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裡,王青青抱着一杯熱水坐在牀/上,身體瑟瑟發抖,她眼神呆滯,神情恍惚,見我和吳倩走了進來,王青青第一次很熱情的衝了上來,上下牙齒打架道:“靜靜、倩倩,我……我好像被鬼纏上了。”
什麼?前幾天還好好的,怎麼隔了這麼幾天就被鬼纏了?不過我看王青青的面色確實不好,土黃土黃的,乍一看有點嚇人。
我和吳倩將她安置在牀上,王青青還是渾身止不住發抖,我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王青青擡眼看了我一下,說:“我沒和你們說,金斌死了。”
“什麼?多久了?”想起上次看見劉斌一腦袋黑煙,我心裡開始顫抖,他還是死了啊,那就說明我的眼睛真的能預知人的死亡。
吳倩安慰了王青青一會兒,讓她詳細說一下過程,王青青努力壓制着恐懼的情緒,開始講述這幾天的恐怖經歷。
兩個星期前,金斌收到一個匿名包裹,是一件小孩子衣服,最近金斌確實在網上買了一件衣服,他猜測大概是賣家寄錯貨了,直接去找賣家理論,賣家還死不承認,爭吵之下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差評,這件事也就擱置起來了。
可是,從那天開始,金斌每晚都做噩夢,夢裡一個小孩子在他家門口跳繩,每次跳到十三下的時候金斌就醒了,一連幾天,一下不多一下不少。
金斌懷疑有邪祟的東西在作怪,可能和那件小孩子衣服有關,一氣之下他便把那衣服燒了,可從那天起,他的噩夢更加頻繁了,小孩子依舊在他家門口跳繩,只不過這次每晚都會減少一跳,從十三次到十二次,然後十一次、十次……
金斌的精神越來越萎靡,他吸食毒品的量不斷增加,就在那天下午,他在家裡和兩個美女吸毒,半睡半醒間他又看見那個孩子在跳繩,這次是在他的牀/上跳,他只跳了一下,就擡起頭看着金斌,恐怖僵硬的臉都湊到金斌鼻子上了,金斌看着他那發黑的鬼臉,突然覺得心跳加速,呼吸困難,就像是被人用繩子勒住了脖子,他想掙扎卻無法動彈,就這樣,他死了。
警察勘測現場之後得出的結論是,毒品吸食過量導致死亡,可王青青知道,金斌的死沒有那麼簡單。
“那以前不吸毒的。”王青青說,“更恐怖的是,警察發現他的時候,房間裡就他一個人,那兩個女人不見了。”
“你怎麼會知道金斌的最後時刻發生了什麼?”我疑惑的問,王青青哽咽道:“是金斌告訴我的。”
我和吳倩對視了一眼,繼續聽王青青說下去。她說:“起初收到那件衣服的時候,金斌還當着我的面罵過無良賣家,他連續幾天做的噩夢也都和我說過,我也覺得挺詭異,然後金斌說要不就把衣服燒了,一了百了,我覺得也對,燒了不就不存在了麼,哪裡想到……”
吳倩插話道:“有些事不懂不要亂行動,往往會適得其反。我想開始的時候那小鬼並沒有惡意,只是頑皮吧,但你們把他的衣服燒了,他肯定生氣了。得罪了鬼是要付出代價的。”
王青青淚眼汪汪的看着我們:“那怎麼辦?金斌現在每天晚上都來找我,跟我說他死的好冤啊,他的頭都被勒掉了。”
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這擺明了就是有人想害他呀,不然的話爲什麼要寄給他那件衣服,還有,那兩個莫名消失的女人……嗯,在此之前我腦子裡的畫面是有那兩個女人的。
王青青急急地拉住我和吳倩:“怎麼辦,我該怎麼辦,下一個會不會是我?金斌會不會害我?”
這件事挺棘手的,搞不好的話王青青也會送了命,關鍵是這件事不像是巧合,更像是有人一手策劃的,那個人爲什麼要害死金斌呢?
我看着吳倩說:“要不還是麻煩下舅爺吧?”
吳倩一攤手,說:“自從上次給楚航看過之後,楚航給舅爺封了一個大大的紅包,他帶着舅娘去三亞旅遊了。”
這可難辦了,王青青一直哭,她的身體都在發抖,她說現在金斌每天晚上都在她門口跳繩,是十三下。
我們三個一合計,決定先從那個網店賣家入手,王青青登陸了金斌的賬號,發現他最近消費過的東西,是一盒高檔餅乾,根本沒有買過衣服的記錄。
難道金斌刪除了購買記錄?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呢!無奈之下我們又找到快遞公司,根據快遞單號查詢,最後鎖定賣家就在本市,是一個叫做可愛貓服飾的小店。
我們又在網上搜索了這家店鋪,店裡賣着各種各樣的衣服,我聯繫了賣家問他,可不可以上門取貨,賣家很爽快的同意了,然後就發過來一個地址。
你們猜是哪裡?竟然就在我們學校裡,是職工宿舍裡住的孫老師的愛人,原來他一直是做網店的啊。
我們去敲了門,王青青遞過去一張紙條,問他有沒有賣過衣服給這個買家,孫老師的愛人一看臉色就不對了,連連搖頭說,沒有,沒有。
這人一看就很老實,不習慣撒謊,他說個謊話全身都不自在,叫人一看就能看出來,我說,你要是這麼說的話,我們只能通過警方解決了。
“不不不!”他猛地擡起頭,連連說了幾個“不”字,緊接着又低下頭,說:“是我賣給他的。”
好呀,居然明目張膽的害人,我們那個氣啊,王青青更是揪住他非要送公安局。
孫老師的愛人一下子就跪在了我們面前,說:“求求你們了不要抓我,也不要告訴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