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擊潰對手,擊殺7人,俘虜4人,小勺子成就感滿滿。長槍一杵,叫四個俘虜爬起來,排成一隊,然後往大哨所的地方走。自己在最後壓陣,這幾個人逃也逃不掉,腿上也有傷,不過好在傷的不重,一瘸一拐辛苦了點,但還是能走。
小勺子倒也不是喜歡趕盡殺絕的人,一旦真出手,則絕不留情,一旦收手,也留一絲餘地。刺客也不是那種一逮到機會就要殺人,不殺人就難受的地步。地上的屍體就留那兒了,小勺子一個人也沒本事處理,這些人身上估計也沒什麼好東西,也懶得搜刮了。留在第二天軍方處理吧。
直到天明十分,四個傷患俘虜才一瘸一拐的來到大哨所。外面天氣太冷,受傷處的鮮血都結了冰,一條大腿幾乎失去知覺,雖然只是飛鏢這種創口叫小的傷口,但這麼長的瘸腿趕路,讓四個人的意志力似乎也到達極限。當看到哨所之時,他們終於齊齊跌倒,昏了過去。
哨兵們急忙出來,下意識給他們做一些人道的救治。但最終還是死了一個,那個被長槍戳中的偷襲者實在傷口過大,這麼走上一段之後,終於無力迴天。其他幾個腿部中飛鏢的人,算是活了回來,但他們也沒怎麼好過。
經過這一路的折騰,外加這裡醫療條件差,他們的腿很可能落下終身殘疾。這沒有辦法,這裡沒有牧師,也沒有聖水等治療用的道具。即便想救,也只能做一些簡易包紮。這很容易留下一些後遺症,具體怎麼樣,就看他們自己了。
這三個偷襲者一臉慘然,甚至掉下淚來。對於這些窮苦的傭兵來說,身體幾乎就是他們最後的本錢,一旦受傷難以治癒,等於不能幹活,等於沒錢,等於餓死,如果他們家裡還有人要養,那就全家一起死。
慘歸慘,審問還得繼續。這三個人也知無不答,直接投降的人自然也沒什麼堅定的意志,該招供的一五一十全招了。這些人的確是白天過來挑戰的人,他們的傭兵團剛剛成立兩年,名爲禿鷲傭兵團。團長爲了打出名氣,過來挑戰凍都哈士奇。
結果自然戰敗,但心中不甘,又想到勝負這東西本身就沒人公正。只要抓個士兵過來,宣稱打贏哈士奇就行,又說不清楚。名氣上去了,任務也容易接到,那邊僧多粥少,很多小傭兵團都卯足了勁在往上竄。
這樣一來,半夜襲擊小哨所就是一個不錯的提議。但也由於過於危險,所以團內傭兵們也就抽籤決定誰來,正巧抽到他們幾個,於是就來了。這次他們來了22個人,死了8個,俘虜3個,其他11個成功逃脫。
這些底層的傭兵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而至於誰讓他們來的?誰發佈的任務?誰傳出來的消息?或者他們上層到底要幹嘛?他們一概不知。
審問結束,幾個軍官又聚在一起開會商談,小勺子也在其中。對於小勺子半夜孤身出擊的行爲,他們其實都是不贊成的。太危險,而且有點搶了他們的飯碗。但問題在於小勺子並不是他們的下屬,也無權命令她,而且也沒有明確告訴她晚上不要出去之類的。何況她身手不凡,成功守衛哨所,還要接受批評也不太合理。
小勺子這會兒自豪感還爆棚着,感覺自己幹了一件大事,並且表示自己以後就睡小哨所裡去。副團長等人還想勸阻幾句,但小勺子也不是每次都聽的,她也表示自己本來就是來鍛鍊的,不是來接受保護的。
衆人勸阻不成,只能隨她。隨後再商量這幾個俘虜如何安置?留在這裡真的是浪費糧食,軍隊自己吃的還不夠。三個傷患也沒太大價值,送回城裡也麻煩,殺掉又不太殘忍。
而士兵們趁着長官們商談,帶隊去小哨所那邊,將7具屍體拖了回來,連同這裡死掉的一個,總計8人全數就地掩埋。然後再問三個俘虜,得知所有人的名字,不過這三個人都是文盲,也僅僅知道讀音。
士兵們也不管太多,就照着讀音隨便給寫了上去,立了八個墓碑。這裡沒什麼好的條件,也沒有整塊的木板。最後士兵們靈機一動,跑到對面的哨所裡把牀板拆了。對面哨所自戰敗之後,一直就是空的,不用白不用。
墓碑面朝萊博齊耳國,就沿着邊境線埋成一條線,八個墳包整整齊齊,八個墓碑觸目驚心。當對方士兵們回來的時候,或者傭兵團們再次來挑戰的時候,面對這一排墳墓,不知道作何感想。三個俘虜傻站在墳墓前,他們心裡其實很擔心,就怕士兵們挖順手,給他們也挖三個。
同時,長官們也終於決定,三個俘虜還是驅逐回去。三個俘虜鬆了口氣,但臉色也沒多高興,回去可能他們也沒什麼好日子過。但終究這是他們的事情,別人愛莫能助,副團長只能表示遺憾,看他們腿傷可憐,就給他們三根木棍拄着走,順帶再給幾個銅幣。
雖然看上去就像打發三個乞丐,但實際上這裡物資缺乏,木棍這種東西都是燃料,給他們三根已經非常不錯了。順帶再讓他們帶個話,希望城內傭兵團不要再過來了等等。順帶給幾個銅幣,反正這裡的軍官們都不差錢,邊境部隊環境艱苦,但軍餉遠超一般軍團。
三個俘虜十分感動,甚至誇張的跪下來,痛哭流涕大喊:“感謝哈士奇!”
