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那些小鬼們就開始鬧騰了起來,好像都很是害怕這蒸籠似的,可是這也不是我能夠抉擇的,若是現在一時之間可憐了他們的話,那也許就是鑄成了一個大錯。
於是我趕緊是揮揮手,示意一邊的鬼官們將她們給帶走,各個部門自行處決。
孟婆佈置的任務完成了以後我便又沒事情做了,一個人在這偌大的冥界之中晃晃蕩蕩,跟那孤魂厲鬼是沒有什麼區別了,而這冥界之中都知道我和顧方淮的關係,根本也就沒有人敢搭理我,我一個人簡直是無聊到爆。
我隨着眼前的小路緩緩地走着,突然是看見前邊一片火紅,隱隱在發着光似的,我一下興趣心起,連跑了許多步,穿過了眼前一個籬笆,又穿過了一大連串叫不出名字的綠藤,突然就看見了一片火紅的花朵。
那花朵極其顯眼,顏色又豔麗,一朵朵長得跟妖精似的,而且它們都開的很飽滿,一朵完全綻開的花朵大致有人兩個巴掌之大,煞是好看;我湊上前看了看,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卻是半分味道都沒聞見,而我的鼻子就像是瞬間失靈了一般,我奇怪的看着這花兒,只見它花之中的芯像是活了一般,竟然是會扭動!
我好奇不已,伸手就像去摘上兩朵,可是身後卻有個嚴厲的聲音對我吼道:“哪裡來的野丫頭啊,竟然是摘我的花。”
我愣了一下,趕緊是收回了手。
聽這聲音好像是個男子的聲音,那能夠種植出這樣美麗的花,人肯定也是不賴的吧,我趕緊反頭一看,只見一個穿着紅色長袍的男子正站在我的面前對我笑着。
我看了一下他,果真是長的非常俊美,尤其是那皮膚,簡直是如吹彈即破的雞蛋一般,讓人羨慕。他的五官並不是很精緻,卻是非常有韻味的,他一雙內雙的眼睛不大不小,卻像是聚集了整個人的魅力在其中,你輕輕地與他對視上一眼就能夠被他眼中的柔情渲染。
緊接着是他眼角之下的一顆紅色硃砂痣,也是人們俗稱的淚痣,將他眼角還在泛濫着的柔情點綴的極其妖媚火熱,讓人看一眼便是醉生夢死。我瞬間就奇了怪了,怎麼我現在遇見的都是些長的比我還漂亮的男子?即使是這麼漂亮,還又不失霸氣,簡直是讓人慾罷不能啊。
接着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緩緩說道:“早就聽說這冥王養了個小姑娘,還寵溺的不得了,一直沒見過,這些總算是見到了。”
我笑了,衝着他揚頭問的挑釁:“是嗎?那你見到之後有沒有與預料之中失望很多?”
那男子低笑了起來認真道:“沒有。若是用一句詩來形容的話,我想便是‘眉似遠山不描而黛,脣若塗砂不點而朱’。”
他的話一出口便惹得我是心花怒放,這麼認真的的被一個美男子給誇獎了,我心中難免是悸動了起來,我笑意盈盈的看着
他,瞬間也是對他倍升好感,於是我笑着問:“那你呢,你是誰,你叫什麼,這些花都是你種的嗎?”
我的話問題太多了,一下讓他有點侷促,都不知道改回答什麼好了,不過他還是選擇了最重要的告訴我道:“我叫秦書墨。”
後邊我才知道,這秦書墨在這冥界之中已經是有不少的年頭了,他死的時候年紀很輕,也就二十多歲,是一位“陰緣人”,而陰緣人的性質其實都是和陰陽師差不多的,共同點就是都爲死人辦事兒。
只不過陰陽師是收服、化解這些孤魂厲鬼所給陽人帶來的戾氣與煞氣,而陰緣人則是與其恰恰相反,是用這孤魂厲鬼的戾氣與煞氣來幫助陽人;不過他們這種陰緣人所辦的事情都是不會有人干涉的,這畢竟是陽人自己的選擇,也是他們自己的劫數,所以是無人能夠干涉的。
陰緣人乾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幫助有需要的陽人來尋找屬於自己的“陰緣”,或者是冥婚,又或者是養小鬼,這兩者是居多的,還有更嚴重的就非得賭上性命不可了。
我聽秦書墨說,他年紀輕輕就做了陰緣人,而且是非常順風順水,也沒有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情,後邊也是因爲一個意外就死了,可是他卻一直沒有轉世,待在了這冥界之中,做起了一個“養花男子”。
我蹲下身子看了看他種的花,果真是誘人,於是我還是忍不住的伸手想要摘下一朵,可是秦書墨一下就拉住了我道:“都說了不能摘,這是彼岸花,性子極其之烈碰不得的。”
“彼岸花?”我歪着腦袋問:“這是什麼花?”
