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當戶對是個大問題。
這也是一個困擾李倩蓉的因素,在她心中,或許身爲縣令的李大人在平常人家眼中是個難得的金龜婿,但跟自己相比,差距實在太大,自己可是郡主,皇親國戚!縱觀天下歷史,怕也找不出一個郡主嫁給縣令的。
看着姐姐發愁,李芙只能乾着急。心道臭流氓可是李家布莊的大當家,連爹爹見了都要客客氣氣的,哪來的‘門’不當戶不對之說?
李緣亦不知李權真正身份,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這還真是個難題。”
聽李緣這麼一說,李倩蓉神‘色’更爲暗淡。無奈地搖搖頭:“走吧走吧,想這些幹嘛?”
“不過並非毫無可能‘性’。”
李倩蓉剛放下心思,誰知李緣又這麼補充了一句。
“真的?”李倩蓉一怔,頹然的小身板突然繃直,差點兒把李芙小丫頭給掀翻。
“姐姐!”李芙抱怨地說了一句。
“誰讓表哥一次不把話說完?”
李緣饒有興致地看着李倩蓉:“辦法可以說,不過只是一個思路。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快說嘛。”李芙急着嚷嚷。
“很簡單,憑李大人的家世肯定是高攀不起表妹的,唯一的途徑就只有讓他入贅王府。”
李倩蓉:“表哥會說贅婿?”
“自然,除了此法,別無他路。”
“啊?讓臭……李大人作贅婿!”李芙驚得長大了小嘴,隨即又趕緊捂住,差點兒笑出聲來。
“堂堂李大老爺當贅婿?別說郡主,怕是公主都不可能吧?”小丫頭眼睛成了月牙兒,“這表哥當真有趣,真是越來越喜歡他了。嘻嘻,改天一定要跟臭流氓說,姐姐要招他做贅婿,看臭流氓會是什麼表情。”
李倩蓉久久的沒說話,紅臉沉思着,似乎真的有些心動。
李緣早已想好其中種種問題:“想要讓他做贅婿,僅憑他小小縣令還是不夠的。依我看,除非他能坐上碧州知府。歷代史書都有記載,高官入贅皇家成爲駙馬,有先例於前,想必世人都找不出說法來。”
李倩蓉小聲念着:“知府?!”
“表妹,可不要小看從縣令到知府。從正七品到從四品,整整五級,一般人就算幹一輩子都也升不了三級。想要從縣令升到知府,若無貴人相助那簡直是癡人說夢。而且就算有貴人,也不是一日之功,真當他升到知府時候,表妹你早已過了出嫁之年,又或許你早已被王叔許給了他人。所以這事不是那麼簡單。”
李倩蓉咬着指節顯得很着急:“貴人相助?表哥不就是貴人嗎?要說非一日之功,關鍵還得看看幫助他的貴人是什麼貴人。要是像表哥這樣的貴人,我想我應該等得到吧?表哥,你可一定要幫幫我!”
李緣苦笑:“就知你要攤上我!早知就不該跟你說!”
“表哥的意思就是答應我了?”李倩蓉聽出了話中之意,俏臉兒一變,大喜道。
“哎哎哎!”李緣連聲提醒,“誰說我答應你了?這還不是全部的問題,至於我幫不幫還得看錶妹的態度。”
“我的態度?還需要什麼態度?”
“就是看錶妹你到底有多喜歡他。若是心血來‘潮’,聚散一瞬,這事兒就不用費神了。”
一個姑娘家,怎好意思說自己有多喜歡一個男人?李緣的話可把李倩蓉極壞了,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眼看着淚珠子都在眼眶裡打滾。
“罷了罷了!”
李緣無奈地擺擺手,心道自己跟表妹纔多久不見,一向清淡素雅的蓉郡主怎會爲一個男人中毒那麼深,還是個老男人!
“就算我要幫,但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就是那李大人年紀幾近而立之年,想必家中已有妻室。你郡主之身怎能淪爲他人小妾?況且贅婿不可有妻室。在這之前,那李大人必須把他家中妻妾全休了才行。”
“是啊!還不知道他家裡有多少妻室!”
wωω●ттkan●¢O 若非李緣提醒,李倩蓉至今都沒意識到還有這樣一個問題。
這的確是個大問題!
但李倩蓉很快就平靜下來,因爲她想到了李權在自己面前說出的心願。
“當知府是他的心願,既然表哥能幫他快點兒實現心願,又何必在乎以後能不能在一起?以後事以後再說吧。”
“表哥,這個好辦。你只管幫他快點兒當上知府,餘下的事情表妹自己處理。”
“看來你是鐵了心了。好吧,改日把這位李大人做過的一些好人好事兒寫一份給我,他日記有機會我會在父皇身邊說一說。”
“謝謝表哥。”李倩蓉喜笑顏開地脆生生喊道。
“剛纔不是說氣死你了?還不跟他來往?現在一聽我要幫他,你就這麼高興?”
