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天去城市買東西,遇到了我小時候的好夥伴馬占山,馬占山留我在自己的公司裡參見一下、然而再請去喝一杯酒才叫我回家,我推辭不脫,也只好隨我拉着去就近的一家酒店喝酒述情了。回去時,我的好友看到我喝得已是半醉了,我的夥伴馬占山就說要用我的寶馬車送我回家,我說我慢慢地走回家去得了,一來散散心,二來看看周邊的風景,這樣既鍛鍊了身體,也讓自己的久久封閉的心得以稍稍的打開一些。
看到天色不早了,我只顧着趕路,也沒有注意到是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這時只見防洪堤上的燈光開始時還是很明亮的,並有三三兩兩的婦女們在談天聊天,那陣我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東西存在,但是越往前面走,路燈灑下的光就越是暗淡了下來,最後只見相隔好遠纔有一、兩盞昏暗的路燈在發出死氣沉沉的的光,照在有高大法國梧桐樹蓋布的街道下方,再往前走,路燈幾乎一盞都沒有了,我心裡覺得十分的害怕起來,心想自己沒有聽那個夥伴的話,讓我用我自己的那輛好車把自己送回家就好了。
我用眼睛細看了好幾遍,確認前面有一箇中學生模樣的女孩子站在一棵高大的香樟樹下抽菸,我走到那個女孩的面前對她說:我一天去城市買東西,遇到了我小時候的好夥伴馬占山,馬占山留我在自己的公司裡參見一下、然而再請去喝一杯酒才叫我回家,我推辭不脫,也只好隨我拉着去就近的一家酒店喝酒述情了。回去時,我的好友看到我喝得已是半醉了,我的夥伴馬占山就說要用我的寶馬車送我回家,我說我慢慢地走回家去得了,一來散散心,二來看看周邊的風景,這樣既鍛鍊了身體,也讓自己的久久封閉的心得以稍稍的打開一些。
看到天色不早了,我只顧着趕路,也沒有注意到是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這時只見防洪堤上的燈光開始時還是很明亮的,並有三三兩兩的婦女們在談天聊天,那陣我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東西存在,但是越往前面走,路燈灑下的光就越是暗淡了下來,最後只見相隔好遠纔有一、兩盞昏暗的路燈在發出死氣沉沉的的光,照在有高大法國梧桐樹蓋布的街道下方,再往前走,路燈幾乎一盞都沒有了,我心裡覺得十分的害怕起來,心想自己沒有聽那個夥伴的話,讓我用我自己的那輛好車把自己送回家就好了。
我用眼睛細看了好幾遍,確認前面有一箇中學生模樣的女孩子站在一棵高大的香樟樹下抽菸,我走到那個女孩的面前對她說:
“這麼晚了你還不趕緊回家,你的父母會爲你擔憂的。”
誰知那個少女卻對我說:”我的家在大海的龍王廟裡,我沒有父母,也沒有什麼人來替自己擔心。”我說:“那你也要早些回家呀,路上要是遇到壞人了,你怎麼辦啊?"那個女人說:“我什麼都不怕,還怕遇到壞人嗎?”說完她鬼魅般地朝我大笑了起來,她的臉也扭曲了許多,一下由紅潤變成了鐵青色,我看到都有點害怕起來了。
隨後那個女人又說:“你認爲我長得漂亮嗎?”我說:“你長得美極,誰要是說你還不漂亮的話,那我這個人就太沒眼力了,我定會和我理論的。”那個女人又說:“可是我卻沒有什麼人要我啊,你說我很漂亮,那麼你真的愛我嗎?”我說:“愛呀,我怎麼不愛你,我都快三十歲的人了,至今仍然孤身一人的,也是好可憐的一個人啊。”
我和那個女人走了一段路之後,那個女人就說:“我到家
了,你敢去我的家裡坐坐嗎?”我說:“那有什麼不敢的,我天生就膽子大的很。”那個女人用手往前面那口魚塘一指說:“那裡就是我的家,走,去呀!”說完拉着我的衣服就要往水裡跳,恰好在這時,有一個瘋子拿着一根木棍朝我和那個女人走來了,她朝那個女的大聲喝道;"還不快到你的家裡去,難道你下世還想變鬼不成。”
那瘋了說完後,只聽到“嘩啦”一聲,那個鬼女人就鑽往水塘裡去了。等我再往左右看時,連那個女瘋子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我心想這就怪了。
我於是第二天又趕到城裡問我的那個小時候的夥伴馬占山,看我昨天在和自己喝酒的時候給我說起過的那個女人是不是我晚上所遇到的那個女鬼了,因爲我的夥伴描述的那個女人很像我昨晚看到的零點女鬼。
我見到馬占山後,馬占山就坦白對我說:
我們村裡的凌留英嫁不出去,是因爲沒人敢要。
她是全村最美的姑娘,蜂腰、丹鳳眼、肌膚勝雪。每一點都符合寨子關於石女的傳說。
“石女兇得很,害人的。”凌留英和奶奶住在遠離村子的山坳裡。她每天用黃酥酥的水籽米掃帚掃地,清水在堂屋地上潑三次水。也沒有人願意來做客。
沒人敢要,不代表沒人想要。
