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妹妹的提醒下,上官博弈依舊不能完全相信,他認識的齊柔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可是母親跟妹妹的話都是一樣的,每個字都在指責齊柔,爲此他看到母親大口地喘氣,臉色蒼白的樣子,還是低下了頭認錯了。
周氏語重心長地看着兒子說起來:“博弈啊,你真以爲齊柔是大家閨秀嗎?她可是邊城女子,那種小地方的女子有什麼好的,娘可是替你籌謀,你不能因爲一個齊柔就放棄了大好前途。而且就算我讓她進了門,依她的性子根本不會安生在後院待着,與其到時候鬧得雞飛狗跳還不如讓她回去。”
“可是娘,我當時是答應了她,一個女子肯爲了我孤身來到京城,我怎麼能……”
看着哥哥依舊放不下,上官靜玉開始遊說起來:“我知道哥哥是重情義的人,可是哥哥細想,爲何齊柔一定要來找你,如果她真的捨不得你當初你回來的時候就應該和你一起回來。現在她追過來的目的哥哥爲何不細想一下。”
上官靜玉的話本來就是有挑撥離間之意,平時上官博弈想的不多,可是眼下他的腦子被許多不好的話包圍了,就算不主動去想也被前牽着鼻子走了。他仔細想想,妹妹的話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雖說產生了一絲的懷疑,可他還是沒有把齊柔想的太差。
周氏看着兒子依舊不死心,心裡雖然生氣也無計可施,畢竟在邊城的那些日子並不知曉齊柔的存在。博弈的家書上一直未提,如果早一些日子知曉的話絕對不能讓齊柔找上門來。此事要是傳出來對上官家,對博弈的名聲都會有影響,因此他囑咐起來。
“齊柔的事就過去了,以後我不想再聽到你提起齊柔這個名字。”
上官博弈聽着母親的囑咐難受地“嗯”了一聲,他心中的疑惑跟陰影一般伴隨着自己。越想心裡越不甘心,最後他只好爲了讓母親放心暫時答應了下來。
“我累了,你回吧。”
“兒子告退。”
上官靜玉看着哥哥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內屋,心中多少還是擔心的。畢竟哥哥跟齊柔之間的感情深了,看他們揹着母親做出來的事就知道了,如果不是今日意外發現了齊柔,保不齊哥哥還會和齊柔做出私奔的事。雖說對這個哥哥還是挺了解的,但是把他惹急了保不齊能做出尤爲人倫綱常之事。
“哎,博弈太不讓我放心了。你看看他做的都是什麼事,上官家以後要是交到他的手上可怎麼好。”周氏着急地說着,心中恨上了齊柔,如果不是她的話,兒子也不會變成這樣。
“母親,我看還是讓你盯着哥哥吧,萬一哥哥一時衝動又跑出去找齊柔可就不好了。白天的事要是被他知曉了,保不齊又要衝動了。”
周氏點點頭,看着靜兒說:“這件事你可要讓上官陶琬閉緊嘴巴,如果她該透露給博弈知道的話有她的苦頭吃。”
“母親放心吧,女兒只會打點一切。”
上官靜玉本想忽視上官陶琬的存在,可是母親的一番囑咐還是讓她對上官陶琬動了心,思。從母親的院子裡走出來,她停下腳步打量着丫鬟流水說:“你以前好像跟上官陶琬的丫鬟紫煙有些交情,現在呢?”
“回小姐的話,那是以前了,現在奴婢跟紫煙沒有什麼交情,見了面也是互相答應一聲的關係。”流水並不知道小姐突然提起紫煙做什麼,心裡卻打起了小邊鼓。
“看來你需要跟紫煙好好拉攏一下,明白嗎?”
流水看着小姐眼底的神色,她應承下來:“奴婢明白了。”
吃過晚膳就在等人的上官陶琬連續打着哈欠,紫煙看不過了才勸說小姐早點睡下。
“不妨事,你們先去誰吧,才過了一更天,我哪有那麼睏倦。”
上官陶琬的話音剛落就開始打哈欠,一連幾聲哈欠,頓時讓她感到渾身疲倦不已。可是紫衣男已經說好一更天會來找自己,不響她還是不死心地囑咐紫煙:“你和青女去歇息吧,我已經洗漱了,待會看會書就睡了。”
“奴婢知道,小姐可要早些睡。”
看着紫煙離開,上官陶琬苦思冥想,還是把藥師入門的書籍拿出來看了。等到她脖子痠疼的時候才發覺外面的夜裡更深,大約有二更天了,她有些困頓,準備起身鋪好被褥睡下,不想窗戶外面有了動靜。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百無聊賴地說出了聲,上官陶琬早就知道他是個不守時的。多半是有事綁住了手腳,如此想來心情好了許多,緊接着她看着紫衣男從窗戶外跳了進來。爲此她坐在榻上一言不發地等着他開口。
“生氣了?”
端坐着的上官陶琬不覺得有什麼好說的,反而對紫衣男的遲到習以爲常,她開門見山地說:“是不是師傅讓你來的?”
紫衣男一愣隨之搖頭:“不是,是我有話要對你說。”
上官陶琬並不清楚紫衣男話裡的意思,反而指着手裡的書說:“莫非你是來看我有沒有用功的?”
“難道我的長相很像老夫子嗎?”紫衣男說着笑了起來。
本來他不說上官陶琬還沒有發現,現在他無意中說了出來反而觸動她的心絃。打量着紫衣男的上官陶琬緩緩起身,帶着一絲睏倦的眼神打量着他半邊的銀色面具,然後在他頭紗上停下來:“我到現在還沒有看過你的容貌,你的廬山真面目我還不知道。”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紫衣男被揶揄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頓時他上前一步想要靠近上官陶琬,不響女子轉過身去只留下一抹*香,他頓時停下了腳步。
上官陶琬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裡究竟在彆扭什麼,她對一直以來的相處並沒有不滿。可是紫衣男除了名字告訴自己之外,其他的一無所知。畢竟他對自己是瞭如指掌,想到這些她不滿地撅起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