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淼淼選擇的墓地就是一塊郊外的田地旁邊的一塊空地,這塊地貌似沒有人整理,如今慌亂着,長了些雜草。
空地上放着一口薄棺兩把鐵鍬,這是孫淼淼看墓地的時候早就準備好的,她開始指揮着李斯和程向東挖坑。
坑挖好之後李斯將林娜的屍體放進棺材裡,然後入土下葬,一系列過程林娜的魂魄都在旁邊看着,做完這一切,孫淼淼又給她燒了一些紙錢。
李斯道:“你要做的事情都幫你做好了,這下你可以安心去投胎了吧?”
可是,林娜卻還是不走,孫淼淼說那是因爲她還有心願未了。
這時候,只見林娜又拿出那把木梳開始梳頭,一下一下的,荒涼的郊外一個女鬼又開始對着你梳頭,這場景想想都恐怖啊。
真是一隻難纏的女鬼。
“林娜,你是不是還有什麼心願未了?”孫淼淼問。
一聲女鬼的嘆息:“我死的冤啊!”
李斯那個鬱悶,她就一直喊着自己死的冤,可她連自己怎麼死的都搞不清楚。
就在這時候,林娜的動作緩慢了下來,她直勾勾的盯着手裡的木梳。
“我想起來了,我終於想起來了。”林娜激動的叫道:“是他,就是他,是他殺了我。”
在場的人都被弄得莫名其妙,她一直喊着是他,可到底是誰,林娜卻沒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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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風雲陣陣,陰氣沖天,林娜激動無比握着木梳,她的頭髮四散飛揚,眼睛裡怨念叢生,李斯覺得頭暈目眩,彷彿大地都在搖晃。
如何有這麼大的力量?只見孫淼淼大急道:“不好,她要變厲鬼了!”
暈,這是什麼情況?不就是來收個屍麼,本想打發她去投胎,好好的怎麼就變厲鬼了呢。
林娜大喝一聲,腹部忽然噴出很多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衣服,亂髮飛揚,陰氣爆發,邪惡無比。
“我要報仇!”林娜無法控制的喊出這一句,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周圍這才安靜下來。
剛纔那一陣風真的好大,李斯的帽子都被刮掉了,程向東和小靜相互依偎着蹲在地上,當一切都恢復平靜之後幾人纔回過神來,剛剛發生了什麼?
他們經歷了一場女鬼變厲鬼的過程啊,孫淼淼道:“一定是那把梳子觸發了案件的經過,她想起了殺害自己的兇手,怨念之下變做厲鬼要去報仇。”
“她能去找誰呢?”
“當然是兇手!”
這下糟糕了,壞大事了,事情完全脫節不在李斯的控制之中啊,他們就這麼放出了一隻厲鬼。
幾個人心裡都慌了,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厲鬼怨氣沖天,爲了報仇就算傷害再多無辜人的性命,她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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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回到醫院的時候,醫院裡所有人都在傳,說昨晚醫院鬧鬼。
有人說半夜看見死去的林娜回來了,面目兇狠的站在護士站裡,好幾個病人嚇得心臟病突發,現在正在搶救。
方曉媛開始了她的八卦本能,添油加醋的將事情經過和李斯說了一遍,李斯急道:“小媛姐,你見了麼?”
“我沒見,我要見了還不把我嚇死。”
“那你在咱們醫院裡見過鬼麼?”
方曉媛白了李斯一眼,說:“你才見鬼呢,你們全家都見鬼。”
李斯也不生氣,繼續問:“那我打聽一下,據說你來醫院的時間長,你知不知道一個穿病號服的女人?”
嗨,這話問的,來醫院的除了男人就是女人,大家都穿病號服,穿病號服的女人還不是一抓一大把。
不過,方曉媛卻驚呼了一聲:“哦,你說那個……你不會也看見了吧?”
難道還有別人看見?李斯十分激動,方曉媛告訴他,很多值夜班的護士都說看見過那個女人,大半夜的就在走廊裡來來回回,很恐怖的。
“那知道是誰麼?”
“誰?當然是鬼了!”說完這句話,方曉媛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喃喃道:“不會是她吧?”
