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穿一件玄色長衫,在頭上不知道用什麼工具剃了兩條很深的發跡,然後又在耳朵輪廓上邊硬生生地差了兩隻蛇形鐵棒,整個人看起來已經是危險重重。顧方淮看了之後不想再拖下去了,依照現在的情況看驚蟄再發展下去就會越來越難控制,會越來越消耗我們的體力,而且現在還只是第六尾,距離最後一尾還早着呢。
於是顧方淮重新打起精神,“小狼,子遇,你們幫我吸引他的注意力,我再設個奇門遁甲。”
“好。”我和小狼對視了一眼都迅速的行動起來,我們一個朝着驚蟄的左邊,一個朝着驚蟄的右邊攻擊而去,可是我們在剛剛接近他的時候就被他的尾巴給打開了;無奈我只好學着上回的動作抱着他的尾巴就開始實行賴死,小狼好是聰慧,他看了我一眼有模有樣的學着我,接着就可以看見我們兩個死死地纏着他。
而另一邊的顧方淮也開始行動了,我看見他又拿出了一把桃木釘散在地上,然後又加了把桃木小刀作爲主陣打頭,接着又撕了一條自己身上的長沙布條給燒成了灰燼;那把灰燼他緊緊地窩在手中,好像是很有用處的東西。我思慮了片刻纔想起來,之前顧方淮說過,他的長衫都是特別製作的,裡邊加了稻穀梗和一些陰陽萬物,穿上它既可以辟邪,又可以應急。
顧方淮很快的念起了口訣,隨之和之前一樣越來越快,地上的桃木釘與桃木小刀“唰”的一下就豎了起來,在它們的上方就開始緩緩地升起了一陣藍焰,那藍焰漸漸幻化開來形成了一個半圓形將驚蟄和我們都困在其中,而那條紅色巨蟒也是一直安靜的厲害,現在並沒有給我們造成傷害。大概是我和小狼也是屬於異類,在這奇門遁甲之中我們只感覺突然全身麻木,腦袋一片空白,身邊也是無止境的黑暗,什麼也看不見。我和小狼正在慌張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聲音:“子遇你再往下爬幾步,便能夠觸到他的尾根,然後你斬斷它!”然後聲音有轉了個方向道,“小狼,你再往前幾步,也能觸碰到他的尾根,然後你們同時下手,同時斬斷他的第六尾與第七尾。”
我好像能夠感覺到驚蟄的迷茫,他被顧方淮困在這奇門遁甲之中似乎是和我們一樣,暫時性的失去了視覺、聽覺、嗅覺、感覺,完全是在一片黑暗之中摸索;而這也是顧方淮設的奇門遁甲之奇妙之術,我們能夠聽見,驚蟄聽不見。
說行動就行動,我和小狼在黑暗之中摸索着前進,因爲我們也失去了所有的感覺,只能聽見耳邊顧方淮略施小計的聲音一步步前行;他的指揮很是敏捷果斷,我和小狼聽從他的指揮找到了準確位置之後就準備開始下手了。因爲我們是異類,也拿不了顧方淮的桃木小刀,所以我們還是得使用最基本
的工具——牙齒。
“一,”
“二,”
“三。”
數到了三之後我和小狼很有默契的張口咬了下去,隨之我就聽見了極其細小的叫喊聲音,後來我才知道那是驚蟄的叫喊聲,已經是疼的衝破了這個奇門遁甲的屏障,所謂十指連心,更何況是他這如同生命一般的九尾。驚蟄他每每失去一條尾巴,痛苦就會增加一分,從而累積越多,到了最後第九尾的時候,他就達到了痛苦的最高境界。
瞬間我和小狼就落了空,驚蟄的這兩條尾巴已經同時被我們斬斷了,而此刻驚蟄就剩下了兩條尾巴,也是剩下最厲害的兩條尾巴。
他的第八尾已經完全的呈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此刻的他身穿這一件猩紅色的長衫,整個人看起來血腥又危險;他剃了個全光的頭,還紋了一個很是奇怪的圖騰在後腦勺上,那圖騰從他的腦袋蔓延至耳後,然後又從耳後蔓延進脖子,再從脖子蔓延進長衫之中,好像進了這長衫之中更是一塊巨大的圖騰;我見他微微低着頭,側臉秀出了一個極其鋒利又冷酷地模樣,可是即使是這樣,我還是不由得的想要對他稱讚一句俊美帥氣。
我看見他低頭細細玩弄着自己左手食指上邊的戒指,好像是若有所思,周圍一片安靜無聲。突然,他飛快的飛舞着尾巴,將我一卷裹在尾巴之中迅速拉近,然後我只感覺一陣清風肆意,我的眼前就出現了驚蟄。
他離我只有一尺近了。
他緩緩地低着頭靠近我,我呆呆的看着他,只見得他眼中一片烈火渾濁,黑暗無邊;接着我聽見他笑了,他笑得誘惑至極道:“我還從來沒有試過女鬼的滋味。”
“什麼?”我一頭霧水。
接着我只感覺腰間一片溫熱,我低頭一看,一隻白皙又指骨分明的手正慢慢地覆上我的腰,然後他一步步上前,惹得我酥麻一片,我趕緊問他:“驚蟄你幹什麼?”