衆人:“……”
看他們的模樣似乎是發自真心,倒也沒人去糾結稱號問題。絕處逢生的人總是會有諸多感觸,哪怕這時候給他們幾個銅幣,也會感恩戴德。當然兩國貨幣價值不同,樓保勒國的幾個銅幣都足夠他們生活三五天。
送走俘虜,日子還是照樣過。每天依然會有個什麼傭兵團過來挑戰,副團長出戰,每戰皆勝。小勺子也每天都跑好遠的路,然後去小哨所睡覺。但自從那次之後,卻再沒有遇到晚上偷襲的人。也不知道是正巧沒遇到,還是對方真的不敢再來。
時間飛快,三天過去了。凍都之狼大部隊在這裡快吃光了糧食,不得不撤回。不過撤的時候是半夜,而且駐紮的營寨並未拔除,副團長等精銳高手駐留在這裡,而原來駐守的那些守軍除了上尉之外,都退回了。
戰鬥力固然是減弱了很多,但反正是傭兵團都喜歡單挑,營寨還在,基本還能糊弄過去。即便糊弄不過去,這裡都是高手,真要打,即便三十來個人也足以挑戰幾百人的傭兵團。
萊博齊耳國國王此時終於成功召集了所有的城主貴族,進行開會。但這會議基本沒什麼實質性進展,城主們大都爲自己考慮,邊境守將被抓,但又不是我的手下,關我屁事?樓保勒國此時也態度模糊,使者也沒傳遞回來有用的情報,而每天都有人傳回來“xxx被哈士奇虐了”等等,國王也是惱怒異常。
其實不外乎幾個方案,第一,邊境守將索性不要了,就當他死了,重新提拔一個。其二,花點錢給樓保勒國,把人贖回來,目前樓保勒國沒什麼反應,很可能就是等他們的態度。其三,強硬一點,想辦法也抓樓保勒國同級別的人,然後交換人質。其四,更加強硬一些,直接出兵。
這四個選擇可不是這麼容易選的,國王的智囊團們也爭論不休,一時間沒什麼結果,只能就這麼拖着。
這一拖,又是三週過去。凍都哈士奇的名號在萊博齊耳國已經傳開,從邊境城市往外傳,傳多了就各種版本都有。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傭兵們輪番上陣,卻無一人是其對手。堂堂什麼狼什麼虎都被哈士奇虐,無疑是衆人嘲笑的對象。
傭兵一直和正規軍作對,這一下似乎是狠狠的讓正規軍抓到的把柄。但很快,傭兵們也開始反擊:“我去的時候,怎麼記得我們邊境的哨所都是空的?”“我們守邊的人的?這可不是我們傭兵乾的活?”“自己打不過,把我們頂上去,還來嘲笑我們?”……
酒館內的嘴炮,吟遊詩人的對噴沒這麼容易決出勝負,對噴越厲害,僅僅只是讓矛盾越來越激化。沒有解決根本性的問題,僅僅一個想用凍都哈士奇來轉移,不過是暫時的而已。
而就在這時,樓保勒國內爆出了一個的消息。國王突然開始膜了起來,宣佈成立膜法公會,大力推進膜法研究,擴建城市,添加法令。消息很快傳到全世界,世界各國對此也反向不一。
有人表示觀望,有人表示無聊。所謂膜法不過是科技和魔法之結合,但這種結合有必要創造個新詞出來麼?甚至還創造新體系麼?不少外國學者覺得,這不過是樓保勒國王爲了給自己增加一些功績,整出來的無聊玩意兒。
也有表示譴責的,發展科技不符合教會思想。也有人看的更清晰一些,那不過是試圖繞過各種國際法條文的方式,留下一些扯皮的空間而已。曾經第一次聖戰結束之後,光明教會封殺了所有的黑暗魔法,但隨後又被人以灰**法的名義,重新搞了起來。最終導致第二次聖戰爆發。
很多看似高大上的名詞,不過是同一件東西換個稱呼罷了,但處於現實考慮,換個名字卻十分必要。對於膜法,觀望的、譴責的、識破的都有,但沒有贊同的人,至少目前還沒有。
