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副市長在街口看着這一幕,他沒有反對,但臉色更加難看,他向周圍看了一眼,電視臺的記者已經很明點的關了攝像機,公安和城管均都很有默契的背對着郭淮街,對裡面傳出來的哀嚎,怒吼聲,聽而不聞,趙副市長知道,無論這些人在怎麼不去看,但他們只要在現場,出了任何問題,都脫不了干係,思索了片刻後,轉身走向自已的坐駕,上車後對秘書吩咐了一句:“通知城建口各單位一把手或副職到我辦公室開會,會議內容……環保防塵工作會議吧。”
趙副市長走了,他雖然到現場來了,但他的講話很明確的表明了,不許激化矛盾,要耐心細緻的去引導,講政策,講法治,至於之後的一切,他因公務回了辦公室,什麼都不知道。
“郭淮街這個爛攤子,終於拔掉了。”豐都北郊工地的臨建房會議室裡,劉建偉,伊正等人正眉開眼笑看着既時傳來的影象,劉建偉的煙癮很大,在他面前的菸灰缸裡,已經塞滿了菸頭,但他的臉色一直都很嚴肅,嚇的工作人員也不敢給他更換,直到影象裡的郭淮街上挖掘機進場,塵土飛揚時,他的臉上才露出笑容,一個長相漂亮,身材纖細的女孩纔敢過來將他的菸灰缸換個新的。
“劉總,下一步,我們就要用郭淮街的地皮跑貸款了,這件事,恐怕還要胡.書記出面不可了,否則按正常程序跑下來,時間上來不及了,咱們的這塊地,沒多少時間可以拖了。”伊正看到郭淮街的情景,也是歡喜不已,但同時,也露出一絲擔憂的道。
“不急。”劉建偉哈哈大笑一聲道:“省行的貸款,雷光的集資款都已經到位了,在加上咱們幾個股東湊的錢,足夠應付的了,郭淮街的貸款可以先跑着,至於動工到是可以緩一緩。”
“一個股東五千萬,這不是個小數,大家的情緒都不是太高呀。”伊正不無擔憂的道,別說是其它人了,就是他,對這個錢也不願意在出了,就算現在泰悅垮了,他擁有的錢,也足夠下半輩子瀟灑的了,何必冒這個險呀。
“區區五千萬,就推三阻四的,當初咱們打天下時,總共也只湊了幾百萬,這些年,他們賺的錢早不止五千萬了吧?”劉建偉的笑容沒了,輕哼一聲說道,隨後看了一眼伊正道:“你回楓林跑貸款吧,同時告訴其他股東,這次必須把錢拿出來,等這塊地的事解決後,拿到錢後,除了分紅,每個股東兩千萬的紅包,不拿錢也可以,三天內,讓他們退股,紅包分給其他人。”
“是,劉總,我現在就回去安排。”聽到每人兩千萬的紅包,伊正的眼神一亮,現在郭淮街的事情解決了,迎接泰悅集團的是一片光明,這個時候退股,那才真是傻子。
伊正走了,劉建偉的右手在桌面上輕輕敲着,思索了片刻後,給兒子打了個電話:“郭淮街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不過那個老頭的家人卻是很難擺平,給多少錢都不認,你在外面在多玩幾天,等郭淮街動
工時在回來接手。”
郭淮街外的路邊貼牆處躺了一地的老頭老太太,在他們的周圍圍了數百個拎着甩棍,電棒的青年,誰敢不老實,上去就是一甩棍,他們雖然衝動,但下手卻也知道輕重,打的地方,讓人吃痛,卻又不致命,看着恐怖,實際上傷勢並不重。
一個小時過去,這些老人沒有人敢亂動了,一個個如傻了一般看着他們的家,被一一夷成平地,身上的傷又如何能與心裡的痛相比,不知是誰,輕聲低吼了一聲:“大傢伙別難過,只要不把咱們弄死,離開這咱就去上訪,去豐都,去京城。”
“對,上訪。”無數人飽含着怒火的低吼着,看管他們的人也聽到了他們的低吼,不過卻都是冷笑了知,有些則是上去又是幾甩棍抽上去罵道:“都老實點,別他媽吵吵。”
上訪的事,自有政府出面解決,他們纔不會理會,只要現在這些老傢伙們不搗亂,事後就有錢拿,這纔是他們所要關心的。
“停了?挖掘機怎麼停了?”不知是誰突然開口說道,他這一說話,大家都注意到了,有一臺挖掘機確實停了,而且在那臺挖掘機周圍,還有不少人在來回跑動着,郭淮街的老頭老太太們也都注意到這一情況,一個個充滿期待的望向裡面,那臺挖掘機要拆的正是郭大爺的小賣鋪。
“怎麼回事,爲什麼還有人沒有清場,進去幾個人,把那老東西給我拖出來。”挖掘機旁,韓虎指手畫腳的怒吼道,郭淮街今天必須拆完,拆完了,他個人有二十萬的大紅包,拆不完一分沒有,只給工錢和人頭費。
