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後媽發來電報說是我的父親病危,人好像是快要死了,要我趕緊回家處理一下家務事,我於是忙向領導請假回家。我真的沒有想到父親會病成那個樣子,想起他先前對我的好,我的眼淚禁不住嘩嘩在流趟。那還是早年鬼節發生的往事,但是這個往事也反應了自己父親對我的無限的關愛。
我記得自己剛上大學不久時的情景:“海仔,今天都十二了,你還不抓緊回家。再遲恐怕就要出大問題了,看到你到現在還沒回來,你媽爲你着急的飯都沒吃已經在牀上躺了三天啦!快回吧?嗨!”爸爸在長途電話裡心急火燎並不無憂傷的對我說道。
我知道爹媽都很痛我,還在我很小的時候,只要我有一點點哪怕是發燒腦痛的小毛病,他們就憂心和焦慮的不得了。爲我這點小毛病,他們又是請醫又是敬神的爲我治療,我病好了後,他們還要爲我做上很多我以前覺得可口的飯菜和其它的好東西來給我增添營養以彌補我被病痛折磨垮了的身子。我的身子骨向來硬朗着嘞,哪有那麼輕易說垮就能隨便垮的道理,長期因病臥牀的鄰居李大爺說他從未看見我生病過,說我是一隻蘇聯種豬,可以用來做試驗。
我永遠銘記自己在讀初中的時候,我右邊的屁股上生了一大毒瘡,差不多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把它治好,在這段漫長的時間裡媽媽天天都用口吸乾我那瘡里民在形成還未流出的毒水,爸爸呢,每天不管是天晴還是下雨,都雷打不動的到那荊棘叢生的陡峭山岩去挖草藥替我敷瘡,並對我說,這藥靈着呢,比那藥店裡的什麼化龍敗毒軟膏和魚石脂軟膏等藥鋪買來的藥效果要好得多。
可以說小時候的我是在父母的寵愛下長大的。儘管我正在暑期實習期間,是一個能賺到很多錢的黃金般高峰的好階段,但我還得讓自己的爸、媽寬心,聽他們的話,趕緊在陰曆七月十四日那天中午回到家中和親人團聚,徹底讓我的父母雙親放心。
我在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知道了自己是七月十五鬼節那天出生的人,鬼節那天出生的人,容易出現天胎、怪胎、鬼胎,所以那天出生的人也叫“鬼仔”、”鬼胎“、“鬼寶寶"。我們那裡對鬼節這天出生的人,民間有種說法是:說是此人福大、貴氣但命簿、容易妖折,不好帶大,同時還命中犯克,會克自己至親的人。
我想自己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嗎?我的家人和親人也都活得好好的呀?怎麼就說我要是長大了,不是要把他們克得傾家蕩產就是家破人亡呢?我不是一個唯心論者,我學的是馬克思主義唯物論,我相信科學。而且我所考的大學就是華東理工大學,而且自己學的還是生物醫科專業,通過學習了那些專業知識,我對人的生老病死在科學理論上還有了較進一步的深刻了解。因此我更加不相信世間有什麼鬼神這一說法。
接到我爸的電話後,我急忙從太原打好了飛往家鄉星陽的飛機票,七月十三那天,我乘坐完飛機後,馬上又轉乘公交汽車,定要在農曆的7月14日那天中午到自己的家裡。心想依自己家鄉的說法,這樣纔不會被鬼作弄,因爲在每年的農曆七月十四、十五這兩天,閻王爺下令聽差把鬼門打開,讓百鬼回家去看望自己曾經的親人,但在十五日晚的十二時前又必須趕到閻王宮殿去報到,如果耽擱了回程的時間,那些鬼輕則被罰做三年的苦力,重的就要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投胎轉人。
因此那些一出閻王殿的鬼們就急急匆匆地往自己先前的家中趕,生怕耽擱了回程的時間,故民間有句顏語:七月半,鬼亂竄。
父母叫我早些回去也是有道理的,免得讓我撞見了那些怨鬼們。我們那地方上的道士們也經常這麼說,人一旦被那些鬼們纏上了,就不免要沾上些鬼氣的,沾了鬼氣的人在平時做事或是在其它特定的場所,他們就會變態,甚至要代替鬼來害人。
也是我運氣不好,飛機已經晚了三個多鐘頭的點,在城裡的公交車司機又兩個生病了,在星陽城我再次延誤了兩個多小時的回家的時間。把這個寶貴的時間給耽擱了,唯一的一趟十點開往我家鄉餘口鎮的班車也沒有了。這星陽城離我家四十來裡地,因此我決定不在市裡住宿、要從小路步行回自己的老家去。
