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粹宮中更多的都是奇怪的氣氛,唯獨只有鍾昭容陷入了沉思。
一直以爲七丫頭是個傻丫頭,而且從小就生病不太正常,忽然間好了不說而且風頭比靜兒還要盛,現在連聖上都對他刮目相看了。
“不行,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七丫頭比靜兒還要招人喜歡。這後宮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保不齊皇后娘娘那邊也知道了,誰知道她會不會拉攏七丫頭,萬一七丫頭抵不過榮華富貴的誘惑可怎麼是好。”
鍾昭容的心裡七上八下了,她既擔心皇后娘娘借題發揮拉攏上官陶琬,又擔心聖上對上官陶琬有了別的心思,不管如何,就算之前上官陶琬幫過自個,也不能就此感恩戴德的什麼都不計較。
“來人。”
貼身宮女走了過來,微微屈了屈身子開口言語:“娘娘。”
“去把七小姐帶過來,聽說她現在被聖上接見,你找個機會把她帶過來。”
“是,奴婢現在就去。”
鍾昭容的眼底閃過一抹陰沉的神色,淡漠的眼神中帶着伶俐的神情。在後宮的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都記不清楚了,從一開始的如履薄冰,到後來的步步小心,被算計過,也算計過別人,許多現實都變成了不現實,只有在不現實的時候纔會回想沒有進宮的日子。
“沒想到不知不覺我也不再年輕了……比起剛進宮的那些秀女我已經不年輕了。”
自言自語的感慨着,鍾昭容覺得自個的心態變得很快,不知道上官陶琬會不會來,如果時間拿捏的恰到好處的話,她應該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就會過來。
此時的上官陶琬還不知道鍾昭容讓宮女尋她,只是從樑公公的手裡把腰牌接了過來,隨後聖上說了幾句話,就打發她出了書房。她打量着一直不停偷瞄自己的樑公公微微福了福身子:“不知公公在看什麼,是臣女哪裡不對嗎?”
“雜家可不敢亂說話,只是要提醒七小姐一句,聖上對你的恩寵也會給別人,七小姐切莫失了分寸。”
上官陶琬一愣,沒想到樑公公說話倒是一陣見血,本來還以爲他會說什麼要好處的話,沒想到完全是肺腑之言。緊接着她點點頭認真地說:“公公放心,臣女心裡明白,多謝公公的金玉良言。”
樑公公看着她不卑不亢一副守禮數的樣子不由得點點頭。緊接着一個小太監走了過來,直接跟樑公公請安。
“小下子你怎麼來了。”
“回公公的話,奴才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特地請七小姐去御花園賞花的。”
上官陶琬心裡咯噔一下,緊接着眯着眼睛笑起來,不解地望着眼前陌生的公公,詫異地在樑公公身上停留下來。她跟皇后娘娘一點都不熟,而且和皇后娘娘之間也沒有過節,越想越覺得哪裡不對勁,心裡面的想法越來越多。
“原來皇后娘娘,那雜家跟七小姐囑咐幾句,你且退後。”
樑公公看着小下子規矩退後起來,他的眼神中帶着一抹愜意,緊接着看着上官陶琬的眼神都變了,直勾勾地望着對方說道:“七小姐,你可要記者你的手裡是有籌碼的,聖上給你的腰牌除了能只有進出皇宮之外,要是在危機關頭也可保護自己,明白嗎?”
上官陶琬傻眼地點點頭,看着樑公公語重心長的囑咐心中頓時疑惑起來。因爲她到現在都不能確定腰牌能不能派上用場,她自然是不希望被皇后娘娘找茬,躲不過去只能跟着自己的內心說話做事了。
告別了樑公公,她跟在小下子的身後,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第一,她跟小下子不認識;第二,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主意;第三,前面就是御花園了,看到有不少人在,她相信自己肯定能獨當一面。
“臣女見過皇后娘娘。”
雖然只是遠遠地見過皇后娘娘幾次,也沒有看得太清楚容貌,不過從衣裳到首飾,以及髮髻上的頭飾就不難看出,眼前的女子就是皇后娘娘。龐大的氣場還是很明顯的,上官陶琬低眉順眼地行叩拜之禮,覺得自己今日的禮數很規矩,應該找不到差錯。
皇后娘娘打量着她,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掃了一眼其他人自言自語起來:“平身吧,本宮叫你來不過來賞花,不用拘禮了。”
“謝皇后娘娘。”
上官陶琬的內心深處對這位皇后娘娘並沒有太大的感覺,沒有好感也沒有壞的印象,只是覺得她作爲後宮之手,肯定沒少拿着雞毛當令箭,而且後宮之中爭風吃醋的事情太多,死個人就跟踩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就算沒有親眼見過,也聽過不少傳言。
“她就是上官家的七小姐啊。”
“果然有幾分姿色,跟嫡出的大小姐可是不同類型的美人。”
聲音帶着一絲輕浮,雖然聲色年輕,可是總的來說還是兩個陌生女子。一開始上官陶琬並沒有放在心上,她又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巴不讓人議論自己吧。何況這裡是皇宮,處處都是主子,不小心得罪了人也是有的。
“見過諸位娘娘。”
不知道誰是誰,上官陶琬能做的只有一概而論了,而且禮數也是規矩,她知道對其他娘娘不需要對皇后娘娘一樣,只要有禮數就好了。
吳美人的臉上露出一絲嬌笑,拿着金絲手帕打趣起來:“原來七小姐也是個有禮數的,眼前的那些傳言當真都是假的。”
“可不是,好說也是丞相府家的小姐,就算是庶女也是有教規矩的。”
皇后娘娘的眼神犀利地穿透她們的嘴角,冷冷地說道:“張美人,看來你最近評書沒少看,對一個從未見過面的小丫頭都能評頭論足。”
上官陶琬看着後來說話的女子驚慌地福了福身子,神情慌張地解釋起來:“嬪妾知錯了,娘娘恕罪。”
原來剛纔說話的兩個人一個是吳美人,一個是張美人,如果不是其他人在議論她都不知道。只有嬪以上的才能稱呼爲娘娘,美人的品階比較低,不需要太過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