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門外的許上友與林瓊,我雖有所察覺,但眼前的情況比較重要,因爲暗中的人是跟着兩人來的,且這人的氣息相當熟悉,我已經隱隱猜到這人是誰。
我與此人交鋒數次,就算是化爲灰我都不會忘記。
滔天的恨意與殺意化爲滾滾黑色靈氣自我體內溢出,在房間四處蔓延,空間氣流閃着噼裡啪啦聲響,好似即將燃燒起來一般。不過,又在一瞬間,我轉念想起了一件事,這件事使我心念一動,放棄了滅殺這人的念頭,斂入房間所有黑色靈力,深深吸了口氣,坐起身來,走出了房間,卻見樓下客廳坐着一個人,看着我淡笑。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玩偶傀儡師何興。
那一年,因爲何興整座城近乎被覆滅,林瓊被洗掉記憶,導致分離。
那一年,因爲何興我失去了孩子。
對於這個人,我可以說只要見了殺之而後快,絕對不會留情。
可是,他身爲鬼門的人,居然逃過了那一戰,或許,他會知道什麼。我慢慢走下樓,先去取出手機開機,給家政公司打了個電話,讓來兩個人打掃一下。
掛了電話,將手機仍在桌上,我冷笑說:“真是稀客,想不到你會找上門。”
何興輕笑:“你還是打發了門外面的兩個人再說吧。”
“嗯。”
我點點頭,走到門外,爲兩人打開了門,我擋住門,看着兩人,連忙擺手阻止他們說話,我笑着說:“什麼事都別說,你們先回去,過段時間我會去找你們。”
說完,不等他們開口,我退入門內,重新關上了門。
看着門,兩人默然無語。
林瓊做了個無奈狀的手勢,吐出一口氣說:“你看到啦,什麼事都瞞不過他,我們還是回去等着吧。”
許上友張了張嘴,一臉不信:“老子還沒說,他知道個屁。”
林瓊抿嘴一笑,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神秘說:“悄悄告訴你,餘暉除了雙眼,還有一隻能探知天下事的天機眼,這隻眼有通天之能,你明白啦。”林瓊嫣然一笑,甩下目瞪口呆的許上友,轉身往前走。
良久許上友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呆呆的回到車上,開車送林瓊回學校。
我回到客廳,取出布,擦了擦沾有灰塵的沙發,又從冰箱取出一瓶紅酒與兩個杯子,回到沙發坐下,倒了兩杯,我抓起杯子,碰了碰何興杯子,說:“杯子沒擦,灰塵與酒,味道應該會不錯。”
我喝了一口,真的很糟。
何興不嫌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重新倒了半杯,說:“果然不錯。”
“要不要這麼假。”我呸了一聲,放下酒杯,看着他,不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說:“我想你冒着死亡的代價來找我,不會是來討杯酒喝的吧。”
“你猜呢?”
“你跟着他們兩人來才找到我,而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有急事。”我眯起了雙眼,臉色泛起了寒意,“如此說來,你又犯案了,這次殺了誰?男的還是女的?”
何興笑而不語。
我接着說:“以這種方法找我,看來你有很大麻煩了啊。”
何興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說:“沒錯,你很聰明,比很多人都聰明,更有着人難以想象的手段。你猜對了,我以玩偶的手段殺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是林瓊學校的研究生。我利用這個研究生迫使林瓊出手,毀掉玩偶,然後追尋他們的腳步找到你。”
何興沒有等我開口,接着說:“只是,你不會想到這個女人是一具被操控的屍體。”
我皺眉:“你說什麼?”
何興說:“因爲鬼門的事我一直在找你,可你氣息太怪了,一般人很難發現。所以,我只有退而求其次,在學校附近逗留,跟蹤林瓊,希望從她身上找到你。但是,我沒想到發生了一件事,就是那個女學生被操控,有人利用這個學生專釣有錢的高帥富,殺人取財。”
我冷笑:“你也會做好事。”
“算是爲你進獻一份禮。”
“那麼,你擺平了嗎?”
“沒。”何興搖頭,“有人以邪法爲那女學生釘了滅靈釘。”
“滅靈釘?”我心中一驚,滅靈釘是道門法器,卻顯得極爲惡毒,凡是被滅靈釘盯上的,可讓其人的靈魂永生永世不能離體,直至滅靈釘再次被拔出,靈魂才能再次被釋放。
算是道門中比較邪惡的法器。
我想了想,錯開話題,說:“這件事我稍後會處理,談正事吧,你找我來應該是爲了鬼門一事,說說吧,你知道些什麼?那一戰後所有勢力的人又去了哪裡?如果你不能讓我滿意,我會在這裡解決你,你明白的,憑我現在殺你不費吹灰之力。”
何興認認真真看着我,忽然笑了起來。
何興點頭:“你說的不錯,以我現在的力量,絕對不是你的對手,可要想殺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廢話就不用說了。”
“好,我來就是爲了帶個消息給你。”何興表情嚴肅,“有人想徹底剷除這個世界的靈異圈。”
聞言,我心中大震,這不正是巫天蝶說過的嗎?難道真的被猜到了?可是、可是有誰能做到這種地步,有誰能有這個本事?除了神君與展揚還有誰?
何興說:“鬼門、第一編輯所、幽泉會等等包括茅山在內的人,大部分都被送去了一個叫長生門的地方。鬼門那一戰的人被神君帶走了,神君會救活他們,到時也會被送去長生門。”
“長生門!”
我咬牙切齒,握緊了拳。
兩千年前的長生門,如今的長生門。
長生門!
那個地獄。
居然還存在着。
何興接着說:“實話告訴你吧,我來自南城,就是你去過的南城,我的本事是我自學而來,可你知道傳承於誰嗎?你一定知道,因爲他也是那個時代的人,也屬於神君座下。”
頓了頓,何興接着說:“在你們離開南城時,蔡玥等人便先一步去了長生門,所以,在這個世界,少許組織已經消亡,緊跟着,嶗山、正一門、龍虎山乃至崑崙都不會倖免。”
我面無表情問:“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