外交部對於這些聲音,嫺熟的用外交辭令擋回去:“我們的膜,是合理的,是合法的,是必要的,以後也將是常態化的。希望各方冷靜看待,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沒有實質性措施,僅僅是嘴炮譴責的話,沒有人會當一回事。膜法公會正常運轉,又是一週過去。
這天,凍都邊境哨所終於迎來了外出許久未歸的團長,小勺子一直奇怪這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團長居然還沒回來,一直是副團長頂着。如今終於是明白了,團長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這次團長不但帶回來兩個傭兵團的人,還帶來了三個膜法師。
邊境常年處於劣勢的根本願意,在於環境,而如果能改變環境,那麼一切都迎刃而解。爲此,團長遊走於膜法公會,也算是廢了一番功夫,終於是拉來了足夠的人手。
一個老膜法師帶着兩個年輕的膜法師,一遍查看這邊地形,一遍很快的就拿出了方案。第一步,修路!天冷還是第二,運輸問題是關鍵。運輸解決,一起都好辦。
雖然天寒地凍,但是也可利用。這裡水潑下來就結冰,如果能修一條冰路,車輛直接改裝成冰刀,那麼速度自然快上很多。當然這也需要解決幾個問題。
主要還是曠野中元素稀少,水元素即便結冰,一夜之後也很容易就揮發在空氣中,冰路自然消失。爲了防止冰路揮發,要麼沿路安插水晶石,但這代價有些大。要麼不停的沿路補充水。
最終膜法師們選擇了後者,同時冰路也進行一些改進設計,把冰路變成冰軌,留輪子能架上軌道就行。這樣既節省了水,也減少了空氣接觸面積,減少揮發。每次運輸只是,在車輛的輪子上同一根細管子,邊走也邊進行補水。這邊的特殊環境,可保證冰軌常年不化。
冰軌上就可以行使列車了,不過動力目前還是以馬來拉,元素魔法驅動之類目前只是概念。而用空間法術收放再重力驅動之類,體積太大,而且目前對樓保勒國來說也是概念。
馬拉列車,速度不會很快,即便是在冰軌上。原本要送貨要一週,如今估計還是一週。但一趟列車能送抵的貨物,足以匹敵原先十次八次的送貨量。這對於邊境哨所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至少能洗澡了。
路修完之後,那麼這邊沿線的哨所都可以改善改善。運送土木磚石等建築材料也會方便很多,城牆目前是不可能,太長了,但建幾個魔法塔還是可以的。魔法塔一旦建立,防禦能力立馬提升好幾個等級,預警,偵測更是大大增強。
甚至在哨所周圍,還可以種植蔬菜。這邊土質不行,但可以從城內直接運土過來。這邊天氣太冷,可以用結界術將菜地隔離一下。不管怎麼說,這裡光照還是非常充足的。地方這麼大,哨兵閒着也是閒着。
當然以上目標要實現,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冰軌大家都沒弄過,僅僅是理論計算可能,實踐中可能出現不少問題,這條路又極長,難度很大。
但即便如此,老膜法師還是異常豪邁,直接把人分成三份,主城裡人最多,他們由城門口往哨所修,哨所人最少,他們往主城方向修。而居然還有一批人被安排在中間位置,他們先往主城方向修,差不多了再往哨所方向修,三方合攏。
當他說出這個計劃時,衆人還是驚掉了下巴。這要是一旦計算失誤沒合攏,豈不是要修三條路?
老膜法師看他們的表情,當即不屑:“大驚小怪,不就一條路麼?一個月之內肯定修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