李倩蓉俏臉通紅,氣惱地跺跺腳:“誰說我高興了?我還在生氣!”
李緣搖頭苦笑:“好了。方纔你讓我不要幫他說話。其實我根本不是要幫他說什麼。剛纔他看着那‘女’人的眼神我也看到了。”
“那你還說!”一想到剛纔之事,李倩蓉悶氣便不打一處來,“要不是他把最後一杯酒喝了,看我還理不理他!”
“表妹,聽我把話說完吧!我是想說那不是他的錯。”
“不是他的錯是誰的錯?眼睛長在他身上,誰還能‘逼’着他要盯着那‘女’人看啊?”李倩蓉氣哼哼地道。
“沒錯!還真有這可能。”李緣眉頭一皺,警惕說道。
小丫頭都吃驚叫起來:“啊?”
三人不知不覺走到了縣城‘門’口,兩輛馬車在‘門’口候着。李緣止住腳步,站在城外看着天上繁星:
“我只是說可能。那個叫離殤的‘女’人有些古怪,她身上散發的氣息跟曾經‘混’進宮的某個‘女’人很像。聽說連父皇都差點兒着了她的道。”
“……”姐妹兩個相視一眼,異口同聲:“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大人會不會有危險?”
“具體情況不知道,只是聽說那種‘女’人的天生具有魔力,能夠吸引男人的目光,甚至‘迷’‘惑’男人的心智。你們想想剛纔的情況,是不是所有男人都被她吸引住了?”
“好像是的。”李倩蓉若有所思。
小芙這時卻指着李緣:“爲什麼你沒有?難道你不是男人?”
“噗!”
饒是李緣心‘性’再好,聽到這麼一句話,也被氣得噴了一口。然後擦了擦額頭,低聲解釋:
“我自幼修習清心之術,就是面對父皇之威亦能談笑自若。可就在剛纔看到那個‘女’人時,我能感覺到我的心跳明顯快了許多,所以我敢斷定那‘女’人有問題。不過也不用擔心,李大人應該不會有危險。因爲那‘女’人就算什麼不做也會引起別人注意,這是很平常的事情,加上李大人又坐在她身邊,難免收起影響。倒是那韓家家主韓熙,感覺是中毒已深。”
聽李緣這麼一說,兩‘女’紛紛鬆了口氣。不過李倩蓉很快又緊張起來:
“韓熙不是韓雪妹妹的爹爹?他爹爹豈不是有危險?不行!我要去通知她!”
“表妹!”李緣一把將其拉住,“不可胡鬧,此事與我等無關,再說都是我的猜測,如今天‘色’已晚,上轎睡覺吧。”
……
……
天水閣‘門’口,時不時會有人離開消失在夜‘色’裡。但二樓的小輩似乎玩得正歡,天已黑盡,卻毫無睏意。
猜謎大王走了,一衆人對猜謎有了自信,燈謎繼續。只不過現在猜燈謎有了一個條件,一人出題一人答。答對了,出題人喝一杯酒,答錯了,答題人喝一杯酒。
爲什麼要有這個條件?大家心知肚明,無非就是想把場中最漂亮的離殤姑娘灌醉,想着醉後的離殤姑娘會不會有別的風采展現。
可是,衆人的如意算盤錯了。一羣男人輪番上陣連連出題,可離殤姑娘總能答對。
最後的結果就是離殤沒醉,結果一羣青年公子趴下了一片。
場中唯一的生力軍就只有李權了。
李權一直沒說話,只是不斷抿着酒水,但眼神卻時不時在離殤身上劃過。
“這到底是什麼‘女’人?”
想着之前自己一不注意就被對方吸引了注意力,李權便感覺那‘女’人有些不同。
醉意上頭,李權實在集中不了‘精’神。
恍惚間,彷彿聽到離殤嬌滴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李大人,方纔聽了你的燈謎就覺有趣,比他們的燈謎有趣多了。要麼你再出一個讓離殤猜猜?要是離殤猜不出來就滿足大人一個要求可好?”
“滿足一個要求?”李權眼睛一亮,頓時來了‘精’神,嘿嘿一笑,“任何要求都可以?”
離殤嗔怪:“李大人,您說的什麼呀!怎麼可能什麼要求都行?”
“那看看離殤姑娘的相貌總可以了吧?”
“這個……可以。但離殤要是猜對了,李大人也答應離殤一個要求怎樣?”
“好!”
韓雪對這新冒出的姐姐很是反感,坐到李權身邊:“李大人,你怎麼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好歹也聽聽她的要求吧?”
李權睡眼惺忪,擡手輕輕揮了揮:“放心,她肯定猜不出。”
“嘿嘿,離殤姑娘可聽好了。燈謎是:一物七寸長,小姐帶它上繡房;的半夜裡來流出水,只見短來不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