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新的美麗的售貨員小姐走過來禮貌而溫馨地問我需要什麼幫助。我裝着大款似地掃了一眼專櫃裡精美而昂貴的首飾,順手指了一顆標價八千八的鑽戒;售貨小姐小心地把戒指拿出來,我看都沒看就示意她開單。我的慷慨讓她感到非常驚喜,連忙開好單遞給我。我拿着單到收銀臺交完錢回來,彭芙蓉還在專櫃的另一端向客戶介紹產品做工,神情特別專注,還沒有注意到我。
我把電腦小票交還給售貨小姐,小姐當着我的面把戒指裝好交給我。我搖搖頭,用手指了指彭芙蓉,示意她一會兒交給彭芙蓉,小聲地要她轉告彭芙蓉自己在星巴克等。小姐心領神會,捧着戒指向專櫃的另一端走去。我也轉身往外走,快要走出茂業時我很紳士地回過身,彭芙蓉在那售貨小姐的指點下正深情地望着我,眼波晶瑩,也許流淚了。我嘴角綻出一絲微笑,朝阿蘭打了個響指轉身去了星巴克。
我在星巴克坐下不久彭芙蓉就過來了,顯然她還沒從激動中平靜過來,臉上掛着掩飾不住的興奮。我優雅伸出手,指了一下襬在她面前的咖啡,示意她坐下來。
彭芙蓉在我面前坐下來,激動地說,“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我笑而不答,輕輕地問,“你喜歡嗎?”
彭芙蓉用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部,儘量平靜地說,“喜是喜歡,不過……”
我打斷她的話說,“不過什麼,怕我沒有錢?這個你不用擔心,能揮霍總是有來源的,男人花錢如流水也不值得奇怪,花不起錢的男人才悲哀,想當初我連請你喝杯咖啡都喝不起那才讓人感到悲哀。”
彭芙蓉感到無地自容,低頭說,“我對不起你。”
吳海搖搖頭,示意她喝咖啡。彭芙蓉小心地把糖和牛奶加到杯子裡,用匙子輕輕地攪,輕聲說,“你這樣做值得嗎?”
“這有什麼不值得,幾千元錢而已,千金難買美人笑。”
“你這個人好壞,”她深情地看我。
我不動聲色地笑了笑,冷不童地問,“你還象以前一樣放縱自己嗎?”
她連忙搖頭說沒有。我再次淡淡地笑了一下,“我到茂業看過你好幾次。”
彭芙蓉不可置信地望着我,不過我的眼睛告訴她我說的是真
的。她心底涌起許多感動,也有愧疚,是期待,是失落,是迷茫,是感傷,她不知說什麼,深情的雙眼淚盈盈地望着我。
我低頭慢慢地喝着咖啡,好一會才說,“大多數女人一心只想釣個金龜婿,卻不知道金龜婿也有兩種。一種是含着金鑰匙出來的富家子弟,權貴兒孫,我們視良家婦女如草芥,瀟灑過後,亂逸完畢,回頭還是要娶門當戶對的權富千金爲妻。另一種金龜婿要經過自己頑強堅韌的打拼才能煉成,那時我們也幾乎人到中年早有妻兒了,即使沒有我們又憑什麼把半生辛苦的錢拿來與一個不相干的女人分享呢。男人有錢沒有買不到的女色,所以女人還是自立,自重比較好一點。”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慢慢你就會明白的,曾經我真心喜歡你。”我說完招手叫服務員買單。
彭芙蓉幽幽地注視着我,怨憤地說,“你恨我。”
我買完單再沒說什麼,站起身走了。留下彭芙蓉一個人默默地坐在那裡,眼前的咖啡已經涼了。望着我走後空空如也的座位,她再次迷失了,就象迷失在每個夜晚DJ震耳欲聾的音樂與變幻的燈光中一樣。
走到街上我輕鬆地呼了口氣,心裡是滿足了,不過周紅霞很快會知道賬上少了幾千元錢。我開始犯愁了,想了想只好給朱建湘打個電話,請我幫忙圓謊說是借給我了,朱建湘滿口應承。我勝利地笑了,投空中打了個響指,匆匆回到櫃檯。
周紅霞問我爲什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幹嘛沒請吳康樂吃晚飯。她不是那種大手大腳的女人,對錢也看得比較重。不過因爲吳康樂曾經請過我們,她現覺得不但完全有能力還吳康樂這個人情,更重要的是覺得自己很快就會與李豔麗我們平起平坐,說不定哪天還能超過吳康樂我們,所以說話慷慨了些。
我後來,那些如履薄冰事情最好還是要少幹些的爲好。
1515115“呵呵,讓女人持家好啊,這樣才能積累錢財。男人多半是花錢型的,只要口袋裡還有錢就不會停止消費,不過任何時候男人身上還是不能缺錢。出門在外請朋友吃個飯,給相好的女朋友買點禮物什麼的,如果沒錢確實有點狼狽。”
朱建湘的話又讓我回想起與彭芙蓉逛天虹的情景,彭芙蓉那
怨憤的眼神,還有服務員看自己那鄙夷的神情我都記憶猶新,臉上的表情不由自主地扭曲了。黃思齊鳴嚇了一跳,還以爲自己的話刺傷了我,連忙向我道謙。
我恢復常態,搖頭說與我無關,依舊與我談笑風生。朱建湘見我確實沒事,如釋重負放下心來。
走出飯館,我與朱建湘在街上告別轉身往回走。朱建湘的話確實是有道理,看來以後自己真的不能把所有的錢悉數上交了。請客戶吃飯還好,可以向周紅霞要,萬一自己要搞點私人活動,比如一個人外出逛街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想買都買不成。我想好了,大錢肯定應該讓周紅霞管,小錢自己還是不能沒有。
我沒有灰心,第二天我就去電信部門申請了一條電話線。依然象在公司上班一樣聯繫客戶,拜訪客戶。
有一天吳康樂突然打電話邀我去我公司喝茶,並問我幹得好好的爲什麼辭職。我反問我怎麼知道的,吳康樂說是道爲公司接線員蓶明說的。吳海濱無話可說,婉拒了我的邀請,我害怕見到李豔麗。
日子一天天過去。這期間文靜偶爾打電話詢問我,想找我聊天,我都婉言拒絕了。除了拜訪客戶外,平時都閉門在家讀書。因爲是年底,我的出擊也沒什麼收效,倒是周紅霞在櫃檯那邊以假亂真做了兩個一次性的單,賺了些錢。
她的心情一直很愉快,到目前爲止我們手上的餘錢完全可以買一輛車了。對於前景我也是一片樂觀,除了錢我手上還有很多潛在的客戶資源。我唯一擔憂的就是周紅霞爲了追求高利潤喜歡做一些以假亂真,以次充好的事。我勸說過好幾次,要她誠信經營,周紅霞不以爲然,還說誰不知道上海是最大的假貨,水貨市場。儘管如此我還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不過那高回報的刺激也讓我心存僥倖。
漸漸地我也懶得長途跋涉,坐車去外面跑單了,一心撲在市場上和周紅霞一起炒貨。這種炒貨可以是櫃檯之間,也可以賣給從工廠來的採購,關鍵是要找到好的貨源,而且多數是一次性的生意,帶有很大的偶然與僥倖性。
越臨近過年我們的生意越好,手上的錢每天都在增多,兩人都去報考駕駛證。如果我們有駕駛證,周紅霞準會買車開回老家過年。我也飄飄然,有時不免心猿意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