我們村子裡的王鐵匠就想讓凌留英做老婆,我不怕凌留英是石女。只要凌留英願意,我願意自己變成臘肉讓她吃,變成牛馬讓她騎。
馬占山與凌留英青梅竹馬。我包上雪白的包頭在縱歌盛會上,嘹亮的歌聲,剛健優美的舞姿,讓村子裡的姑娘們動了心。
馬占山的心裡只裝着凌留英。我經常爬上玉蘭樹,躲在濃密的樹葉間。偷看凌留英光着腳,走到古井旁,將水罐裝滿的樣子。
馬占山對阿媽說“我要跟凌留英額頭上抹上酥油,共燒一塘火。”
“那怎麼行!村裡人都說她是石女。砍地只爲一年,結婚卻要過一輩子。”
“村子裡的人不喜歡我們,才把我們趕出去。住到山坳裡,不準回村。”
火塘的火都熄滅了,阿媽還是不同意。
村子裡突然來了許多遊客,女人們穿着時尚的衣服。凌留英看見一個姑娘穿着一雙白色皮鞋。鞋面上還有流蘇和水鑽。
凌留英還沒有過皮鞋,她想要一雙白色的。她要是用買糖買鹽的錢買雙紅皮鞋,奶奶會生氣的。
凌留英在小溪旁對着自己水中的影子,說了自己的心事:“阿媽把我生的如孔雀一樣美,我活得像麻雀一樣卑微。我的願望就是一雙白色的皮鞋。”
小溪帶走了凌留英的傾訴,寨子的人都聽到了。凌留英想要的定情物是一雙白皮鞋。
王鐵匠腰圓膀厚,臉上有明顯的傷疤。眉骨上那一道,斜斜地由額角上滑下來,把眉毛也影響的稀禿了。
王鐵匠沒有懼怕的事情,我憑着酒力,沖沖撞撞,來到凌留英家竹樓下,高大的身軀黑熊一樣遮住了她家的門:“我王鐵匠柴刀砍死過野豬,空手捉過毒蛇。嫁給我吧。我願意做你家的一條狗,一條牛。”王鐵匠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凌留英。
凌留英打開盒子,裡面是一雙紅皮鞋。奶奶皺紋滿額,雙鬢上有如馬尾似的白髮散落下來,她對凌留英說:“砍出去的長刀是不能收回的。王鐵匠雖然長得兇,可是有力氣,心眼好。”
凌留英拿出親手
做的筒帕,送給王鐵匠。王鐵匠舒心地笑了,粗燥的臉上佈滿汗珠。
六年後的一個秋天。田裡的穀子收割了,地裡的黃豆、地瓜也歸家了。凌留英決定到山外打工。
凌留英在一家健身房外,看見招收保潔的啓事。試用了一天,老闆見她幹活利索,收下了她。
凌留英家的村子裡,吃過晚飯,男人靠在屋腳上吸一管煙,女人砍豬菜。月亮出來了。月光灑在屋前的坪地上,男人做篾女人織布。
凌留英奇怪,城裡有這麼多人在這裡吃苦受累。器械區那些胳膊腿粗壯的人,舉起啞鈴槓鈴時嗷嗷地怪叫,像是很痛苦的。這裡健身要花不少錢的,我們爲什麼要受這個罪。
凌留英在健身的人中看見了馬占山。馬占山在跑步機上跑步。汗水太多了運動服。我皮膚更青白了,卻沒有在寨子裡健壯了。肚子上隆起如鍋蓋樣的將軍肚。
馬占山認出凌留英那一瞬,心裡緊縮了一下。她還是如山茶花般嬌豔。山寨的女人吃的是花,飲的是露,城裡的姑娘再漂亮,也不如凌留英走過時抖落的一粒灰塵。
馬占山知道凌留英出來打工的原因,王鐵匠跟她結婚的第二年,就得了一種怪病。渾身沒有力氣,站不起來了。村子裡的傳言更多了:“石女呀,王鐵匠那麼強壯,結婚一年就病了。”
沒有人搭理凌留英,她家的桃子掉在地上也沒人敢吃。
凌留英沒錢給王鐵匠治病,只好進城打工。
馬占山在城裡做皮革生意,幾年就有了房有了車。我恨凌留英爲了一雙白皮鞋在我不在村子的時候嫁了人。
馬占山想起這件事,心裡就飄進一朵烏雲。
我們結婚後,我才趕回來,我想去找王鐵匠,被母親攔住了。
兩個人在健身房裡,都裝着沒看見對方,各自離開了。
馬占山願意出錢給王鐵匠治病,要讓凌留英回到我身邊。第二天,我來到健身房,坐在休息區,等着凌留英出來打掃時,就跟她談。
一個小時過去了,沒見凌留英出來。我走到前臺,前臺的主管說她結賬回家了。
我開着車,回到了村子。一路上,心裡默唸:凌留英不是石女,她是山茶花。追上凌留英,告訴她。當年那雙白皮鞋是我馬占山買的。
有情的阿哥想啊妹
有心的阿妹卻嫁了人
幸福怎能長
呀畏囉……
馬占山聽到寨子裡飄來這首歌,那是豎新房的一家。吃過晚飯後,在堆篝火旁,唱着跳着迎新送客。
凌留英已回到村子裡,在小溪旁睡着了,她嘴裡唸叨着:“馬占山哥:我知道那雙鞋是你買的,你阿媽不同意咱們的婚事,把鞋送給了王鐵匠。我沒有說破,是因爲大家說我是石女,我不願意連累你。兩個男人是不能背同一個筒帕的,別再找我了。”
“——滴洞青、滴洞青青”清脆高昂的陽雀叫聲,像是馬占山的口絃聲。
聽到那曾經熟悉的聲音,凌留英,再一次去了城裡打工,也是在馬占山那座城市,她看到我的次數多了起來後,心裡更加鬱悶了。在她的丈夫王鐵匠去世後,隨後她就在馬占山居住的那個城市找了一個養魚專業嫁了,她在一次放魚草時,不慎掉到水塘裡被淹死了。那個瘋子就是她的婆婆,她是當地一個有名的巫婆,經常來無影、去無蹤的,讓人摸不着邊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