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身子一顫,忙道:“是,奴婢遵命!後來,後來奴婢無意看到銀環跑去劉伯的房間跟他拿了套男人的衣服出來,奴婢心下好奇,正準備去夫人房中向夫人回稟這事,卻剛巧在外屋撞上夫人……而夫人只吩咐我等銀環回來由她將晚膳端進房,卻讓我早些下去休息,說不用再在她屋前侍候了……”。
話到此地,衆人幾乎也是明白了七八分。
而秋菊則聰明地沒有再說下去,只是一雙精明的眸子透過遮掩的流海小心地掃過在場的幾個重要人物,卻在對上金不離一雙含着深意的清亮眸子時,心一頓,立時漏跳一拍;復又慌忙垂下眼,一副驚弓之鳥之狀。
“看,我說得沒錯吧!金不離,你這個女人若無勾三搭四,無端要身男人的衣物作甚?”金不離正靜靜地聽着那個自已苑中的丫頭‘委屈’地被人‘逼’供,卻忽然聽到一聲夾雜興奮與尖酸的尖叫,聽得她不覺眉心一皺,心道可惜了東方若雪那一副還算過得去的容貌了!
蕭諾同樣眉峰一擰,一爲秋菊所說的事情而惱怒,另一個原因便是因爲東方若雪這聲激動至極的尖叫。
冷冷地回眸看了她一眼,他冰冷的聲音豪無憐香惜玉的感情,對着東方若雪的丫頭吩咐道:“香芹,還不趕緊扶你主子回去好好休息!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不高卻極有威嚴的聲音雖是對香芹吩咐,卻同時驚得東方若雪心底一個激凌,小心地擡眼看去,卻看到蕭諾一張冰冷鐵青的臉色,似乎對自己的反感比對那個與人苟且的女人還甚。
心下不覺一陣委屈,卻又不敢真在他的面前有所造次,只得嘴角一撇,再度瞥一眼那個一臉從容的女人,手心一緊,恨恨地在香芹的攙扶下,不甘地轉身離去。
“金不離,秋菊所說,是否屬實?”少了咋咋呼呼的東方若雪,氣氛一時顯得極爲凝重,壓抑得在場的衆人都變得更加沉默了。
金不離只是淡淡地站在那裡,面上依舊一平無波,極爲平靜地聽着蕭諾以一種無比冷漠的聲音審問着自己,似乎方纔秋菊的說詞根本不存在,而蕭諾此刻的問話只是問她今天天氣如何一般!
其實,早在秋菊提醒東方若雪的丫環去搬救兵之時,她便已猜到,這個叫秋菊的丫環名爲外打誤撞,實則是故意在暗處等着抓自己的把柄。
她的身份說得好聽點叫臥底,說得難聽些,那便是內鬼!
只可惜,她討好的人竟然是東方若雪,那個有勇無謀的尖刻女人!
不過,那個叫杏兒的丫頭可真不簡單,到底是跟在沈心柔身邊的丫頭,說話做事處處極有分寸得緊!
呵,如果她真要鬥,那這蕭府今後可要以比從前熱鬧許多!
只不過,女人之間這種爲爭風吃醋而勾心鬥角的遊戲,她金不離從不感興趣!
銀環面色微白,沒想到向來不與跟人爭鋒計較的小姐竟然養了這樣一個吃裡扒外的下人,不僅平時不幫小姐對付那些三番五次前來挑釁的女人便罷了,這個秋菊,她竟然還出賣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