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在的這個社會之中,一般有錢又有地位的人通常都是在無一例外的享受着,享受着他此刻所擁有的地位,享受着錦衣玉食美女簇擁,享受着所有人對他的尊敬和忍讓,而除自己的生死不能掌控意外,他基本上已經是可以站在巔峰之上了,又怎麼會是自殺?
顧方淮從警局的人員口中瞭解得知,這幾個富豪的年紀都是在四十歲至五十歲之間,事發的當晚都是在外邊玩樂應酬,後在深夜的時候分別都帶了一位妙齡少女離開,結果在第二天之後就都在馬車上、家中、妓院暴斃而亡。
他們的死因都是正常,就是一般的心力交瘁突然發作而身亡,只是,在他們的眼睛之中充滿了血色,不知是爲何原因而引起的。歐陽中跟隨着警官的帶領之下看了看現場,並在現場發現了一個還未轉世的孤魂,他稍稍施了施法術讓孤魂回憶起了死前發生的事情,果不其然,在他的口中所描述的就是那天逃走的人彘!
人彘化身成了妙齡女子帶着目的接近富豪,而心懷不軌的好色之徒自然而然就看見了人彘,並且中了人彘的蠱,她將其迷惑,隨後讓他正常死亡。而在富豪將死之前她吸取了富豪的所有精血,等待全部吸完,人彘就又飽滿了一分。可是它有五張臉,五個性格,五個思想,這一個人的精血還遠遠不夠滿足於她們,於是她們開始肆意妄爲,來滿足於自己的需求。
可是顧方淮疑惑了,她們雖然是在殺戮,可是對象都是針對於男性,而且還都是壞心思的男性,這究竟是爲了什麼,難道製造出她們的二號兇手真正的目的是爲了剷除這些男人,而擁有這些心思的兇手很有可能是個女人!周子遇和歐陽中聽了顧方淮的推測也是大吃一驚,這若是個女人,那真的是太可怕了。
我們三人都陷入了莫名的無聲之中,都不知道是在想着什麼。
末了,歐陽中思慮了片刻下了一個決定:“我們得把我父親請過來看看了。”
歐陽中帶着顧方淮和我連夜趕到了臨近小城,打算請歐陽中的父親歐陽嶧山來治治這個人彘。
我們三人來到了歐陽大宅門前,顧方淮卻是躊躇了,他對這歐陽大宅熟悉不已,此刻卻又陌生不已,也不知道是已什麼身份進去,一個門客?一個故人?
我一瞬間就看穿了顧方淮的心思,於是我不動聲色的輕輕握住了他的手,以示安慰與支持。當到達歐陽大宅的時候我確實是震撼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做陰陽風水師的關係,他們的大宅都有種莫名的深邃與陰森。
眼前的這個大宅是一個獨居,坐西向東,得之初陽是最全面的一個方位,它周圍都沒有什麼街坊四鄰,只見得一片樟樹將其圍繞起來,鬱鬱蔥蔥好似神秘。它從外觀看之是一雙層古
宅的大院子,進了院子就可看見一條長廊和周圍兩邊的拱形觀賞魚池,再按着長廊走到底就是一扇白玉屏風。
我一眼看見有小動物就高興不已,迅速想要飄過觀賞池玩弄一番,歐陽中卻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我栓在身邊沒好氣的說:“你別亂動,這裡邊養了九尾風水魚,對你是有煞氣的。”接着他又指了指前面的白玉屏風,“到了屏風那兒你也進不去,只能暫時縮在我的桃木盒之中先呆着。”
歐陽中從口袋中拿出了之前的那個桃木盒子示意我進去,結果我一進去就難受不已,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缺氧一般難受,歐陽中拍拍盒子叫我安靜下來解釋道:“桃木對你有點作用,但是不這樣你也進不去宅子,忍忍。”
爲了顧全大全,我只好咬着牙忍着,然後我們三人以最快的速度過了白玉屏風進了宅子,緊接着就可看見一個風水大堂,點着永不熄滅的燭火,掛着寫滿了奇怪符文的法帶,讓人看見了不禁肅然起敬,別說鬼了,人都不敢進來幾個。
在大堂的正中心有一塊巨大的圖騰,是一個超大的黑白陰陽八卦圖,歐陽中的父親就盤腿坐在陰陽八卦圖的正中間,好像是已經等候多時,歐陽中上前喊了句:“父親。”
歐陽嶧山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結果卻是看見了他身邊的顧方淮,他愣了一下。
接着顧方淮微微鞠躬作揖朝他問好:“歐陽先生。”
歐陽嶧山沉默着不說話,他記得,以前顧方淮都是喊他義父的,而如今多年不見,他也是變得生分了。歐陽嶧山沉默之中突然好像就發現了什麼異常,接着他淡然地說:“帶了什麼東西進來?”
