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沄昔在頃刻間擡起臉去看他,不明白爲什麼墨朗白會突然之間這麼說。
“墨家有兩顆寶石。這兩顆寶石的來歷,如果你問我,我也說不很清楚。但我倒是聽老爺子說過,這兩顆寶石是一對。”墨朗白的聲音從頭頂上方輕輕地傳入陌沄昔的耳中。帶着讓人安心的感覺。“之後,被做成了一隻戒指,一隻項鍊。”
陌沄昔愣了愣,手指輕輕的撫在胸前的那顆黑色鑽石上。“就是這一顆嗎?”
“是。”墨朗白擡起手,手指纏上了陌沄昔的,輕輕的摩挲着她的指腹。“它和這顆戒指是一對。一隻是墨家家主一直佩戴的‘權利’,一隻是墨家主母佩戴的‘懲戒’。”
“主母?”陌沄昔撫摸着黑色鑽石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舅舅,你是說,墨家的主母?”
墨朗白輕輕的點頭。“是墨家的主母。”然後,他看着陌沄昔詫異的眼神,輕輕的笑出聲來。“不用這麼看着我,沄昔,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墨家的現任主母,意思也就是我的妻子。”
“可是……”陌沄昔的眉慢慢地皺在了一起。她仔細地回想着之前墨朗白把這條項鍊給她戴上時的情景。當時墨朗白也只是說,把這條項鍊帶上之後,就算他不在,墨家人也會聽從她的指令,而他不在她身邊的時候,也可以安心一些。原來……居然是因爲這樣,所以他們纔會聽從她的命令嗎?原來,在這條項鍊的背後,還有這樣一個她所不知道的原因。陌沄昔長長的嘆了口氣。她的頭慢慢的低了下去。“舅舅,爲什麼不早點兒告訴我呢?”
墨朗白看着陌沄昔的神情,眼睛裡的光有些暗淡。“現在也並不晚。沄昔,我已經把這條項鍊背後代表的身份告訴了你,你會把它摘下來吧?”其實,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墨朗白原本就已經不抱希望了。在他的眼裡,陌沄昔會摘下這條項鍊來是顯而易見的事情。或許,他也不該多問這一句話,讓自己和沄昔的心裡都有些難過。
在墨朗白微微調整了一下情緒,準備改口說下一句話的時候,陌沄昔突然直起了身子,她從墨朗白的身上坐起來,不再倚靠着他。“舅舅,你會這麼問,是想把‘懲戒’從我手裡收回去嗎?”
墨朗白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我沒這麼想,沄昔。”他擡起手,用手背蹭了一下她的臉頰。“你能戴着它我很高興,特別是在你知道了它所代表的含義之後……”如果在你知道了它所代表的含義之後,你還肯戴着它的話,我會更加的高興。只是,這一句,墨朗白始終沒有說出來。
而陌沄昔則是在片刻之後,擡起手來,把脖頸上的‘懲戒’摘了下來。拉過墨朗白的手,黑色的鑽石重新躺回了墨朗白的手心裡。墨朗白感受着那條沾着陌沄昔體溫的黑色鑽石,溫度一點點的褪去。最後慢慢地,一點點的把手掌攥上。果然,還是他把一切想的太過簡單了。
也是呢,沄昔……怎麼可能接受他的鑽石呢?一切都是他想的太過美好了而已。
不過,就算是如此,墨朗白的脣角還是微微地敲了敲。只是還沒等他開口說話。陌沄昔就開了口,而這期間,她拉着他手腕的手指,一直沒有放鬆。而是就那麼一直緊緊地抓着他。“舅舅。”陌沄昔輕聲喊着。然後,她自己先是笑了,接着就搖了搖頭。“我不想再叫你舅舅了。”
墨朗白的心隨着她的這句話,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彷彿有一根刺,狠狠地卡在喉嚨間,讓他整個人都酸澀的難受。可是卻沒有一點兒反抗的餘地,無力感在瞬間就襲變了墨朗白的全身。
他想過很多種壞結果。包括陌沄昔把項鍊還給他,包括她會十分的生氣憤怒,責怪他爲什麼不把這件事早點兒說,之類的等等等等,墨朗白全部都想過。但是卻沒有一種是現在這樣,陌沄昔會這麼徹底乾脆地拒絕他,而且,不再認他。
只是,這麼說完還不算,陌沄昔接着說道。“原本,你也並不是我真正的舅舅,而我也不是真正的陌沄昔。”她的視線緊緊地落在墨朗白的臉上。然後,接着又說出了一句。“以後,我不想再叫你舅舅了,那麼,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嗎?墨朗白。”
從地獄到天堂的距離會有多遠?以前墨朗白不知道,但是現在他知道了,而且還有了深刻的體會。原來只一句話的距離而已,就能讓人在地獄裡瞬間置身天堂。
巨大的驚喜在瞬間襲遍了他的全身。以至於他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還保持着之前捏着手中黑色鑽石的姿勢。過了很久,他才慢慢地擡起頭來,看着陌沄昔的臉,不太確定地問了一遍。“沄昔,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以後不想再叫你舅舅了。我可以叫你墨朗白嗎?”陌沄昔的眼睛輕輕的眨着。
墨朗白沒有表露出來他內心深處巨大的雀躍和欣喜。他只是擡起手,捧住陌沄昔的臉,帶着一絲焦慮和迫切地問道。“沄昔,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明白你現在在說什麼嗎?”