噌噌,幾個身手矯健的青年聽到韓虎的話後,二話不說,直接拎着甩棍就衝了進去,但只聽一聲慘叫,幾個人又返了回來,若有心人就可以發現,出來的比進去的少一個,那個人已經倒在小賣鋪屋裡的地上了,身子蛐倦成一團,正啊啊的痛吼着,在他的背上已經染紅鮮血,一條刀疤,自肩膀頭起直至屁股瓣止,這一刀,入肉三分,雖沒傷及要害,但這刀傷絕對能讓他臥牀半月,在休養兩三個月都不一定能好利索。
郭大爺衝着小賣鋪的正門橫刀而立,他已經吃過兩次虧了,這次,他堅決不在出門,據險而守,一刀在手,萬夫莫敵,他豪氣萬丈的怒吼道:“在有人敢闖我地盤,他就是你們的榜產,下一個,我直接抹脖子。”只不過郭大爺是真的老了,這豪言壯語剛說完,自個便不受控制的咳嗽了起來,使的整個人的氣勢爲之一頓,若不是他的鬼頭大刀實在嚇人,恐怕此時在衝進去兩個人,直接就能把他給按倒在地。
“媽.逼的,老東西你找死。”韓虎一臉怒氣的罵了一句,左右一看,指着挖掘機司機道:“媽的,給我拆,活埋了這老東西。”
“虎哥,這…這…我只是個開車的,一家老小還指着我掙錢養家呢,殺人的事,俺不幹。”司機一臉的懵比,開了一輩子挖掘機,還從未聽到過這種要求的,媽
.逼的,這和殺人有什麼區別呀。
司機的話讓韓虎也從怒火中清醒了過來,殺人,他不是沒殺過,但明目張膽的確實不妥,目光在小賣鋪裡瞅了瞅,卻是發現,這老頭不過是強弓之未罷了,一聲冷哼,從手下小弟的手裡壓下一根甩棍道:“媽.逼的,都是一羣廢物,讓你們看看老子怎麼打架的。”
一個閃身,韓虎直接衝進小賣鋪,郭大爺,見竟然還真有人敢在衝進來,一怔之後,提起鬼頭大刀便朝着來人的頭上砍去,他是真的下定了決心,今天,哪怕是殺人,他也要保住小賣鋪,他已經活不幾天了,殺人不過判個死刑,提前幾天去睡大覺罷了,不過他想殺人,卻是力不從心了。
他的刀太慢,加上剛纔爲了氣勢,動作副度太大,已經使完了力氣,此時的這一刀顯的有些力不從心,手都在打顫,韓虎看着郭大爺的刀才舉到一半,就有了力竭的表現,不由的冷哼一聲,一個閃身饒到櫃檯處,藉着櫃檯的天然屏障,就算這一刀真劈下來,也有櫃檯先擋着,他無所顧忌的,一甩棍抽向郭大爺的膝蓋。
“啊!”隨着一聲慘叫,撲通一聲,郭大爺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這一摔,估計肋骨都摔斷了幾根,不但腿上沒力,就連身子想動彈一下都難,韓虎冷笑着從櫃檯邊站起,走到郭大爺的身邊,甩棍不要命的朝着郭大爺的身上招呼過去道:“媽.逼的,在給我裝,裝呀,老子打的你生活不能自理,看看還能不能給我在裝逼。”
“虎哥,虎哥,差不多了,在打,要死人了。”幾分鐘之後,韓虎的小弟們衝了進來,看到郭大爺已經倒在血泊中不在動彈了,連忙上去把韓虎拉開道。
“打人,我有經驗,放心,死不了。”韓虎隨手將血淋淋的甩棍往地上一扔的說道,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軟中華點上,美美的抽了一口道:“把人拖出去,給我繼續拆,今天拆不完,你們一分錢都別想拿。”
郭大爺被四個人擡着,直接給扔到郭淮街外的老頭羣裡,立刻便有幾個老人去檢查郭大爺的傷勢,片刻後有人喊道:“郭老頭快不行了,求求你們,讓我們送他去醫院,我們不鬧事了,救人要緊。”
“喊,喊你媽.逼呀喊,不鬧事?晚了。”一個看管老人的領頭嘿嘿冷笑道,手裡的甩棍也抽了出去,抽在那喊話的老人背上,痛的老人痛呼一聲,在不敢言語了,但片刻後,所有的老人都自發的站了起來,冷冷的看着那領頭的青年:“不讓我們救人,那就拼命,有本事,就把我們都殺了。”
“艹,想造反呀,兄弟們給我打,打到他們跪下求饒爲止。”領頭的青年用甩棍指着一羣老人兇狠的說道。
“我看誰敢。”一聲怒吼在領頭的青年身後響起,震的那青年混身一震,扭頭一看,一個高大威武的身影正疾速的走來,一股讓人窒息的氣勢自那人身上散出,壓迫的他竟一時沒敢迴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