“彼岸花是冥界之花,性子強烈,與其他的花是完全不同,它雖是長得妖豔亮麗,卻極其狠毒,你若是摘下來的時候,它花瓣底下的刺兒就會悄悄生長出來,然後刺進你的皮膚之中,你若是被這花給刺中了之後就會被它所牽引去另一個地方。”
我聽見秦書墨這麼說我竟然是更感興趣了,但是我還是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那彼岸花,長得鮮紅,似乎是要滲出鮮血一般,果真是讓人莫名心慌。我好奇的問了一句:“那你爲什麼要種植這個呢?”
突然秦書墨拿着旁邊的剪刀朝着我過來了,我嚇了一跳往後躲了躲,差點是要倒在了後邊的彼岸花從中,秦書墨見狀趕緊伸手攔腰給我挽了回來,我一下失重的跌在他胸前,隨之聽見他低沉的笑了,然後他手腳麻利的剪掉了我腳邊一株猖狂向上生長的彼岸花。
那被剪掉的彼岸花掉在地上,沒過一會兒就變得像是乾屍似的,蔫不拉幾。接着秦書墨將我放開道:“彼岸花是冥界非常重要的一種花,它不僅是能夠通靈,還能夠通界,別看它小,它的力量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蟲洞,有你想象不到的力量。它也非常有靈性的,若是遇到了對的時機,遇到了對的人,它自然會引領你去的。”
“哇,這麼神奇。”
秦書墨笑了,“那是。”秦書墨說着就蹲下了身,拿着手中鋒利的剪子開始看看哪些彼岸花不老實,就將它給剪了,而我正好也是無聊,就隨着他一起開始學習怎麼打理這些彼岸花,隨之秦書墨看了我一眼說的含沙射影:“你現在還是少碰一些這個爲妙,小心好自己的身子。”
我一頭霧水:“我身子怎麼了?”
秦書墨面無表情的繼續剪着那彼岸花,隨之他自個兒嘀咕了一句:“沒什麼,也許是我算錯了,你身上陰氣太重,我算的不太準確。”我被他說的是雲裡霧裡的,可是他卻是開始下逐客令了,他朝着我擺擺手道:“趕緊回去吧,你來我這裡這麼久了,待會兒冥王回來找不到你非要把我這裡給抄了不成。”
我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生氣的朝着腳邊一朵猖狂生長的彼岸花踩了過去,將它給踩的蔫嗒嗒的,惹得秦書墨忍俊不禁道:“丫頭你還真是不客氣,在我這裡是得上天了是吧。”
我瞬間是笑了,聽見他這口氣有種又見到驚蟄的感覺,他們總是話中帶着責怪,卻是對我寵溺的厲害,我笑着跑開,邊跑邊道:“我下回還要來,你下回就教我種彼岸花吧!”
秦書墨也笑了,“好。”
等我回到房間院子的時候,赫然看見牛頭馬面那兩個大個頭站在那裡,他們見我回來了之後趕緊跑上前問:“周姑娘總算是回來了,去哪兒了啊?”
我頓時知道,顧方淮肯定也回來了,這不,我還沒進去呢,裡邊就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對我道:“還知道回來呢?我還在想着要不要派牛頭馬面明天去找找你。”
這冷酷又嬌嗔的聲音出了顧方淮敢對我這麼說,還有誰啊?我瞬間就能夠聯想出他那傲嬌的模樣。
於是我一臉小媳婦受了委屈的模樣走了進去,也不敢擡頭,只能夠蔫蔫嗒嗒的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能夠跑到哪兒去啊,院子裡太無聊了。”
說完我還是低着個腦袋,而顧方淮見狀就低笑了一聲,隨之他對我道:“你擡起頭來好好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是怎麼欺負你了呢。”接着我身邊的牛頭馬面也有點忍俊不禁的想笑,馬面瞬間是反應過來,拉着牛頭就想走,可是牛頭卻是意猶未盡道:“幹什麼拉我啊,等等啊,我再看看。”
馬面恨鐵不成鋼的強拽着牛頭:“你這木屑牛頭,趕緊走!哪裡來的那麼多爲什麼!”說着牛頭就被馬面給強行拉走了,而我不得不緩緩地擡起了頭,卻看見了抱着孩子的顧方淮站在我的面前。他手中抱着一個年紀大致五六歲的女孩子,一臉笑意盈盈的,好是融洽,我瞬間是愣住了問:“幾天不見你怎麼就有孩子了?”
顧方淮瞟了我一眼,然後哄着懷中的孩子道:“皎月,快,去找你孃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