陌沄昔嘆了口氣,把手擡起來,覆上墨朗白的手背,然後她點了點頭。“我明白,我都知道。我知道我現在在說什麼,我也明白這麼說,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陌沄昔定定地看着墨朗白。“但是,我不確定你是不是要接受。墨朗白,以後,我可以就這麼叫你的名字嗎?”
墨朗白最終慢慢地舒了口氣出來。然後他擡起手,把陌沄昔的肩膀攬過來,緊緊地抱在了懷中。“沄昔。你能這麼叫我,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但是,我擔心的只是你會後悔而已。”他在陌沄昔的耳邊輕輕的說着。“我以爲你把項鍊還給我,就已經是拒絕了。我也已經做好了從此以後再也不提這件事的準備。但是,你每一次做出的事情和決定,都會讓我感到驚喜不已。沄昔,你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個奇蹟。”
“我把項鍊還給你,是爲了讓你重新替我帶上。”陌沄昔把下巴搭在墨朗白的肩膀上,輕聲地說着。“而且,墨朗白,你不要忘了,現在我們早就已經被綁在一起了。”她這麼說着,拉開了和墨朗白之間的距離,頑皮地眨了眨眼睛,“你別忘了,我是親口承認過我們的關係,你也親口承認過,在公衆的眼裡,即便是我擁有這個‘懲戒’,也不足以爲奇。因爲他們會認爲,這條項鍊就是我的。”
墨朗白看着陌沄昔的眼睛。他不想去深究陌沄昔深沉的目光中,在眼底裡跳動着的神情究竟是什麼。只是半晌輕聲問了一句。“沄昔,我可以吻你嗎?”
陌沄昔沒有說話,而是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然後,墨朗白的脣慢慢地貼了上來。一個淺嘗即止的吻。沒有深入也沒有留戀。對於墨朗白來說,這一刻他所能感受到的並非是欲.望,而是比情愛更加珍貴的東西。或許,陌沄昔所給他的,正是這種珍貴吧。所以纔會讓他倍加小心翼翼地想要去珍惜。
“沄昔,謝謝你。”
謝謝你能夠在這時候,給我留下這麼美妙的記憶。如果是這樣,那麼就算之後在跟賀煜的爭鬥裡,會死去的那個人是我,我也沒有什麼好可惜的。因爲,我早已經得到了我最想要的,最想要擁有的。
我珍貴的寶物……只有你才能給我的寶物。現在,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了我的心裡。
然後,墨朗白擡起手,把手中的‘懲戒’抖開,低下頭仔細地給陌沄昔戴上。“總有一天,你會帶上我的戒指。”墨朗白的目光落在‘懲戒’上時,最後這麼輕聲說道。
而陌沄昔只是‘嗯’了一聲,但並沒有聽清墨朗白說的是什麼。在她投以疑惑的眼神的時候,墨朗白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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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發個小劇場。
【你所不知道的】
友人a:所以從前天開始,你就一直白天睡覺,一直睡,睡的像豬一樣,然後還一直拖欠着三千字沒更新?
懶子:嗯。(點頭狀)
友人a:(咬着吸管)她這種行爲叫什麼?
友人b:(吐一口菸圈)欠虐。
懶子:……(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