“誰,小媛姐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李斯湊近了一些,很八卦的盯着方曉媛,方曉媛樂道:“李醫生,我只當我喜歡八卦,原來你一個大男人也這麼八卦。”
少**廢話,李斯恨不得罵她,但現在有求於人,他只能笑臉相迎:“八卦是人的本性,你就告訴我吧。”
“我也不確定,我只是猜測,聽那些護士形容的體貌特徵倒是像十年前的一個女病人。”
“然後呢,那個病人怎麼了?”
“那個女病人得了很嚴重的心臟病,醫生說需要手術,後來就死在手術檯上了,她丈夫來了之後不依不饒,說媳婦被醫院給治死了。”
李斯琢磨着:“很嚴重的心臟病,死在手術檯上也不是不可能,他丈夫怎麼就這麼大反應?”
“哎,你不知道,他丈夫說媳婦給他託夢,說自己的眼角膜腎臟都不見了,丈夫懷疑醫院做了手腳,來鬧過幾次,他家裡人都說這男人痛失愛妻患了精神病,沒人理他,後來……”
“後來怎麼了?”李斯急了。
“後來有一個下大雨的晚上,這男的爬上了住院部的頂樓,跳樓死了。”
方曉媛一邊磕着瓜子一邊講完了故事,整個故事聽起來匪夷所思,死人託夢說自己眼角膜腎臟不見了,丈夫被人說是精神病,然後大雨夜跳樓死亡,怎麼都覺得哪裡不對勁。
“之後呀,時不時的就有人看見那個女的在走廊裡來回走動,好像在找什麼,沒準是找她丈夫呢!”方曉媛補充道。
“那你記不記得當時給那個女人做手術的是誰?”
“是陳主任。”方曉媛很沒心沒肺的說。
————
林娜變厲鬼的第二天醫院裡就出事了,原來調查小趙案件的領導根本沒離開過,只是苦於一直沒有線索,所以他們對外謊稱離開了,然後轉入暗中調查。
醫院裡來了好多警察,他們懷疑醫院有人進行不法交易,鎖定的嫌疑人正是陳主任。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這個世界上沒有神不知鬼不覺的事情,在嚴密的設計,總有暴露的一天,陳主任的這一天終於來到了。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對準陳主任議論紛紛的時候,他居然失蹤了,估計是潛逃了。
警察四處追捕,可仍舊一無所獲。李斯作爲陳主任的學生當然免不了被傳喚,詢問了一個下午的筆錄,李斯才從警局裡走出來。
能說的差不多都說了,可好像又沒有說什麼,畢竟李斯對此一無所知,他知道的也就是陳主任表面文章做的好,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叫他守口如瓶。
李斯也懷疑過陳主任,但僅僅是懷疑,他無憑無據的也不能瞎說,對了,陳主任和護士長偷情的事情,也不知道和案件有沒有關係。
現在連警察都驚動了,無論醫院裡有什麼鬼怕是都藏不住了吧,李斯也就把幾次遭人襲擊的事情告訴了警察,當然那鬼樓他是暫時沒說的,一來怕警察不信,二來怕他們盲目進入造成不必要的損傷。
大約有兩個星期吧,醫院裡的人都人心惶惶,李斯更是寢食難安,總覺得陳主任是一個危險的所在,一天不抓住他,誰都沒有安生日子過。
午夜,李斯正躺在牀上睡得香,忽覺身體發冷,陰風直往被子裡鑽,他睜開眼睛看見窗戶不知何時大開着,冷風吹進來,窗簾飛舞。
狂風大作,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而下,李斯下了牀去關窗戶,只見窗簾掩映下一個黑影站在那裡,一個炸雷過來,直接把屋子照的通亮。
媽呀,居然是……厲鬼林娜!她穿着血紅的護士服,亂髮齊飛,臉色慘白,嘴巴一張一合血紅色的紅脣格外醒目。
“李斯,你還沒娶我呢!”她聲音彷彿來自地府一般,幽怨陰森,她伸開雙臂抓向李斯,那雙慘白的手上長着發黑的長指甲,一瞬間的功夫,那些黑指甲居然全都變成了噁心的屍線蟲。
林娜咧嘴大笑,一邊笑一邊抓了那蟲子就往嘴裡塞,邊塞邊道:“好吃,真好吃,李斯,你也嚐嚐。”
啊——
李斯猛然從牀上坐起來已經渾身是汗,太恐怖了。看看窗子,窗簾關的很好,外面也沒有下雨。
李斯擦了擦汗,都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李斯在怕什麼,就是因爲他答應過要和林娜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