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一全身被黑色包裹之人,只留下一雙鷹眸,聲音沉重有力,可以聽出來是一個男人。
“是,請回稟主子,屬下一定會加快進度!”這聲音正好與剛纔沉重有力的男聲形成對比,清脆的嗓音卻帶着一絲絲的狠毒。
“主子已經知曉尉遲寒住在一字並肩王府了,若因爲你擾亂了主子的計劃,後果你應該知道。”黑衣人臨走前就留下這麼一句話。
黑衣人走了許久女子才緩緩從黑暗中走出來,想不到尉遲寒都被軒轅煜請出山了。
若尉遲寒陰差陽錯的解開了血蠱之毒,那她十幾年的努力豈不是白費?
主子估計再也不會搭理她,她的臉已經毀了,只能辦好主子交代的人物。
軒轅煜若一死,雲初染又能翻起什麼浪花呢?
“憐音!”
一聲呼叫讓正在想事的憐音猛然一驚,眸子裡一閃而逝的慌張,迅速恢復正常。
“子離師兄!”憐音立馬換上微笑向着洛子離走過去,這個洛子離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身有高強的功夫竟然殺不掉雲初染一個女人。
“憐音你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說着就往憐音這邊走過來,憐音立馬把手上的信封塞到背後,怕洛子離發現信上的內容。
這是主子給她的,萬萬不能讓洛子離看到,在南詔國,這個時候她還需要洛子離的庇佑。
“我待在房間裡有些悶就出來走走這就回去睡了,子離師兄也早些入寢。”說完就轉身離去,彷彿是怕被洛子離發現些什麼。
看着憐音匆匆而去的背影洛子離望了許久,自從雲初染放了他那一刻起,他對雲初染的偏見也沒那麼深了,反而對憐音有些疑慮。
今夜,那月亮似乎比往常的亮堂許多,像是在暗示些什麼。
雪樓——
雲初染坐在桌子讓查看着醫術典籍,看有沒有什麼注意事項什麼的,一下就到了半夜,揉了揉痠疼的眼睛,軒轅煜走過來把雲初染手中的醫書放下,“很晚了,別看了,早些睡!”語畢,把雲初染抱起來放在牀榻上,替她蓋好被褥。
雲初染剛想說什麼,到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乖乖的閉上雙眼,鼻子一酸眼淚就從眼角滑落。
軒轅煜的懷抱她永遠也感受不到了,今天就讓她在最後感受一次吧。
雲初染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儘量不讓自己哭出聲,可身體抽搐卻還是被軒轅煜發現了。
軒轅煜雙手捏着雲初染的肩膀,看着雲初染紅通通的眼睛心裡一陣揪疼,“染兒你怎麼了?”伸手替雲初染擦掉臉上的淚珠。
“沒事!”雲初染搖搖頭,雙手把軒轅煜摟的更緊。
“好了,不哭了!”軒轅煜輕輕的拍着雲初染的後背,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奇怪的是雲初染竟然很吃這一套。眼淚得到控制,只是還有一些輕微的抽咽。
很快,雲初染的呼吸平穩,軒轅煜緩緩睜開眼簾,一張放大的美顏映入瞳孔,染兒,我一定會想辦法多活一陣的,爭取多跟你待一段時間。
翌日
初秋的早晨沒了夏季的炎熱,有些涼爽,一陣陣微風從窗戶吹進來,雲初染扯了扯被褥翻身繼續睡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軒轅煜已經甦醒,在旁邊看着雲初染。
“你醒了!”看着雲初染睜眼,軒轅煜替雲初染拉了拉被褥,雖然只是一個細微的舉動,但她還是感覺心裡暖暖的。
“嗯!”雲初染點點頭向着軒轅煜的胸膛蹭了蹭,找到一個最舒適的地方躺着。
既然尉遲寒已經到了,那就今天。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有一種感覺,有人會來搞破壞。
畢竟,有許多人都不想讓軒轅煜活着。
“轟——”
“轟隆隆——”
剛纔還是陽光明媚的天空瞬間變成烏雲密佈,一陣陣雷聲震耳欲聾,閃電劃破天空,像是把天空一分爲二。
聽到雷聲雲初染皺了皺眉頭,“怎麼剛纔還是晴空萬里這會兒就雷雨發作了!”
“這天氣變的還真快!”就像是小孩子的心情一樣,說變就變。
“是啊,變天了!”軒轅煜一陣淡然,似乎並不關心這變天。
各方勢力已經開始暗中行動了,東陵國求娶北枂琉璃公主就真正的打響了這一戰。
他就知道,皇甫越一登帝爲,整個紫雲大陸都不得安生。
雲初染也聽懂了軒轅煜話中話的意思,人總是這樣不懂得滿足,有人想登帝位,有人想一統天下。
殊不知這樣受傷的只會是平民百姓罷了,到時候戰火紛飛,百姓流離失所,有點同情心的都看不下去。
她並不是一個特別偉大的人,她只想讓軒轅煜活下去,軒轅煜活下去沒準能拯救整個大陸之人。
放眼望去,這紫雲大陸,又有誰能跟軒轅煜媲美?
