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知道未來的一切也非常的不好,秦書墨和暗霄雲就是最基本的例子,每天都在爲着自己的未來擔驚受怕,根本就是失去了原本一切的動力。
“你既然是想知道,就必須是得付出些什麼。”我也一直是牢記着第三銀的這句話,他其實是看的比我們更加透徹。後邊秦書墨還依舊是在院子之中種植着彼岸花,我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又會和暗霄雲有所交集,只是最無力的事情,就是你明知道那會發生的事情,你卻沒有能力阻止住。
而我也不敢再去秦書墨那裡。
我只好是安安靜靜的待在房間之中,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來,已經是微微隆起了小腹,只不過我現在的肚子非常正常,就像是普通的孕婦似的,開始一天一天的生長着肚子,根本沒有之前小狼,皎月出生前的那般快速,而身邊的皎月和小狼也逐漸的長大了起來,我頓時是有了一種溫馨的感覺。
一旁的皎月突然是撲進我的懷中,我趕緊是抱住她道:“小祖宗是怎麼了?”
後邊的小狼匆匆趕來道:“皎月你又來了,說了母親需要休息,你還在這裡鬧?”帥氣的小狼已經是長得非常俊朗了,他緩緩地走過來一把抱住皎月給擁進懷中,皎月在他的懷中掙扎了一下委屈道:
“孃親總是在休息,都沒時間陪我玩兒了。”
我見她那小臉委屈的厲害不禁是一下笑了起來,然後我示意小狼放下她過來對她說:“小皎月還吃醋了嗎?”
皎月有點生氣的在玩弄着我的紗裙嘟着嘴說:“他們說孃親的懷寶寶,到時候會不會就不喜歡皎月了啊?”
我眯了眯眼詢問:“他們?誰說的。”
皎月心直口快的說:“矮矮他們啊。”
我挑了挑眉:“這個矮矮,是皮癢了吧?”旁邊的小狼一臉尷尬,滿臉寫着不好的預感,估計心想着矮矮又少不了一頓批了。
正說着呢,門外緩緩地走來了一個人,他的身影有點高大,我起初以爲是顧方淮,誰知卻是看見了另一個身影,我愣了一下,看着他遲遲不敢說話,連一邊的小狼都快要將他給視爲壞人給抓起來了,過了好半天我才愣着反應過來喊了一句:“驚蟄?”
我頓時是有點錯愕了,驚蟄怎麼會在這裡,這冥界,他怎麼來了,該不會是?
正躊躇着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門外忽然又走進了一個女子,而那女子的樣貌格外是熟悉,因爲皎月和她幾乎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怎麼驚蟄和妙人都來了?!
妙人見我遲遲不說話,趕緊是朝着驚蟄嬌嗔道:“你趕緊跟子遇解釋解釋,都嚇着她了。”
驚蟄笑了起來:“我們沒
事,是顧方淮將我們叫過來的。”
我疑惑不已,這纔想起來已經是有好一陣日子沒有見過他了,我趕緊問:“他叫過來的?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驚蟄和妙人笑了起來:“我們聽他說,你現在已經是有了身孕了,他想要補你一個婚禮,就把我們都給叫了過來。”
我頓時是一愣,顯然是沒有預料到這一切,也沒有想到顧方淮竟然是在爲我默默的籌劃着這一切,瞬間我的心中一暖像是被什麼給擊中了一般,一點點開始淪陷着,我知道,我是再也無法掙脫出他的懷抱了,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義無反顧的撲進他的懷抱了。
我笑嘻嘻的問着:“顧方淮他人呢?”
妙人打趣我:“我這狐仙都知道,姑娘家家在嫁人之前是不能夠見男方的,所以你們兩個現在是不能夠見面的,只能夠等到成親的那天了。”
我趕緊問:“成親的那天,是什麼時候啊?”
一旁的驚蟄看了看手中的那本小紅冊子道:“快了,就大後天了,現在我們得趕緊給你置辦一些成親時候用的東西。”隨之他趕緊是囑咐妙人:“妙人,你趕緊給她量量尺寸,我好去給她定做喜服,對了,還有那鳳冠的款式,想要什麼樣子的,記下來,我去首飾店看看有沒有。”
驚蟄和妙人眼看着就要忙活起來,我恍惚的覺着自己真的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明天就即將要離開了家裡,嫁去別人家中做媳婦了,頓時心中就莫名的升起了一陣悸動,我趕緊是攔住他們:“等等,你們不想見見一個人嗎?”
聞之驚蟄和妙人一愣,好像都已經猜到了似的。
我將不遠處的小狼和皎月給叫了過來,皎月一下抱住我甜甜的叫:“孃親怎麼了?”
