用幹活了,坐享子行屍的殺人功勞。當然,這種功勞肯定沒有獎賞,但起碼會得到主人的賞識。只須在空中盪鞦韆,就能指揮下面這些子行屍忙的跟孫子似的,到處咬人。
你二大爺的,哥們玩不過你,這就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