軒轅煜表面看起來冰冷,內心卻不是如此,只不過是掩蓋自己不讓對手察覺罷了。
“今日烏雲密佈,雷雨大作,你陪我喝酒可好?”雲初染開始自己的計劃,把軒轅煜灌醉了就好了。
“染兒,喝酒傷身,不宜多喝!”軒轅煜一盆涼水把雲初染澆了個透。
這……
“好吧!”看來灌醉這個辦法行不通了。
“時辰不早了,起牀用膳吧!”雲初染催促軒轅煜起身,在軒轅煜轉身穿衣的片刻手指在嘴脣上點了點。
軒轅煜,你別怪我……我一切都是爲了你好!
軒轅煜一如既往的一身白衣,雲初染竟然莫名的覺得好看。
“來一個早安吻吧!”雲初染穿好衣裳摟着軒轅煜的腰部,在軒轅煜的薄脣上蜻蜓點水一下。
看到雲初染的舉動軒轅煜有些吃驚,雲初染今天怎麼會?這麼主動?
爲什麼……他感覺頭暈……
軒轅煜只感覺頭暈目眩,直接倒了下去,雲初染立馬扶住軒轅煜,把軒轅煜扶到牀榻上。
軒轅煜……你醒過來一定很恨我吧!
正是因爲軒轅煜對她沒有絲毫的防備,她纔會輕易得手,否則……憑軒轅煜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就被她迷暈了。
她下的劑量特別大,給尉遲寒爭取足夠的時間。
雲初染今日一身紅衣,畫着精緻的妝容格外的明豔照人,不同於往常不染世俗的美,而是那種絕代佳人的美。
打着傘穿梭在綿綿細雨中,“青鸞紅菱,尋,你們吩咐人今天不許任何人進王府,若有人硬闖,殺無赦!”
今日,關乎着軒轅煜是死是活,所以她必須安排的滴水不漏,不能讓賊人有機可乘。
“是,紅菱,領命!”紅菱低頭,王妃是打算今天救王爺嗎?
王妃要走了,她的心裡突然瑟瑟的。
吩咐好他們之後,雲初染打着傘向着別苑走去,“神醫!我安排好了!”現在就只差尉遲寒替他們換血了。
王府有間密室,是軒轅煜跟下人商量不能外傳的事情的,如今選在那裡絕對是最好的。
“軒轅煜同意了?”尉遲寒有些不相信,軒轅煜那麼愛雲初染,沒理由會同意雲初染用自己的命給他續命。
“神醫恨我前去就行了。”說完領着尉遲寒向着密室走去。
雷聲震耳欲聾,似乎是在爲雲初染哀鳴,就連老天爺都被雲初染的舉動感動了。
尉遲寒跟在雲初染身後這才發現,雲初染今日一身紅衣,像極了待嫁的女子。
走到密室,修冶已經在旁邊等待。
修冶應該是王府功夫最高的,有他在旁邊守着應該沒什麼事情。
軒轅煜安安靜靜的躺在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雲初染則是緩緩的走到軒轅煜的身邊,心中一千個一萬個不捨,俯身在軒轅煜的額頭輕輕一吻。
站在一旁的尉遲寒只覺得揪心,這有情人怎麼就不能在一起?
還必須陰陽相隔……
修冶面具下的眸子滿是悲傷,可……這是雲初染的決定,他改變不了!
他只能做到該做的!
修冶走過去,在雲初染的後腦勺處敲了一下,雲初染暈了過去。
“你這是?”尉遲寒看着修冶的舉動有些好奇。
“這樣,她應該就感受不到疼了。”說完退下,給尉遲寒騰位置,讓他開始換血。
“這……”尉遲寒的目光在修冶身上盯了許久。
這戴面具的人似乎對雲初染有一種特別的感覺,看雲初染的眼神有些不一般。
收回目光,取出匕首,在軒轅煜的兩個手腕處劃開一條口子,又走到雲初染旁邊,把雲初染的袖子往上移卻看到了一天天像蜈蚣一樣的疤痕,有新有舊。
看到雲初染手腕上的疤痕,尉遲寒恍然大悟,難怪他給軒轅煜把脈內力退步了可毒卻被暫時壓制住了。
原來是雲初染用自己的血去餵養軒轅煜……
這軒轅煜的血蠱之毒還真是害人!
劃開雲初染的手腕,把軒轅煜的手腕跟雲初染的靠在一起。
尉遲寒不知道雲初染是百毒不侵,所以認爲這事成功可能性不大,因爲軒轅煜的毒已經深入肺腑,就算換上了雲初染正常的血液也只會被污染成毒血,只不過活下去的時間長了一些。
“我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