我一把抱住皎月哄她:“皎月乖啊。你看,他們都聽說你最乖了,都跑來找你玩兒了,那你要不要和他們打個招呼呢?”
皎月被我哄的開心不已,她抿着嘴巴笑得燦爛:“要啊。”然後我趕緊是示意妙人和驚蟄上前,他們兩個都非常疼愛的看着皎月,卻還是始終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最終還是一直告訴皎月自己是她的“舅舅舅母”,大概是不想再帶有煩惱給現在快樂至極的皎月,他們默默的愛着她就足夠了。
接下來的日子整個冥界就開始陷入了一片熱鬧之中,而我卻是被困在這房間之中不得出去,最近孕吐的症狀也愈發的是厲害了,吃不下什麼東西,我只能夠無力的睡在牀上,一下子就瘦了幾斤。
牀頭邊掛着的是驚蟄和妙人給我定製的喜服,非常漂亮;這喜服通體都是精美的刺繡,是驚蟄在店中意外得之的,聽那裁縫店的老闆說,這件喜服整整是繡娘繡了兩個月才完成的,針針都是細活。只不過是可惜了,竟然是給我了。
拿回來的當天我就試了試,正好不大不小,連修改都不用,所以驚蟄和妙人連夜就燒給了
我。只見這喜服的領口、袖口、下襬、裙邊都細細的繡上了一圈鳳凰尾巴,特別精緻,而且與喜服中間的那隻大鳳凰尾巴真好能夠連接到,幾乎是一氣呵成。
這也是這喜服的含義:一心一意,永不相離。
然後再說說這鳳凰,它的羽毛都是金光閃閃的,細細一看才知道,這羽毛上邊都是用精緻的小玉石給堆積起來的,一個一個,非常細小,非常精緻,這也就是爲什麼這件喜服這麼沉重了。
我望着那牀頭的喜服心中頓時就升起了一陣悸動,沒想到我期待了那麼久的那天竟然是就這麼來到了,心中的喜悅讓我無法入睡,而皎月又被驚蟄和妙人帶走了,顧方淮也不能夠過來,我只好是窩在房間久久不能入睡。
突然,我聽見窗子邊發出悉悉索索的響聲,我嚇了一跳,以爲是誰來了,趕緊是問了一句:“誰?”
那窗子外邊的人似乎也是愣了一下,然後迅速的站起身,我這才知道,他其實是貓着腰在窗子外邊,他的實際身高非常高大;我見他站起身不禁是笑了起來,這熟悉的身影還能是誰?我打趣道:“半夜不睡覺怎麼跑這裡來了?”
窗外的顧方淮也低笑了起來:“睡不着。一直想見你。”說着,他在窗子外邊躊躇了幾下,想要走進來似的,可是好幾次他想要推開窗子的衝動都給忍住了,像是一隻不知所措的小狼狗似的,在門外焦急的厲害。
我趕緊問:“這是怎麼了?是要進來嘛?我去給你開門。”
“不。”顧方淮趕緊是叫住我,“別說開門了,就是現在開窗,我都沒有什麼勇氣。”他隨之傻笑了起來,根本就不像是我之前認識的顧方淮,帶着那麼一股傻氣,着實是讓人覺着好笑。
然後我聽見他在窗外緩緩地道:“我就是想見見你,好些日子沒見你了。但是他們都說,出嫁之前見了面是不吉利的,所以我還是忍忍,過了這兩天,我就能夠天天看見你了,還怕見不到?雖然我現在非常想要看見你真正穿着喜服的樣子,可是我想留在最重要的那天一次性看個夠。”
顧方淮的這番話說完,我頓時是愣住了,我看着這窗子上映着他的身影,那一刻竟然是覺得有那麼些不真實,我也沒有想到我們經歷了這麼多,他還是在固執的相信這麼一個習俗,隔着這扇窗子遲遲與我不敢想見;這若是之前,走過墓穴,闖過鬼關,哪裡還會在乎這麼多?
他這樣子的小心翼翼讓我瞬間怔住了,原來,所有的愛都是普通的,都是那麼值得呵護的。我沉悶着聲音沒好氣的對他吼道:“你真的是討厭,這個時辰來,還想不想讓我睡着了,被你這麼一攪和,我哪裡還睡得着。”
顧方淮低笑了起來:“那我趕緊得回去了,不然我明天可不想娶一個瞌睡媳婦。”說完,他的身影就漸漸地消失在了我的窗前,而我卻不知道,他又在院子之中的凉椅上坐了好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