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的都是不懼死亡的,都已經做好了被殺人滅口的準備的,所以看見木婉清時,一個個可足了勁兒的罵,罵的木婉清低頭苦笑,罵的凌赫宇臉色黑透,恨不得命人縫住這幫刁民的嘴。
但是,木婉清自知禍因自己而起,便不放在心上,擡起頭,認真的說:“不管你們相不相信,這件事情,本縣主真的不知道。榮君子做的惡事,本縣主一定會拿回這個公道,本縣主跟你們發誓,三個月之內,榮君子的人頭若不掛在長林牌下,本縣主誓不爲人!!!”
“木婉清!”凌赫宇暴躁的喝了一句,真是膽子肥了,這些諾言是隨便能說出口的嗎?若抓不到如何?她還要以死謝罪不成?!
在凌大將軍的眼中,小鳳凰怎麼鬧騰都行,但就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可惜小鳳凰終究是鳳凰,自然不會因爲凌大將軍的不悅而改口。
反而更加坦蕩蕩的道:“不管你們是因爲什麼原因沒有離開長林縣的,本縣主都感謝你們留了下來,這裡也許不是我長大的地方,但是本縣主既然成爲了縣主,就一定不會不管你們。絕對不會再讓榮君子的事情重演。”
“……”
人羣一片沉默,每個人都用懷疑和敵意的眼光看着木婉清。
過了半響,人羣之中有個細微的聲音響起:“你……你要如何處置我們?”
木婉清愣了一下,當即說:“你們身體很虛弱,需要進補,本縣主安排一些大夫過來幫你們看病,隨後會找個地方好好的安置,直到你們的身體好回來爲止。”
人羣中慢慢有些人開始竊竊私語,同時又不停的打量着木婉清,似乎在考量着木婉清說的話的真實度。
凌赫宇坐在主位之上,看了片刻又不耐煩了,木婉清說到這個份上了,這幫人還懷疑?
凌赫宇坐不住了,走了出去,正想擡出身份嚇唬嚇唬這羣人時,衣袖突然被拉住,是木婉清。
木婉清見凌赫宇的動作就知道他想做什麼了,但是她不願意,於是便低聲說:“讓我自己跟他們談,你不許插嘴。”
普天之下敢叫凌將軍不要插嘴的真的只有膽大包天的小鳳凰了,凌赫宇本想不從,但是看見木婉清認
真的側臉,手悄悄攥緊自己的衣袖,還微微有點發抖,跟她此刻強撐出來的鎮定截然相反。
凌赫宇心中被木婉清這幅表裡不一的小模樣弄得軟的一塌糊塗,當即霸道的握住木婉清的手,緊緊的,一句話也不說了。
木婉清感受到掌心傳來的乾燥力道,驚慌的心慢慢鎮定下來,眼中閃過一絲堅定,道:“各位,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給我三個月的時間,我必定還你們以前那種安寧生活!”
木婉清沒有開玩笑,也沒有託大。
經過榮君子這一鬧,她再也不能將長林縣交給誰了,必須是她,必須是她木婉清來重興長林縣。
否則,冤死的人,都不會瞑目。
一番宣誓過後,總算穩定住了人心,交給司徒奉賢做一些善後工作,榮宣又自告奮勇的要求留下來,幫忙和司徒奉賢一起安排那些人的善後之後,城門關閉之前,身心都疲勞不堪的木婉清帶着小竹,還有凌赫宇,終於回到了木府。
凌赫宇自馬上將木婉清扶了下來,又將經過一天疲勞此刻睡的香甜的小竹給抱了下來,放到木婉清的懷中。
木婉清抱着小竹,擡頭望着凌赫宇,亮晶晶的眼中似乎有很多話想要說,又不知道無從說起。
凌赫宇千年難得一紅的臉皮終於一紅,輕咳了一聲,怕吵醒小竹,用十分憋屈的輕聲說:“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兒早朝本將跟你一起去。”
木婉清點點頭,疲倦襲上她的心頭,讓她驕傲明亮的眉目中帶了三分慵懶柔弱,輕輕的道:“今日……謝謝了。”
若沒有凌赫宇,說不定此時自己正不管不顧的策馬狂奔,非要扯那榮君子回來報仇,而不管那地窖中擔驚受怕面黃肌瘦的長林縣人了。
這人,其實真沒有表面那麼壞的……
凌赫宇憋了又憋,終於憋不住要耍流氓了,看了兩下左右無人,便飛快的在木婉清脣上偷了個香吻,一本正經的道:“本將軍從不做沒回報的事,這個吻算是今天的報酬,明兒的明兒再給!”
這明擺着佔便宜的舉動讓木婉清臉一紅,眼看又要炸毛了,凌赫宇十分有經驗的腳底抹油,將木婉清推進門內,轉身就溜了,那背影,還
有很不合時宜的歡喜感覺,很是沒有堂堂威武大將軍的風範。
木婉清壓下那跳的飛快的心,小臉紅紅的,努力將那壞笑着的熊一般的凌赫宇給拋之腦後,朝那花廳走去。
還沒走兩步,就聽見了裡面木鶴嚴略帶怒氣的聲音--“柳顏夫人,說了婉清不便見你,你一直等也沒用。”
“不,木侯爺,柳顏一定要等到木姑娘,她是將軍的一塊心病,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幫將軍。”柳顏的聲音充滿堅定。
木鶴嚴輕嘆,這柳顏實在是癡。
“你要如何幫?”木婉清將孩子抱給花語,然後自己走了進花廳,一邊冷淡的說。
“木姑娘!”柳顏見到木婉清,唰的一下子站了起身,十分急切的說:“木姑娘,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出現的,將軍已經將自己關在房中五天了,我知道,一定是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將軍總不能這樣呀,還請木姑娘跟我走一趟吧……”
“爲什麼?”
柳顏被木婉清梗了一下,當即心頭升起一絲怒火,但是她知道木婉清的脾氣,輕易不敢得罪,便道:“賀將軍是你未婚夫啊……”
“呵。”木婉清輕笑,眼眸低垂,道:“那你還是他的枕邊人呢。不勸他看開點,跑來找我做什麼。”
木婉清一副要劃清界限的樣子讓柳顏的手悄然緊握,不禁帶了點悲憤的說:“木婉清,你和將軍是聖上賜的婚,滿朝上下,整個京城都知道。如今是你傷了將軍的心,你竟還如此一副冷情冷肺的姿態……”
木婉清眉一挑,冷冷的反問:“你怎麼知道是我傷了你家將軍的心的?”
柳顏臉色僵住,十分難看的沉默。
“呵。”木婉清笑了出聲,嘲弄着說:“看來,安了不少眼線盯着自己的男人,是吧?”
此番話講的太過難聽,讓柳顏白了臉色,讓木鶴嚴也有點聽不下去,輕輕喝了聲:“婉清!注意分寸,柳顏夫人還有身孕呢!”
“木婉清,你別欺人太甚……”柳顏白着臉,既然如此也不裝了,低聲的道:“是,我是安排了幾個眼線在將軍在身邊,但是,那是我自己的事情,由不得你多嘴。你若告訴將軍,我就……”
(本章完)