城市通往家鄉的路有兩條,走大路有一百二十多裡,小路不足五十里,所以我只得抄小路回家,這條小路須通過一條有十七長的山路,那裡除了是暑天,否則就終年是雲遮霧障的。山林陰森慘淡的影像,很容易使人迷路。
在我還沒有離開家去東北讀書的時候,這條路我總共只走過三次。因爲這條小路有兩個巨大的亂崗墳,傳說即使是白天,一些膽小的和火煙不高的人人也會看見鬼怪的。
我們村裡在我還是四歲大的時候,就出了一女瘋子,據人說她就是白天在那個亂墳崗經過時被一個臉色白淨、身材魁梧健壯的鬼強弄後變成了瘋子的。
走在那條山路上,我老遠就看到了那片濃密的樹林子,太陽明晃晃的照進那片神秘的樹木,樹梢上泛出一種淡藍的光芒,我心中也感覺涼爽極了。心想自己走到那裡後,正好可以好好的休整一下,因在自己父母讓我早回家的催促之下,我這幾天趕路也是趕得太急了。真的需要好好的調整一下自己的思路和情緒。
人剛一走進那片樹木,就給我一種寧靜和溟幽的感覺,不覺天色也似乎變得幽藍無比。我的身上也彷彿被一種什麼怪異的陰風吹拂着,脊背感到涼颼颼的。我大叫一聲:“不好!”覺得現在的自己認爲要趕緊跑開纔對,不然的話真的是要遭殃的了。
正當我提起腳步想要趕緊跑開時,卻怎麼也
擡不動一隻腿來。這時只見一個打扮得一身紅豔的年紀約十六、七的少女以凌波微飛似的步伐度到了我的身旁,我擡頭一望,她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膚,頭上帶着用小朵玫瑰花瓣紮成的瑰麗無比的花瓣,臉上微微泛起紅光,渾身洋溢着一種高貴、矜持的特有氣質,樣子嫵媚的很,她沒有言語,像陣風一樣勁直來到了我身體的左側緊緊緊地靠住了我左側的身體。我頓時感到渾身冰冷,心想遇見鬼了,今天非被她纏上不可。
她從上到下以一種奇特的眼光把我全身打量了一片,還是不開口說話。
我感到委奇怪,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發呆似的凝望着她,我怕她害我,因而以一個熟人的口氣討好地對她說:”你怎麼也在這裡啊,我的家在前面不遠處的倒木洞,現在你也要回家嗎,看我們是否同路,同路的話就到我家去吃一頓飯吧?“
她朝我輕輕的點了一下頭,然後朝我舉起她那骨格相當勻稱的右手朝她的左後方一指說:“我的家離這兒不遠,就在前面那片蒼莽墨綠的松樹林子裡,到我的家裡去坐坐吧?我有話要和你說,先去我家裡吃餐便飯也行。”
此時的我儘可能不朝壞的方面想,頭腦裡沒有考慮那麼多的問題,就隨口答道:“這次就免了吧,我父母在焦急的等我回去吃午飯呢,我還要趕路,下次再去拜望你小姑娘也不遲啊!”
她說:“也好,那就下次吧,隨便你!”
她一轉身就朝前方的山林蹋着輕盈的步子走了,但她隨即又說:“海明哥,你等等,我有一樣東西要你帶回去給你老媽。”我這下心裡雖然懼怕的很,但這時我的好奇心卻又如此十分的強烈,心想她葫蘆裡面究境是賣的是什麼藥,所以也就耐下性情地在一處小草地安閒地坐了下來,靜待她回家去拿東西去了。讓我更爲驚奇的是我與她素未謀面的,她怎麼認識我,並且還叫得出我的小名呢,一個大大的問號此間在我的頭腦裡飛速盤旋。
我望着她玲瓏有致的穿着象是紅色婚紗一樣迷惑人的衣服,一雙天藍色的跑鞋恰到好處的套在她細長的腿上。她嫚妙的身軀,渾身散發着令男人難以抗拒的魅力。此時,我陶醉在她的美豔裡了。
這時的我感覺她是那樣的絢爛嬌豔、雍容華貴,她風姿卓約的在我前面走着,極像是一隻翩翩起舞的優美蝴蝶。
此間出現在我眼前的人,真的是一個我做夢都夢不到的屬於那種風華絕代的具有美少女形象的**。
這時我後悔說了那樣句不去她裡的話,現在自己想改口說上一句跟着她去她的家裡的話,但卻難以說出口,要是我反悔說“去”的話,感到自己像丟了極大的尊嚴似的,面子沒有地方去放。
我傻呆呆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到她離我漸行漸遠,正不知如何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