歐陽中趕緊將桃木盒中的我給放了出來,並且囑咐我不要亂碰亂摸,我深深舒了一口氣,好像是從沒如此舒服過一般。我看着眼前盤腿坐在裡邊的歐陽嶧山不禁害怕,於是我機靈的作了個揖道:“歐陽伯伯好。”
歐陽嶧山看了我一眼突然就笑了,好像是很喜歡我這股精靈勁兒,深得他意,可是他這等神人又怎麼能不看出顧方淮和我的微妙關聯呢?接着他說:“說吧,你們幾個來幹什麼來了?”
歐陽中和顧方淮進了大堂在蒲團之上坐下開始跟歐陽嶧山講起了人彘的故事,而我進不去大堂只得在外邊院子裡飄蕩,我聽了歐陽中的囑咐也不敢亂碰這院子之中別緻的擺設,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我在外邊到處溜達着,突然發現外邊有兩口很大的瓷缸擺在那兒,而且是兩口瓷缸一正一倒合蓋着,好像是裡邊藏着什麼東西似的。
我一時好奇了,飄在缸子的旁邊轉悠着,想從縫裡看看裡邊究竟是什麼東西,結果裡邊悶聲悶氣的的傳出一句:
“走開!”
那聲音好像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有些低沉,好似年紀有點大,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了一大跳,手忙腳亂的飄開卻撞到了那口瓷缸,接着那口瓷缸上座就晃晃悠悠掉了下來!隨之偌大的院子之中就聽見了一聲巨響
,瓷缸被摔的七零八碎。
我頓時覺得不妙了,這下得少不了一頓罵了。於是我選擇順從,老老實實的待着原地等着他們的到來。
大堂內的三人連忙衝出來查看情況,只見上半隻瓷缸碎了一地,下半隻瓷缸裡赫然坐着一具乾屍!
那乾屍是名白髮依稀猶存的的男人,大致年紀看起來像是有八十多歲了,他身穿一身玄色道袍盤腿坐在其中,雙手放在兩邊膝蓋好似神遊出境去了另一個世界一樣。若不是他乾枯接近醬黃色的皮膚出賣了他,人們肯定是以爲他還是活着的一位老人家。
顧方淮看了一眼便覺着眼熟,他低呼了一句:“義祖父?”
歐陽中朝他點點頭表示確定。歐陽嶧山臉色很不好的走上前跪了下來,嚇得我們後邊三人也趕緊一同跪下,接着歐陽嶧山唸叨着:
“父親,是否是打擾到你坐缸了?這姑娘並沒有惡意,只是好奇心起罷了,您莫要動氣,免得是壞了自己的修行。我再爲你搬移至另一處幽靜地。”
那被歐陽嶧山稱作父親的乾屍並沒有任何動靜,反倒是從他的手中掉下了一串佛珠,歐陽嶧山上前撿過佛珠頓時是恍然大悟。他立即叫徒弟將乾屍搬進了內殿之中,隨着交代了他幾句就同我們三人一起出了門。途中歐陽嶧山一句話都沒說,也沒責怪我,因此我很是內疚,他要是罵幾句還好,這樣子讓我是坐立難安啊。
於是我在顧方淮和歐陽中的慫恿之下怯怯地來到他身邊準備跟他道歉。
誰知我的手剛碰到歐陽嶧山就被一種莫名的火給燒傷了一小塊,我趕緊撒手一臉可憐兮兮,“歐陽伯伯,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罵罵我也好啊,你不說話我都害怕了。”
接着歐陽嶧山笑了起來,“我沒怪你的意思,這是父親大人主動要幫你們,纔不惜浪費自己坐缸多年的積累,將這串佛珠交給了我。”
我不是很明白,“坐缸?那他還能繼續嗎?”
“不能了。”歐陽嶧山嘆了口氣,“他的屍身已經見了空氣,見了光,怕是保不住只得焚化了。”
我和顧方淮、歐陽中三人頓時沉默了,後邊歐陽嶧山纔跟我解釋了坐缸一事的來由。
據史料記載,這種儀式是源自於明代,而坐缸一詞是一個佛教集合名詞,即“坐化”與“缸葬”的合稱,故而所謂坐缸;一般這種儀式都是在佛教盛行,如比較著名的無暇禪師、海玉和尚等都是已這種方式圓寂。這主要是體現出一個人的境界不同與凡俗,利樂衆生,外現凡行,內存清淨。這所謂“缸葬”又稱“甕棺葬”,製作的方法是將屍體放入一種陶製容器之中,在至今爲止發現的大多都是兩個甕接合扣起,然後在兩個甕坐缸的底部分別留下兩個小孔,意爲便於死者靈魂出入,最後將圓寂打坐後的屍體放入缸中,並且在屍體周圍填充木炭、石灰、香料等防腐除溼,已保證屍體不腐爛,長留至今,從而成就了所謂的“肉身不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