驚蟄還是依舊不認識我,他看我驚慌失措的樣子笑得更是厲害了,然後他靠近我,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一下我的耳垂,我頓時愣了,驚蟄這是在調戲我?
他將腦袋匍匐在我的脖子處調皮的哈了一口熱氣,然後說的嫵媚:“你好凉,好像是清水一般。”他的手又開始不安分了,然後小聲的對我說:“我很渴。”
我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什麼你好凉、我很渴,使不得啊!這不就太荒唐了嗎?我趕緊看向顧方淮,正巧顧方淮也準備上前了,誰知道這驚蟄好像是在後腦勺長了雙眼睛似的,他頭也不返的說:“你要是上前,我就將她的衣衫褪光,讓你看着我對她怎麼樣。”
顧方淮起初不信,他上前了一小步想要靠近我,隨之驚蟄反應飛快,他伸手就覆上我的胸前拉着我的衣領用力一扯,
瞬間我就聽見那衣衫“唰”的一聲破爛不堪,再低頭一看我就只能看見自己胸前穿着裹胸一片清涼。
那破舊的衣衫在我肩膀處掙扎了幾下最終還是掉了下去,我趕緊捂住胸口睜大了眼睛看着他,誰知道驚蟄他竟然是毫不避諱,反而是用手輕輕地勾起了我下巴,笑得輕佻。我結結巴巴的問他:“哥哥你,你是要幹什麼?”
我起初以爲驚蟄聽見我喊他哥哥會泛起什麼回憶與漣漪,可是他卻是什麼動靜都沒有,我只感覺他的手在我腰間不老實的動起來,而且我在他的眼神之中看見,他是將我當一個女人來看待的。我一直以爲他是想用我來要挾着顧方淮,誰知驚蟄現在已經是喜怒無常,沒有人能夠琢磨透他的心思,他好像是很心急,伸手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舉在空中,然後他的腦袋不老實的靠近我的脖子,然後慢慢往下……
我大驚連忙喊他,“哥哥,哥哥,你幹什麼!”
可是驚蟄他還是在繼續着,他緊緊地扣住的我手,一下下慢慢用力,我頓時只感覺“十指相扣”的真正含義原來是如此強烈;他還在往下,另一隻手開始不安分的覆蓋住了我的紗裙,我叫喊着,扭動着,卻被驚蟄突然吻住。
一旁的顧方淮和小狼已經是看不下去了,也沒想到驚蟄這麼喜怒無常,他們相繼就開始上前干擾着驚蟄,可是誰知他們還沒動手就有人提前動手了,我們只看見眼前一道紅光閃過,我頓時又被什麼東西給捲走了,我仔細一看竟然是那隻紅色巨蟒!
接着我便聽見驚蟄大叫:“紅菱你在幹什麼!”
原來這紅色巨蟒叫紅菱,果然應景。那條紅菱將我卷在它的尾巴之中輕輕護着,然後我看見了它眼中緩緩閃出的淚光,它一直在朝驚蟄搖着頭,彷彿是在輕輕地訴說着什麼。只是它始終是物,不是人,而我們人類被迷了心智之後哪裡會懂得用心去聆聽。驚蟄看着這紅菱不明所以的動作很是氣憤,他飛舞着尾巴就想上前教訓紅菱,誰知紅菱不躲也不閃,它就那麼逆來順受,被驚蟄的尾巴給甩的生疼,我不忍心的擋在紅菱面前,可是也是於事無補,驚蟄暴怒的最後一擊,將紅菱的腦袋硬生生的砍斷了。
頓時我只覺得臉上一片灼熱,再過了幾秒之後紅菱的腦袋就沉重地落在了我們面前,我愣在原地看着驚蟄,是從所未有的陌生。接着紅菱的屍體就開始焚化,空中閃起了好看又精緻的紅光,那紅光伴隨着它的紅色鱗片,格外壯觀美麗。然後紅光之中慢慢幻化出許多片段,我仔細一看那畫面每張都是我,是我笑、是我鬧的樣子,而這些畫面的視角全都是來自於驚蟄。
我看見驚蟄也愣住了,他穿着一身邪魅疑惑地看着這些畫面竟然有那麼一絲認真,有那麼一絲執着,好像是開始緩緩記起我是誰,他是誰,而紅菱又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